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大笑道:“可就是了,你戴了我家的坠儿,就该做我家的活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和顺呢?”
萧雨诗气道:“每次都合起伙来欺负我,这屋里除了大姐就没有一个好人。”
晴雯和芷晴正待继续取笑她,这时徐灏开口问道:“表姐病情怎么样了?”
萧雨诗正色道:“一日好似一日,服了御医配的茸角丸和神达润补汤,血脉气色都好多了。”
忽然麝月急冲冲的冲了进来,叫道:“不好了,大少爷逃回京城告发齐王谋反,小奶奶和腊梅据说都被杀了。”
徐灏神色不变,目光转向了窗外。与此同时的紫禁城里,朝廷大臣一起弹劾齐王的罪行,刚刚进京朝见天子的齐王仰着头,厉声道:“奸臣喋喋,又欲效建文时么?陛下当下旨尽斩此辈。”
跪在地上的徐汶声泪俱下的道:“草民在山东察觉齐王有不臣之心。齐王府又勒诈我家财万两,是以主动投靠想要搜寻确切罪证。
这几年齐王阴谋蓄养死士,招异人术士施法诅咒,私自调王府护卫守卫青州城。将城墙和宫墙连成一体,不许守城官兵登城巡视。上个月眼看齐王想要举兵造反,王府官员李拱等上书告急,却被齐王拘禁意欲灭口,草民受委托只身逃回京师,妻儿据闻都被齐王杀了。”
齐王暴怒道:“胡说,本王收留了你这混账东西,你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欠下了巨额赌债,杀了妻子竟敢血口喷人?陛下。此等小人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明明是徐家的逆子,他的话不足为凭。”
朱高炽不悦的道:“是非曲直一查便知,先请王叔在京城住上几个月。”
不提朝廷软禁了齐王,派出将领带兵火速赶往山东青州,逮捕指挥柴直等人。搜查王府内的谋反罪证。
徐汶也暂时被关在刑部大牢,来自山东的消息很快送到徐灏的手里。
原来徐汶投靠齐王后,发觉齐王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加固城墙驱赶官兵等行为无不证明了齐王不是做大事之人,因此徐汶决定马上反水,寻找王府志同道合的官员一起暗中揭发齐王。
奈何朱高炽和徐灏都在耐心等待,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动齐王就意味着削藩的开始,起码登基后的三五年内不能动手。
如此徐汶作为一颗地位无足轻重的小棋子,根本左右不了整个局势,眼见一封封的密信如同石沉大海,也只能选择苦苦等待了。
这一等不知不觉内宅就出了事,袁氏和腊梅都不是安分守己的性子。因徐汶时常不在家,住在王府里忍不住偷偷和外人勾搭成奸,丫鬟们都成了帮凶,帮着夫人们牵线搭桥,此处暂且省略三万六千字。
徐汶得知后怒不可遏。这一次逃亡京师就把所有家眷都扔在了青州,齐王闻讯大怒,下令处死了徐汶满门,杀了人后竟傻乎乎大摇大摆的前来自投罗网。
晚上,大太太王氏哭着跑来求徐灏把长子救出来,徐灏说道:“大哥性命无碍,不必担心。”
王氏哭道:“你大哥这一次为了朝廷,不但媳妇们都死了,连你那两岁的侄儿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看着太太坐在地上哭天抹泪,徐灏微微摇头,之所以徐汶不带着儿子,是因怀疑那不是他的骨血。事实上也确实不是,那是齐王小舅子的。
两年前朱巧巧已经写了休书,因在辽东秘密生下了儿子,对外宣称是收养的义子,决定和徐汶斩断名存实亡的婚姻。
夫妻离异后从法理上来说和徐家再没有什么关系了,当然法理归法理,情理归情理,只要不嫁人依然可以自认为是徐家的媳妇。
徐灏不禁苦笑,大哥即将三十岁了,这一次不可谓不当机立断,所谓中年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这下好了,凭借这份功劳恢复百户的官职不成问题,妻子小妾儿子的死,朝廷也必须做出适当的赔偿,不难从被充公的齐王府产业中,得到几万两银子的补偿。
为了预防王族像繁衍猪猡一样的大生特生,徐灏是打算彻底废除齐王一脉的王爵,不像当年朱元璋只处罚儿子,却让其子孙继承亲王,亲王相当于满清的铁帽子王。
老朱同志二十多个儿子,刨去早夭和没有子嗣的,这么多亲王开枝散叶,百年后的人口数字绝对会非常恐怖,世代承袭亲王的子孙,每一代的儿子们都会被封为郡王,而郡王的长子还是世代藩王,只有其他儿子的爵位才会从辅国将军一代代递减。
所以徐灏的最终目标,是废除亲王世袭制,最起码三代后就得从二字亲王改为三字郡王,三子郡王二代后开始代代递减。现有的王族爵位等级也得简化,必须要五代之后成为普通宗室子弟,不给国库造成太大的负担。
当然如此作为会被视作动摇朱家天下的根基,会遭到整个皇族的一直反对,怎么做还如何做还得从长计议。
齐王的软禁,意味着得选择下一个目标了,徐灏想起了当年被沐晟告发的岷王朱楩。
洪熙元年朱楩被恢复王爵,因和沐家的宿怨,时常有官员告发岷王“擅收诸司印信,杀戮吏民”。
徐灏猜测朱高炽会选择岷王作为第二个削藩对象,他对朱楩感兴趣的原因是,好像后世的朱总理乃岷王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