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保跑了进去,跪在地上说道:“小的是那附近的地保,名叫赵贤良。”
程县令问道:“船上被杀的客人,是盗是贼?还是谋财害命?”
赵贤良回道:“小的上船看过,船上并无损伤,惟西边篷窗的钉子被刀削断了,显然不是盗。若说是贼,船上的货物没有遗失。连尸身的财货也是原封不动。”
程县令说道:“看来是故意杀人了。”
赵贤良说道:“大老爷明鉴,但尸身的首级不知下落。”
程县令问道:“船上的客人有偷走的没有?”
“小的已经吩咐人守着了,共二十一人,一个也不敢走。”赵贤良想了想,又说道:“有一位客人自称乃前御前侍卫,案发之时也是他听到动静先惊醒了旁人,又一力主张报官,主动帮着弹压航船,出力甚大。”
“叫什么名字?”
“自称姓徐。”
程县令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前侍卫,姓徐?莫非是英国公府家人?先把船主叫来。”
地保退了下去,衙役带着哆哆嗦嗦的船主上前,跪在案下。
程县令问道:“你是王富?”
船主忙说道:“小的就是。”
徐灏走到门前观看。衙役们见他衣衫体面,气度不凡,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没有阻拦。也是程县令不禁百姓围观。
“船是你自己的,还是租赁的?”
“回大人,是我自己的。”
“你自金陵开船。路上停过船没有?”
“回大人,因鬼门荡地方荒野,谣言极多,晚上不敢走,在那里停了一个时辰。”
“就是停船的时候发生的案件?”
“是,徐公子听见落水声,叫醒了大家伙,结果一个客人就说另一个客人的脑袋不见了。”
“嗯。”程县令头,问道:“这位客人的名姓可知道?上船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朋友家人送来的?”
王富摇头道:“姓名小的不知,地保看他随身带着表记,想必姓李。上船之时,没有人送行。”
程县令问道:“你船上有几个伙计?”
王富回道:“总共八个,一个管舵的,六个水手兼纤夫,一个招待客人的伙计,一个负责烧水做饭兼记账的是小人兄弟。”
程县令说道:“那我问你,这八个伙计是旧人还是新来的?”
王富说道:“没有新来的。”
“那昨晚停泊时,有同行的船没有?”
“没有。”
“那你开航船有几年了?”
“先前是小人兄长开的,后来兄长故世,小的接手已经三年多了。”
旁观的徐灏看到这里,心中佩服,虽说时常鄙视迂腐的读书人,但到底能考中进士做官的皆是人精,加上朝廷吏治清明的话,也不会选择不通世务的人到地方做官,而那些官场上乌七八糟的烂事,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时候,就见程县令忽然喝道:“混账,你行船多年,都是走熟的道路,哪里太平,哪里不太平,难道还不知道?致使客人被人杀死,取走了首级!我不问罪于你,还问哪个?来人,拖下去打。”
王富吓得魂不附体,哀告道:“大人,小的实在冤枉。”
程县令冷笑道:“贼人下手之时,上船下船,除了那位姓徐的客人,你们自己人竟都没有听见?那管船管的是什么?就这一节,难道还不该打吗?”
王富说道:“小的该死,但伙计们拉了半夜的纤,小的也下去帮忙,累得半死,故此指望停船歇息一会儿,都睡熟了没有听见,求大人恩典。”
程县令说道:“本该重责你不小心,念你说话还算实在,等本县验过尸身再行发落,退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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