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柔仙?听过听过。”徐溶开心起来。“就是以唱曲和诗词成名的二位?虽不是绝色却比绝色更动人,不错不错,竟误打误撞找对地方了。”
老鸨暗道怕不一准就盯上了吧?一看就知是囊中羞涩的主,不然大大方方上船不就结了,何必兜圈子说什么百花坊。
老鸨笑道:“一看就知几位爷是难得的知音雅客,不像那些只图美色的俗人,快请进。”
“柔仙?”徐灏皱起眉来,不就是下午那位么?转身就要走,没的传到胡书萱和青霜的耳朵里。还以为自己看上了人家,专程跑来。
谁知徐溶他们都进去了,徐灏转念一想不过是巧合,没打算留宿下次也不会再来。何必瞻前顾后?如此也跟了进去。
徐溶起先想到二楼,谁知老鸨安排在了一楼,如果是平时早就甩袖而去,今晚则就这么着吧。待会人下来陪坐见识一下也就完了。
因此安排了相对寒酸的雅间无所谓,送上一桌普普通通的酒席也没人在意,进来两个姿色普通的姐儿也无妨。会唱曲就行。
他们几个一副随遇而安的模样,徐灏却不乐意了,难得请客岂能如何寒酸?
刚要叫老鸨进来,就听外面有人笑道:“就这儿了。”接着屋里的琵琶响起,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时徐溶问道:“三哥,你去辽东打算带着谁?要不带着徐焱?”
徐灏看了眼兴奋起来的侄儿,笑道:“辽东可不是南方,三四月一样很冷,比得上金陵寒冬腊月了,这一路大多时候得骑马,你能受得了?”
徐焱说道:“我不怕,只求叔叔带上侄儿。”
“行。”徐灏也不废话,答应了他。
徐海挥手示意姐儿安静下来,说道:“老六直嚷嚷也要去散散心,哥你带着他么?”
徐灏简单干脆两个字:“不带。”
徐海搓着手问道:“要不我陪着哥走一趟,老在家闷着怪烦的,顺便锻炼下老六应付外事。”
徐灏不好说出来徐江的老丈人已经在千方百计的疏通门路,下个月或许就要成为监生就等着科举了,想了想说道:“叫徐湖来帮忙,徐溶你多费心,帮我爹应酬下外面。”
徐溶笑道:“交给我好了。”
要说家里没有徐海还真不行,许多事不好管家出面,徐庆堂如今贵为国公身份今非昔比,而徐灏又不是喜欢应酬之人。
两位姐儿坐在一边无事可做,瞪着谈笑风生的客人发呆,她二人俱都接近二十五岁的年纪,在这一行如果没有姣好的容貌或者特殊才艺,意味着开始人老珠黄了。
原以为又和平日似的被打发来接待出手寒酸的客人,偏偏此等寒酸客又最是喜欢占便宜的,留宿倒也罢了,连度夜之资都舍不得花,一味的在酒席上动手动脚。
没想到今晚运气格外好,几位客人年纪轻轻气度不凡,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子侄之类,人又生得个个俊俏,即使被占了便宜那也心甘情愿。
更没想到不但不用上前殷勤服侍,连弹曲唱歌都一并省了,什么皆不用干,干坐着看他们推杯换盏就行,真是难得!
与此同时,李坤好不容易鼓动堂哥来吃花酒,省的老鸨又借故欺负柔仙,花上几十两银子,这个月也就应付过去了。
他心疼柔仙就想云凤,到时让柔仙来坐一坐即可,老鸨也晓得是怎么回事。
谁知一上船就听云凤的妈妈说道:“真不巧了,两位姐姐都被刚来的公子包了,李公子请回去吧,赶明儿早些来。”
李坤怒道:“说好了我今晚要来,怎能不讲信用?再说柔仙吐了血,你们为了赚钱岂能如此罔顾人命?”
妈妈说道:“人家有钱,一来就掏了二百两银子,指名道姓要柔仙,柔仙自己也头了,无非是唱个曲而已。”
他堂哥李坛一听发了公子哥的脾气,说道:“有钱有什么了不起?上去瞧瞧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不顾妈妈阻拦,一行人强行冲上了二楼,巧云的老鸨站在过道上,叫道:“不许进去。”
李坤忙说道:“我们在隔壁吃酒好了,等柔仙下来,好歹别让她接客了,就睡在我们房里。”
老鸨转怒为喜,头道:“这还像话,快请进吧。”
“哼!”李坛虽然想闯进去瞧一瞧,又担心撞见了惹不起的主,随着堂弟走进隔壁雅间。侧耳一听,隐约听到有气无力的唱曲声,声音虽小却很清脆动人,就是断断续续不在上,再看李坤一副心疼要死的模样,知道就是那位柔仙了。
老鸨应付了一干公子,楼下徐灏走了出来,对妈妈说道:“你这几个头牌?”
妈妈好笑道:“这么大的船,能装得下几个呢?听小哥口音是本地人,竟连这个都不晓得?”
徐灏皱眉道:“你管我知不知道,有几个算几个,都叫下来陪酒。”
“呦。”妈妈嗤笑道:“这话更离谱了,头牌之所以是头牌,规矩大着呢,能请得动一位下来就不错了,你倒好,有几个几个。实话和你说吧,没那个身份哪怕家趁万贯也没用,当然你要舍得掏出千金,自然也无不可。”
徐灏有些无语,真是好久没这么被人看轻过了,倒也算新鲜,说道:“我没那个身份,不过还算有钱,你把人请下来,多少钱自有人付给你。”
妈妈眼睛一亮,随即失望的道:“可惜,今日我们两位姑娘皆无暇分身,除非是下来小坐片刻,您看?”
“免了。”徐灏不假思索的拒绝,有客人那就不要了,大不了换个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