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兴致盎然的吃了一会儿,和尚又叫来一桌素斋,十二碗的丰盛素菜,以及包子云卷、江南米饭、细粉鲜汤。
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和尚脸上没有一的不耐烦,徐灏见他识趣也就不为己甚了。
吃完饭,和尚又叫烹了一壶的上好毛尖,徐灏拿起来簌了口,吐在了地上。大和尚眼皮子一跳,暗暗心疼。
大和尚恭恭敬敬的躬身问道:“请问公子,敝寺长干寺以前叫什么寺?”
徐灏说道:“当年梁武帝要建长干寺,特选了这一块地基,长干寺以前自然是一大块空地了,这有什么难的?”
薛文等人还以为他知道来龙去脉,一个个竖着耳朵听,见他这般无赖,忍不住纷纷哈哈大笑。
那和尚立时傻眼,徐灏起身拱手道:“打扰了,这二两银子奉送吧。”
二两银子足以抵得上饭菜,和尚没什么可说的,偷偷拉着看似好说话的薛文,问道:“你们这位相公姓什么?到底是谁?”
薛文瞅了他一眼,说道:“今日算你识相。他是谁?你家师祖有几位至交好友?刚来时,你不那么大模大样,客客气气的话,要化他万八千两银子,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啊!敢情是徐爷爷?”大和尚这时后悔莫及,先不说钱财,天大的造化被自己给生生糟蹋了,捶足顿胸也不用提了。
经此一事,后来他老实多了,再不敢以貌取人,不论贫富都好生接待,五年后升了其它寺庙的主持。
朋友们说说笑笑的走出来,街上躺满了惨叫的男人,全都吓了一跳。徐灏则视而不见的朝着前方走去,有一个朋友名叫戴国,小时候不过在萧家村住了两年,同上了半年学,近几年和薛文联系上了。
今日见徐灏这般牛气,简直在京城横行无阻,忍不住叹气道:“正有一件为难事不知该怎么张口,老三你好歹帮我一把。”
徐灏说道:“你说吧。”
戴国苦笑道:“我兄弟你们大约早年也见过,唉!如今是个酒。”
金陵赌场有些黑话,有一种人的暗号称为酒,是说一个人赌钱时跟喝了酒似的,昏昏沉沉什么都不顾,只知道沉溺于赌博中。
戴国的弟弟就是如此,兄弟俩分家后,没几年就把家产输得一干二净,就这样还不死心,总想着去翻本,曾输了别人二百两银子,无力偿还,被人辱骂打了几次,一气之下把女儿给了人家为婢。
戴国不能眼睁睁看着袖手旁观,把侄女赎了回来,可没几天他弟弟又把闺女卖了,这一次戴国无论如何不能把侄女送回家去了,前后花了四百两,对戴家来说不是小数目,他妻子为此大闹一场。
徐灏说道:“这事容易,兴许走投无路才能悔悟,我叫人把老婆房子都赢来,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送到北方当兵去吧,生死有命!”
“这?”戴国为难起来,到底是亲兄弟。
薛文冷笑道:“你还寻思什么?你不知道咱们有多想求一次?但凡你弟弟懂人事,今后想不发达都难。”
“啊!”戴国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果然朋友们一个个神色羡慕,马上心领神会的叫道:“行,我听老三的。”
徐灏好笑的指着他了,随代道:“这事由沐云去办。”
与此同时,萧雨滢饭后躺在太妃椅子上闭目养神,梅氏走进来说道:“方才翠玉和灵芝她俩怎么鬼鬼祟祟,也不知嘀咕些什么。”
萧雨滢睁开眼眸,起身请母亲坐下,说道:“娘你别生气,迎春洗手时不见了镯子,我吩咐下面不许乱说,即刻传妈妈们小心查访。”
梅氏疑惑的道:“以前没听说过有偷盗之事,会是哪个不干净的所为?”
萧雨滢苦笑道:“就是因此,原疑惑是兰春芳春小孩子胡闹,拿走了也是有的,再没想到竟是您屋里红云偷的,藏东西时正好被奶娘看见了。我刚才问她,她说十八岁了要出嫁了,想攒些嫁妆。娘,好歹是您身边的大丫头,此事就别声张了,把人暗中打发出去也就是了。”
梅氏叹道:“我想起来了,迎春的镯子是凝雪带过的,镯子倒不重,那上面的两颗东珠和四块翡翠却价值不菲,连我见了都羡慕。想红云他爹嗜赌如命,月钱衣服都给输光了,难怪她见财起意。也罢了,她十三岁就跟着我,整整五年了,没犯过什么错,念其初犯就留下来吧。”
萧雨滢说道:“娘,不是女儿否您。此种事断不能惯着,何况妈妈们都知道了。对迎春那边可以解释掉在草丛里,可咱家人能瞒得了么?大户人家向来最忌讳偷窃,还是多赏些银子衣物,送她回家待嫁吧,反正也留不了多久了,您说呢?”
“唉!”梅氏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