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沐凝雪和萧雨诗都不在家,齐刷刷的恳求目光都转向了王玄清,徐翠柳见状悄悄溜走了。
王玄清推到了麝月身上,麝月又推给了香萱,香萱推香菱,香菱又跑去央求月兰和竹兰。
竹兰没办法去对晴雯说了,晴雯坐着纹丝不动。骂道:“都没见过世面么?非要这会儿去出门?还是赶着去私会情郎?一个个打扮的花里胡哨。”
竹兰苦笑着说道:“罢了,你少说几句吧,我去替你们禀禀,大不了挨一顿骂。”
徐灏正一个人喝着闷酒。刚杀了人煞气冲天,谁都不敢近前三尺,连老太君和萧氏等无不退避三舍。
竹兰附耳说道:“溶儿哥几个家的嫂子们节间要请大家去坐坐,本来都说好了的,去还是不去?”
徐灏有气也不会对家里人发,说道:“去吧,街上已经出动了大批人手,让李冬他们多留神。”
如此一群女人欢天喜地的一起出来,李冬安排亲卫拿着灯笼,他们的媳妇闺女也在其中。小厮们一边着花炮,一边前后左右的乱跑。
各家都住在同一条街上,走不了几步就到了,徐溶妻子早早等在门前,把人都接进家去。
朱巧巧自是当仁不让的带着徐灏的女人们。没关系的则爱去哪去哪,她也不管。
徐溶娘子即李秋的堂妹,笑道:“饭菜都预备好了,快请入席吧。”
王玄清说道:“都吃了饭了,酒就免了,我们坐坐就走。”
“那怎么行?”娘子又说道:“大过节的,姐妹间一起开怀畅饮。左右都是咱们娘们,没有不三不四的外人。”
朱巧巧斜倚着软榻,说道:“我在这儿呢,你们吃些酒不妨事。但只不许吃醉了耍酒疯。”
晴雯几个都笑了,不一会儿徐沂等同族家的妻子纷纷过来,徐溶等爷们因家里被鹊巢鸠占。结伴去街上玩了。
且说徐灏在楼上,几个不愿出门的丫头都在楼下,围着火锅吃着甜酒说着话。
这时进来了几个小子,领头的是大管家徐贵的二儿子徐岱山,今年一十五岁。说道:“下了雪,转眼间沾在身上都是水珠,怕湿了衣服,叫我们回来拿些斗篷和伞。”
芷云不乐意的道:“那得回内宅,再说衣橱都需钥匙,屋里没人了,怎好随便去她们的房里翻衣服?万一丢了东西跳进黄河洗不清。”
徐岱山看了一个丫头一眼,哀求道:“姐姐你行行好,总不能叫我们空着手回去?”
秀春见状说道:“夫人外间大橱里,有十几件新作的石青鼠斗篷,本来就是预备去辽东时挡雨而用,何不拿出来?不够咱们屋里的凑一凑,再不够也只有打伞了。”
沐凝芽中一直是芷云掌管,无奈起身道:“你们去垂花门等我,除了秀春外,大家都跟我走一趟吧。”
徐岱山打躬作揖的道:“我们身上还剩了好多烟花,等你们回来,放给你们看。”
这话令三四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露出笑容,本身都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相互之间都很熟悉,其中自是有几对青梅竹马,早早订了亲的。
不然这么热闹的夜晚,她们为何会心甘情愿的不出门?而徐岱山几个又为何跑回来?估计就算不下雪下雨,也得随便寻个由头彼此见见面,说上几句亲热话。
而秀春目前还没有意中人,芷云的未婚夫则是沐家那边的,今日敲轮到她值夜,没人愿意替她,是以一肚子的闷气。
如此整个楼下就剩下了秀春一个人,她寻思着上去给少爷烫烫酒,问问需要些什么,刚起身就见桑新柄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
秀春板着脸问道:“按规矩成年的爷们不得进来,进来也得先请示一声,你要做什么?”
“这不是外面没人么?”桑新柄解释道,笑嘻嘻的走到近前,“好日子不见你去探望干娘了,这不,我就来看望你。”
秀春骂道:“平白来看我做什么?你快走吧。”
“别呀!”桑新柄低声笑道:“正要告诉你一件喜事,我求了朱爷对少爷说了,开春就把你嫁给我。”
秀春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道:“哪个朱爷?少爷,少爷他当真头了?”
“朱高朱大爷呗,除了他谁在少爷面前说话好使?”
桑新柄的神色很得意,“虽然还未明说,可这不是明摆着事么,我未婚你未嫁,又看在干娘和朱爷的情面,少爷还能不答应?”
秀春镇定下来,尽管心里很失望,但好在还有沐凝雪,只要求夫人反对,少爷又不是不听劝的人,因此冷笑道:“你先过了太太奶奶那一关再说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桑新柄忍不住伸手拽住她的袖口,秀春冷冷的道:“少爷可就在上面。”
桑新柄一惊,手好似触电似的松开,悻悻的目送秀春上了楼梯,这才带着不满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