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顿时大家都一起轰动起来,天色乌黑。得到消息的将军大惊,骂道:“糟了,上当了。那个鬼老太婆没安好心,这明明是刘家庄,她竟敢说什么巨石涯。”
刚想下令撤退,就听一声声的呼啸由远而近,将军茫然道:“怎么了?”
轰!轰!轰!啪啪啪!啪啪啪!
一颗颗炮弹好似拖着光晕尾巴的彗星,从天上呼啸而来,一支支枪口喷出愤怒的火花,从两侧的山丘上倾泻而下。
疯狂的一夜过去了,尚书气得浑身发抖,一直挨到第二天的下午,陆续逃回来的部下还不到五百人,三千多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葬送了。
他的胡子差不多要翘上天空了,命人将刘妈妈摔在他的面前,举起马鞭胡乱抽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死了大半族人,他的尚书自然当到头了,回去后全家人都会沦为奴隶。
马鞭没头没脑的抽在刘妈妈的身上,刘妈妈似乎感受不到一疼痛。面带着一丝解恨的笑意。
“我草你祖宗!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汉人的国骂也成了蒙古人的口头禅。
“我草你老娘,拿冷水来。”尚书咆哮着。
冷水淋到了身上,刘妈妈浑身一颤,一股冷气透到了她的脑中,突然清醒了一些,眼前闪烁着无数条金蛇,耳朵边像雷鸣地震一样。
“你说不说?你是怎么和官军有了联系?官军到底来了多少人?”绝望的尚书有预感回不去了,问题是哪怕他战死沙场,家族也改变不了当奴隶的命运,虎视眈眈的贵族太多了。何况还有几家世仇。
刘妈妈将血红的眼睛张开了一条缝,眯着眼不做声,知觉渐渐地恢复过来。
她想用最后一丝力量滚过去,张嘴咬仇人几口。可是,身子疼痛的连移动都做不到,只能嘶哑着大骂道:“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强盗,我恨不得把你们一个个全杀了,恨不得咬下你们这些狗鞑子的肉来。我的儿子不都是你们杀死的吗?刘家村的老少不都是你们杀死了嘛?房子不是你们烧掉的嘛?
你们来一次杀一次人,到一处放一处火。你们凭什么来杀人放火?我恨不得活剥了你们的皮!你们等着,我汉人绝不会放过你们,官军必将把你们这些狗强盗斩尽杀绝。”
刘妈妈拼命的滚了一个翻身,想抱住一个鞑子咬他几口。尚书突然怪叫道:“我杀了你。”
抽出弯刀狠命刺了下去,刘妈妈浑身的知觉在一刹那间全都消失了,至死她都面带着复仇成功的微笑。
“大人!”
慌慌张张的鞑子兵跑了过来,神色惊恐。“不好了,国师的大军遇到了明朝大军,战死了二万人。已经退出了长城口,咱们已经没了退路。”
“我草你的祖宗十八代。”鞑子尚书疯狂对着尸体骂道,神色绝望。
距离此地三百里外的明军行辕,皱着眉的张辅还是无法适应,即使带兵打仗主帅不必亲临一线,可也用不着躲在最安全的地方吧?
周围也不是等着听从命令的各级将领和亲兵,而是数百位随军参谋,脚步匆匆忙忙碌碌,把刚刚收到的消息一一标注在巨大的军事地图上。
这一次他听从妹夫的建议,采取引蛇入洞的策略,把鞑靼人引到长城腹地围而歼之,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蒙古人的行军速度和神出鬼没的突袭手段。
再来即使有针对性的完善了联络方式,并提前制定了种种计划,但是数十万官军还是做不到如臂指使,出现了许多错误。
“不怪他非要坚持将领必须接受教育培训,果然所谓的军事素养非常重要。”
经验丰富的张辅越发理解徐灏,随着天下日益稳定,打了一辈子仗无师自通的老一辈不在了,生长在和平时期,家世富贵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送往军校起码能系统性的培训一下,省的非要付出惨重代价才能在沙场上得当锻炼。
这就和读书识字一样,不念书就不会懂得道理。一名合格的将领不是读几本兵书,从父亲那里学到一些行军打仗的经验就行的。
当然军校并不能解决一切难题,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弊端,可那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张辅认为比武举强太多了,从这些年的经验来看,中下层军官的素质越好,将士们的战力就越强。
一位参谋大步走过来,说道:“启禀大帅,宋老将军的五万精锐,已经俘获了十万鞑靼老弱妇孺,请命该如何处置?”
张辅轻轻说道:“我没有粮食养活他们,都督府下达了灭胡令,让她们消失在草原上吧。为了死去的百姓,血债血偿!”
“是!”年轻的参谋明显激动起来,郑重庄严的行了军礼,转身士气高昂的大步离去。
张辅神色唏嘘,喃喃道:“损失了许多百姓,又杀戮了十万妇孺,应该待罪回京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