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心说以前怎么觉得很正常,调戏十几岁的妹子那么得心应手,而现在却有种使用童工的罪恶感呢?似乎自从姐妹们嫁出去后,连带着徐家的风水被改变了,这几年丫鬟的平均水准直线下降,当然永远不缺少一两个令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坯子。
香菱安抚小丫头们重新坐下,看都不看几个大丫头忙着给徐灏端茶送水,暗里地频送秋波,自顾自的说道:“这两字看似简单,其实难对,得好好思量一下。”
徐灏笑着坐在晴雯身边,示意丫鬟们都坐下,家里学风浓郁,丫鬟们没事就学诗作画,这些年下来,估计集体拉出去考个秀才都不成问题了。
当然这是指愿意学习的人,不愿学的逼着学也没用,这方面完全是两个极端,好文的出口成章,不好的崇尚无才便是德,总之各有各的道理。
晴雯年纪越大越显得颐气指使,上上下下就没有不怕她的,不同于芷晴的娇媚,麝月的痴缠,香萱姐妹俩的单纯,她完全成长为对沐凝雪最忠诚的左膀右臂,严厉监督着里里外外,谁的脸子都不给,堪称铁面无私。
对此徐灏并不在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和处事之道,家里还真不能缺少晴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直爽人,相对而言妻子的脾气太中正温柔了。
晴雯好胜心极强,为了让人尊敬,暗地里不知偷偷读了多少书,这几日因来了月事显得人懒洋洋的,说道:“我对‘半夏’,可用得?”
徐灏笑道:“长春对半夏,字字工稳,你这算是绝对了。”
灵玉拍手笑道:“我用长春做别名,出个‘金盏草’。”
晴雯一指北面花圃,说道:“那我对‘玉簪花’好了。”
灵玉见难不住晴雯,到处东张西望,也指着隔壁露出头的树说道:“那颗高高大大满树红花,叶似碧萝,想是‘观音柳’了。”
趴在晴雯身上的麝月随着年龄的增长,容貌越发的出挑,用尖尖的下巴了身边的一株盆景,她一直负责打理徐灏的书房,说是饱读诗书不为过,简单的对子张口即来,笑道:“我对‘罗汉松’。”
徐灏头道:“以罗汉对观音,以松对柳,是个好对子。”
有他的品论,自然让所有女孩精神大振,相互间你来我往对个不亦乐乎,月香笑吟吟的道:“今天御医开的医里有连翘二字,谁可对得?”
晴雯说道:“这有什么难的,那几年在北方见得最多的就是‘断续’了。”
灵玉说道:“那断续的别名‘接骨’谁能对?”
麝月轻轻一拍晴雯的后背,笑道:“我对‘扶筋’。”
一直没开口的香萱顿时大笑道:“扶筋又名狗脊,晴雯姐你被她骂了。”
晴雯哼哼的扭头使劲捏了下麝月的鼻子,说道:“我出蝴蝶花。”香菱马上回道:“我对蜜蜂草。”
香萱最近总喜欢和姐姐拌嘴,闻言摇头道:“你这个只怕杜撰了,哪里有什么蜜蜂草?”
香菱不服气的道:“先前说了只要见之于书就可用的,先前的铃信草即是沙参的别名,我这蜜蜂草难道就不是香薷的别名么?”
这时候徐灏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这份别出心裁的对子,他自问远不是她们的对手了,只能甘拜下风。
灵玉绞尽脑汁的道:“我才想了木贼草三字。”
“这贼想的有趣。”香萱不假思索的回道:“我对水仙花。”
灵玉笑道:“以仙对贼,以五行对五行,是个好对。我把草字去掉,就出木贼。”
香萱娇笑道:“牡丹一名花王,怎么样?”
徐灏衷心赞道:“这可列入超等了,厉害。”
晴雯不甘示弱的道:“我出猴姜。”
香萱说道:“那我对马韭。”
晴雯叫道:“这可奇了,骨碎补一名猴姜,那是人所共知的,这马韭二字从何出处?”
香萱笑道:“我记得香玉让我读陶弘景的名医别录,麦门冬又名马韭。因其叶子如韭,故以为名。”
麝月说道:“那你大约李时珍的本草也看过了,我出灯笼草。”
香萱笑嘻嘻的道:“我对钩吻的别名,火把花。”
这话一出,众人齐声喝彩,徐灏暗道一声厉害,这份引经据典的博学,估计能难倒一大批读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