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儿气道:“你还敢题刘大爷,刘大爷若要不来,我只和你要人。”
李麻子大笑道:“好一个厚脸皮。”
金钟儿亦笑道:“脸不厚,怎么做乐户家人?都怪你把刘大爷气走了。”
“呵!”李麻子无语的道:“明明是你眼皮儿薄,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把个刘智炎凉走的,怎么反赖到我身上?”
此时的金钟儿想起朱勇,不但不爱且厌恶十二分,而刘智则又成了当日海誓山盟的情人了,嬉笑道:“我年纪小见识短,他来了,你就该指教我,我也就不会得罪他了。”
李麻子哭笑不得的道:“我又不是神仙,谁知道你要迎新弃旧呢。再说当时你恨不得一口将朱公子吃到肚子里,就算指教你,你也看不见。”
不提这些人商议怎么把刘智哄回去,那天刘智抱恨回家,路上不是骂书童无能,便是嫌驴不走正路,满腹牢骚。
到了家中,动辄丢盘子打碗,坐在屋里指桑骂槐挑下人的不是,等徐翠云回家后,立刻变得温顺如玉。
萧氏病重的这些日子,他也随着在徐府跑前跑后,并对上司请了假。
十几天下来,他也累得瘦了一圈,徐翠云心疼丈夫对他亲热许多。其实论起容貌,徐翠云不比金钟儿稍差,年纪多大上十岁而已,兼且徐翠云什么出身,堂堂国公家的小姐,床榻之上也不是木头人的钟可姑可比,在宫里学到了一套取悦男人的本事。
无非是成亲日久,刘智对妻子又敬又怕家里又轮不到他做主,所以喜欢流连在外,这也是大多数男人的通病,比起日渐粗暴的妻子,能在小妾丫头或外头的女人身上找到小鸟依人的感觉,找回男人的尊严感。
这日,刘智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书童进来说道:“苗三爷来了。”
刘智慢慢的站起身来,苗秃子已经到了房里,先深深一躬。刘智淡淡的道:“呦!三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起刘某人来了?”
苗秃子笑道:“这话说的见外,我能不记着你么?”
刘智坐了下去,说道:“不敢当。”
苗秃子笑道:“别呀,那天自从你走了,留下我和李麻子日日吃瞎屁,难受得紧。”
“你们吃屁不吃屁关我屁事?”刘智想起一件事来,“倒是年前金三借了我八十两银子,你和李大哥是保人,也该还我了吧?”
苗秃子却问道:“你知道不知道朱公子走了。”
刘智嗤笑道:“他走不走,与我何干?”
苗秃子叫道:“不想这小子竟然是个内外不一之流。”说完把整个经过说了一遍,又将李麻子教训金钟儿的话详细说了。
刘智愣了一下,说道:“到底李大哥还是个汉子,我和他虽认识不久,他还重朋友情意,背后说几句打抱不平的话,不像那些转眼间忘恩负义的小辈。”
“爷爷,我错了还不成么?”苗秃子腆着脸上前,“现在金三两口子气得要死,天天念着你的恩情,金姐也后悔的了不得。”
刘智冷笑道:“那个贱人,也会后悔?”
“这话说的。”苗秃子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一个女流之辈,连着好几天一口饭也不吃。”
刘智斜眼道:“我管她吃饭不吃饭,金三借了我的八十两银子,你要不给我拿回来,小心我带着徐家那些大爷们去要。”
苗秃子摸着光头,叹道:“我从不会替人说谎话,金姐这几天确实。”
刘智打断了他的话,冷道:“我问的是银子。”
“我知道,我知道,等他有了马上还你,你且听我好生说完。”苗秃子陪着笑脸,“这几天金姐茶饭不思,整日里流泪,每天虽然和我们强颜欢笑,究竟她心里有个疙瘩,不好受。”
刘智不屑的道:“她是因为朱勇。”
苗秃子信誓旦旦的道:“她若是为了朱爷,叫俺全家都男盗女娼,我活不过明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