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刘智露出笑容,朱能年轻算什么,一介粗鄙武夫而已,钟儿喜欢我这样英俊潇洒的文人。
正说着。苗秃子和李麻子大笑着走来,走到亭子里,问道:“为何如今才来?”
刘智苦笑道:“家里事多,走不开。”
李麻子笑道:“刘兄只知在家陪伴娇妻,就不管金姐死活了?”
刘智吃惊的道:“我不在之时,难道她病了?”
李麻子大笑道:“人倒是没病,不过是想念你想的害了相思病。”
“哈哈!”刘智心情舒畅。仰头大笑。金三趁机说道:“小的过去照看一下。”
三人留在亭子里叙话,刘智叹道:“好不容易得空赶来,谁知她竟然陪着新客人。”
苗秃子说道:“你不可冤枉了人家,她听说你来了,便急着出来。只是那国公爷话多,不让她走。过一会儿应该就出来了。”
对金陵人氏来说,国公算不了什么,反而有爵位者身处于京师没有不规规矩矩的,当然到了地方就是另一回事了。总而言之,经过朱元璋的清洗。靖难功臣在张玉徐灏和姚广孝的约束下,本身也知道低头做人的道理,毕竟洪武朝的前车之鉴摆在那,招摇跋扈会带来灭门之祸。
如果是国公家的公子,或许刘智等人还会顾忌三分,但那是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爵位的朱勇,一如越是官位高的大臣,待人就越会彬彬有礼,凡事讲究个道理。
过了一会儿,丫鬟磬儿先笑容满面的赶过来,径自走到刘智的面前,问候了一些话,言语间比素常亲热了三四倍,紧贴着刘智坐下,苗秃子也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攀谈。
又过了好半天,打扮的粉妆玉琢的金钟儿,好似分花拂柳的飘然而至,到了亭子里,轻笑道:“你来了么?”
“我来了。”刘智情不自禁的站起来。
李麻子说道:“你两个说知心话吧,我和老苗到前边走走。”说完,这两位和磬儿跑去陪朱勇吃酒去了,短短一天,就已经巴结上了人家。
亭子中的刘智心里不免有些酸楚,也有心试探,笑道:“听说你得了如意郎君,还没向你贺喜。”
金钟儿落下眼眸,“我也没个不如意的人。”
刘智欢喜起来,问道:“那姓朱的为人如何?有没有仗势欺负你,你别怕,他见了我三哥就跟龟孙子似的,我不怕他。”
“也罢了,倒还知礼,没有强迫我侍寝。”金钟儿仰起头来,神色似乎凛然不可侵犯。
刘智更欢喜了,嬉笑道:“那我今日也来了,看你如何打发我。”
金钟儿把俏脸高扬,淡淡的道:“奴家是磨道中的驴,任凭人家驱策,刘爷来了,敢不细心伺候么?”
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亲密的道:“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与你张罗酒席去。”
刘智忍不住拉着她的胳膊,“我不饿,你着急什么,有你父亲料理就是了,咱俩再坐着说说话儿。”
不想金钟儿笑道:“稍等片刻,我去交代一声就回来。”
说完轻轻甩开了刘智的手,转身急急忙忙的走了,丢下刘智独自留在亭子里。
过了好半响不见人回来,刘智背着手走来走去,心中好生诧异,怎么钟儿去了不来了?连苗秃子李麻子也不见了踪影,真是荒唐。
感觉自己受到了冷待,时间一久火热的心被一瓢冷水浇了,刘智生气了。远远苗秃子跑了进来,叫道:“老刘,朱爷听见你刘大爷到此,一定要请你去会会。”
刘智冷冷的道:“我不会他,我这就要回家了。”
“别走啊。”苗秃子上前不由分说的拉住他,笑道:“看来是打破了醋坛子,我的哥哥呦!那可是超品的国公爷,金家也是迫不得已,只好委屈咱自己人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智一想也是,不过依然执意不去,陆续李麻子来请,金三也来相请,如此刘智自觉有了面子,这才跟着去了前院。
朱勇放下身份迎接出来,一番客套之后,刘智笑道:“来者是客,朱兄请坐主位。”
“不行。”朱勇也笑道:“咱们不是外人,刘兄比我年长,应坐主位。”
刘智脸上又得了光彩,有意无意的看了金钟儿一眼,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朱勇坐了客位,其余人陪坐两边。
以往刘智和徐灏的兄弟们来往不多,大多没什么交情,而且这几年朱勇又守孝在家,外面的应酬几乎能免则免,二人基本没近距离接触过。
当面仔细端详,刘智见对方英气勃勃,五官俊朗,就和三哥一样丰神潇洒,整个人气度端详,像个文雅人多过像个武人,心里打稿道:“我当这家伙不过有钱有势,他娘的竟生得这般英俊,我哪比得上人家?”
又想道:“钟儿和我是何等交情!我与她山盟海誓,对我向来一往情深,断不至于变了心。”
当下有心令对方出丑,刘智文质彬彬的道:“久切瞻韩,无缘御李。今日青楼中得晤名贤,荣幸何似!”
谁知朱勇是读过书的,小时候被老将军朱能逼着和张辅张信兄弟几个一起念书,他们一帮子兄弟又在朱棣的眼皮底下,陪着朱高炽兄弟俩,尽管朱高煦顽皮跳脱没事就溜出去玩,但朱勇当时年纪最小,又属他最老实,所以学问着实不错,只是不稀罕掉书本而已。
要不然徐灏也不会选择朱勇了,就见朱勇微笑道:“小弟樗庸栎材,智昏菽麦。过承奖誉,何以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