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有些奇怪,竟然不是自己的炮,而是胡显贵放出来的,他明白过来了。
他不想薛文和赵亮与商人搅合在一起,说道:“奇怪的很,怎么赵兄手气这么旺?胡兄也是,竟像看见了一样,张张发下来,不曾走空一次,看来我得当心一了。”
胡显贵笑道:“碰巧而已,兄弟在麻将上头,向来是有名的输家,一晚曾输到四五千银子呢。咱们都是好朋友,难道还信不过我么?”
说着,啪的一声,他打出来一张白板,顿时薛文喜道:“多谢多谢,我胡了。”
徐灏脸色有些难看了,胡显贵晓得他要翻脸,忙把自己的牌摊开,指着说道:“你们瞧吧,我这张牌应该不应该发?”
徐灏斜眼一瞧,见是两个万子,两张西风,两张一条等。
胡显贵说道:“我本来是一张西风,一张白板,现在摸到了西风,难道留着单张的白板?拆去自己的坐风对子么。”
徐灏嗤笑道:“你小子小时候就一肚子鬼心眼,你是没有破绽,但我告诉你,自己兄弟不要拉下水。”
胡显贵笑道:“得了,我实话实说还不行吗?是最近我打算买几匹马搞个车行,想求他俩帮着我买些朝廷的良马,公平买卖,哪知这两个家伙成心吃我的贿赂,唉!逼着我打牌输钱。”
赵亮笑骂道:“不拿你的钱拿谁的钱,你是买几匹嘛?他打算买整整三百匹,我拿他三百两银子不为过吧?”
徐灏笑了,既然是朋友间的玩笑那就无所谓,薛文这家伙他或许信不过,赵亮的为人他知之甚详,老实人一个,绝对不敢收受贿赂做些违法乱纪之事。
他很有兴趣的道:“马车行的子不错,可是马匹朝廷一向控制很严,你做了不要紧,他人竞相效仿就有些说不清楚了,我给你出个子,怎么样?”
“行啊!”胡显贵来了兴趣。
徐灏说道:“我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做出来,兴许可以制造出脚踏三轮车,可惜那还得涉及到一种叫做橡胶的东西,用来做车轮子最适合不过,橡胶在其他方面的应用范围也很广,但橡胶只有海外有,还得移钟培育什么的。
这样,你干脆成立个研究院,聘请新式学院的学生来搞研究,不拘橡胶,什么都可以放手尝试一下,我每年给你投资二万两,一旦你能发明出一些东西出来,朝廷在推出专利法,保准子子孙孙都会受用不尽,远胜过开个车行。”
胡显贵沉吟道:“那我得好生想想,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怕亏了你的银子。”
徐灏笑道:“没关系,我在很多作坊都投过钱,从来不占其股份,我要的是推动整个国家的科学进步。比方说铸造火炮,不能计较金钱和时间,为的是保卫国家,抵抗外敌。”
胡显贵很是动容,随即苦笑道:“在商言商,我可没有你的胸襟,不过最低贱的商贾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徐灏慢吞吞的打了一张牌,“有些观念早晚会改的,无商不富,无工不强,无农不稳。我一直就认为商人对国家非常重要,你记住我的话,未来将是实业才能强国,历史一定会验证我的没错。”
“橡胶、实业、科学,研究院?”赵亮和薛文各自喃喃自语,琢磨着徐灏的这番话,越发觉得徐老三太过高森莫测。
这边,丢了银子的丁坤非常懊恼,人去楼空,想不出一法子,能打秋风的世交都打完了,难道还得派人回老家取银子?那可比拿刀砍他都难受。
来喜说道:“老爷不必着急,小的有个法子。咱们带着箱子去客栈投宿,到时把锁给拗断,吵起来,就说被人给偷了。店家伙计一定会来查问,任他不管说什么,老爷只管骂小的,看小的回答他,闹来闹去,店家少不得要去搜查别的客人的行李,不管怎么闹,老爷可千万别软下来。”
丁坤心中暗喜,面上皱眉道:“照你说,岂不是讹诈众客人嘛?”
“不是这么说。”来喜解释道:“在烟花地丢了银子,又是被个婊子偷的,有失体面也没人当回事。咱们去客栈闹一闹,传扬出去都以为遇到了飞贼,不但店主得多少赔偿一些,吏部侍郎等大老爷难道不得周济一二?谁让您被莫名其妙的关了几天呢?想必连那位御史也得拿些银子出来,如此凑合凑合也能熬过今年了。”
“不错。”丁坤屡次吃了闷亏,对金陵可谓是一好印象都没了,这京城简直就是一个土匪窝子,再说想在春闱重施故技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了前程也得闭门读书了。
谁也没想到吃一堑长一智的丁坤真的用了这个办法,得到了几十两勉强维持生活,然后一门心的读圣贤书。
得知消息的徐灏和薛文却相视而笑,想彻底整治一个人,莫不如让他去当官。(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