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问得刘公子哑口无言,干脆闭上了嘴。
方复不耐烦起来,皱眉道:“卖了的二十亩地也罢了,剩下的八十亩即日退还周家,刘元可优先买过来。嗯!三日内把大纸送交衙门。一干人犯俱都免供,金枝开释回家。”
案子审完了,旁观的百姓顿时一哄而散,有人说府丞问案问的好,也有说问的不好的,有咒骂的有称赞的,总之此乃常态。
徐灏转身走了出来。感叹要不说自古老百姓就最怕打官司么,官字上下两张口果然名不虚传,有理没理都得被罚款,还要苦于应付打官吏。浪费的时间,着急上火等等,万一再摊上了贪官污吏?
官员能不能审好案子?看方复今日的表现即一目了然了,如果再仔细调查取证的话,不难给个相对公正的判决。可惜在官员的眼里那都是平民百姓,再来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管最终怎样判决都必定会引来一方不满,莫不如简单干脆的一审结案。
判了案子得张贴告示,很快书办把此案原委,罚缴之人的姓名多少俱都写得明明白白。好让百姓挑不出一毛病。
此外还有记档存案的审单,方复会把判案的经过详细写出来,归档保存,最后会解释为何如此判罚的原因。
监牢里,金枝兴高采烈的准备出去。下人忙着搬那些家具等,胡德胜笑眯眯的看着。
刘公子心悦诚服的道:“多谢胡爷仗义,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胡德胜得意的道:“我办事你放心,方大人一心为国,做县令时就一向如此审案,美其名曰将罚来的银子用之于民取之于民,是以你无非是破费些银两。断不会被官司缠身的。”
见徐灏走过来,刘公子趾高气扬的道:“徐相公,改日等你出去了,我请你吃酒,哈哈!”
徐灏停住脚步,说道:“如此结果倒也不失为圆满。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人在做天在看,好生善待你岳父一家才是为人处事之道。”
刘公子怫然不悦的道:“我挨打的帐还未算呢,我可不是泥捏的菩萨,既往不咎也就罢了。要我善待这恶棍一家子,休想!”
“多管闲事。”胡德胜皱眉道:“咱俩的恩怨还未完呢,老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肯把妹子嫁给我做妾,我保你考中进士,如若不然,哼!”
徐灏惊讶的道:“你能保我做官?”
胡德胜自然不会说出实话,有心骗他,傲然道:“那是。”
徐灏也假作很为难,沉吟道:“我得好生想想,你给我些时间。”
胡德胜嗨笑道:“给你一天的时间,过时不候。”
徐灏忽然摇头道:“不行,我妹子不能给人做小。”
“你!”胡德胜大怒,黑着脸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的。”说完扬长而去。
这时候刘家下人把东西都抬到了外面的马车上,刘公子搂着金枝,眉开眼笑的道:“徐相公,咱们后会无期了。”
徐灏笑了笑走进女监,就见赛金花有气无力的趴在木板上,全身上下肮脏不堪,都是被玩弄过的残痕污渍。
色痨和钱癖心满意足的正搂着两个囚妇吃酒,四五个女禁子坐在另一边喝酒吃肉。
钱癖见他进来,笑道:“徐爷,今天的常例什么时候给?”
徐灏随手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扔给他说道:“这个价值百金,足够一年的钱了。”
在女人们垂涎的目光下,色痨两眼放光的伸出手,却被钱癖手疾的握在手里,嬉笑道:“外面十两银子在这里只能算作一两,就算徐爷的赏赐真价值千两银子,扣除一日三餐,我给你算半个月好了,毕竟人人得见者有份。”
“随便!”徐灏难以忍受这里的肮脏环境和空气,“我还是去住门房好了。”
“您请您请。”钱癖头哈腰的做出恭请的姿态。
等徐灏走了,色痨说道:“哥,听胡爷的意思,这家伙好日子即将到头了,这两天就要沦为阶下囚,得成天关在牢里不得随意走动了。”
钱癖爱不释手的摆弄镶嵌着宝石的戒指,低着头说道:“那不关我事,被关在牢里算他倒霉,多我对他好,让他少受些罪。嘿嘿,到时又能大赚一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