当此时她犹豫半天,最终决定什么话也别说了,胳膊总扭不过大腿,自己反正没资格开口,干脆把所有事都推到做母亲的身上吧,那徐都督好歹是个明白事理之人,而这小王爷则是个性情反复无常的,料都督不会为难自己一个小人物。
跪着的人中,蒋云凤毕竟是男子之身,进了王府岂不是得被阉割做个内侍?虽说那多余的东西失去了无妨,可做宦官有什么趣味?再说好歹是个男儿,起码得给蒋家留个后代吧?
赵盼儿一万个不愿意,她出身金陵可想而知是谁的人?赚够万贯家资,找个良人托付下半生自由自在的不好?进了王府做个低贱的玩物,天晓得什么时候就枉送了性命?
不客气的说,整个秦淮河的姐儿都把徐灏奉为主人,自从教司坊一蹶不振,妓女行业得到了清理整顿,逼良为娼的恶事大大减少,妓女的数量直线下降,使得自愿出来卖的女人身价跟着水涨船高,哪怕饮水思源也得念着徐灏的好处。
而聂家姐妹心里也不愿意,正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赵王虽然年轻可这脾气太过暴躁,行事也太过可恶,都怕一旦触怒了他,性命随时就没了。
朱高燧观察着她们的反应,大概能猜出都是什么想法,心说等你们进了王府再说,是生是死一句话而已,现在嘛得先哄着。
朱高燧笑道:“先前是我年轻气盛不懂事,冒犯了两位姑娘。我没想过怎么着,就是来寻你们闹一闹罢了。本王赔个不是,我保证进了王府以礼相待,封你们为妃子。”
王氏越发惊喜,赶忙说道:“蒙殿下看得起奴家的女儿,恭敬不如从命。”
聂怜儿心里一惊,想要拒绝抬起头来,正好和英俊的朱高燧对视,看着对方昂扬不可一世的皇族气派,不禁脸色一红,缓缓低下了头。
蒋云凤苦笑道:“小人不愿,殿下开恩放过我吧。”
朱高燧和他没什么嫌隙,笑道:“那你答应陪我半年,我就放你。”
“当真?”蒋云凤松了口气,忙笑着答应。
赵盼儿赶紧说道:“奴家是金陵人氏,乃是徐都督的人,还请殿下念在都督的情面上,放过盼儿。则盼儿感激不尽。”
“徐灏的人?”朱高燧闻言皱起眉头,想了想挥手道:“那就算了,给表哥一个面子。”
此时聂慧儿猛然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道:“奴家高攀不起,就算死我也不愿进王府。”
朱高燧顿时翻脸道:“不行,就算你死了也得埋在王府里,总之你们姐妹俩本王要定了。”
王氏见状劝道:“慧儿你得知道好歹。难道王爷还比不上江公子?他又没和你约定终身,眼里心里都念着那什么祝洛珠,做人家的小妾好还是妃子好?”
聂怜儿也劝道:“姐你就答应吧,如此咱姐妹一辈子都不分开,不好吗?娘下半辈子也不愁了。其实祝家江家都是官宦,何尝会把咱们这出身的看在眼里?等人老珠黄还不是会被丈夫冷待,说句不好听的,别看现在他们一味哄着咱们,将来做了官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这!”聂惠儿顿时没了主意。
朱高燧蹲下身来。轻笑道:“本王爱你都来不及呢,给我生个儿子,可就是小王爷了。”
一想到子嗣能成为王族,聂惠儿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心了,幽幽一叹轻轻头。就在这时,祝伯青和江登云疯子一样的冲了进来。不可置信的瞪着两位红颜知己。
站在外面的徐灏暗叹恶人受到惩处那都是童话故事,真实版则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就算自己拥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可是人家都头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能说聂家姐妹是做出了聪明抉择,不能指责她们见异思迁,而赵盼儿则一样做出了聪明选择,这世间不缺杜十娘等类似的痴心人,而祝伯青又何尝是梁山伯般的好男儿?
聂怜儿见到曾朝思暮想的祝伯青,神色变得很是冷淡,聂惠儿则低下头流下泪来,自觉的走到了王爷身边,朱高燧随即搂着二人的细腰得意大笑。
赵盼儿和蒋云凤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无精打采的双双走了出来。
忽然赵盼儿见到徐灏站在阳光下。先是一愣,随即惊喜上前见礼,徐灏笑着朝她头。赵盼儿立时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要不要我进去揍他一顿给你出口气?”徐灏边说边挑衅似的瞅着一群神色恭敬的豪奴。
“不要。”赵盼儿破涕为笑,紧紧搂着徐灏的胳膊,“有大人在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此时宋二娘也苦笑着出来,叹道:“奴家没资格劝阻,公子原谅。”
徐灏柔声道:“此事与你无关。”宋二娘感慨的道:“到底是公子仁义,看来我得去厩闯荡一番了,扬州杭州都没了留恋的人事。”
徐灏没言语,赵盼儿心里一动,说道:“不如二娘今后跟着我好了。”宋二娘大喜。
“咱们走吧。”徐灏放开了赵盼儿,对着失魂落魄的兄弟俩招招手,“天涯何处无芳草,天下谁人不识君?谨记家里之人才是真正的贤妻。”
祝伯青抬头看看蓝天,自嘲道:“患难见真情,也是我三心二意的缘故。怜儿祝福你终身有靠,咱们后会无期了。”
江登云笑了笑走了下来,徐灏笑道:“说起来你们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家有未婚妻跑出来寻花问柳,怨得谁来?所以聂家姐妹没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咱们好聚好散。”
祝伯青笑骂道:“哥哥还不是跟着我们一起出来寻花问柳?”
徐灏失笑道:“我又没说我是好东西了?咱们兄弟臭味相投。走!盼儿云凤随我们吃酒去。”
说完徐灏转身大步离去,一伙人说说笑笑行走在蓝天白云下。朱高燧皱着眉走出来,喃喃道:“明明是我占了上风得了美人,为何心里有些窝囊呢?”
忽然朱高燧色变,恶狠狠的盯着聂家姐妹,怒道:“你凉是处子之身嘛?和他们睡过觉了?别想瞒我。”
聂惠儿和聂怜儿脸上顷刻间再无一丝血色,低着头无言以对,王氏不敢隐瞒,低声道:“不敢隐瞒大人,确实陪着两位公子睡了几次,不过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的。”
“呸!险些当了王八,我们走。”朱高燧大怒,一跺脚气冲冲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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