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着轮到了那军官,军官急道:“我原说不来的,叫我从哪里说起?”搔头挠腮的一会儿,叫道:“我就是王八吧。”
沐皙一口酒喷出,指着他笑骂道:“胡说什么。”
军官说道:“我的令是王八,不是我是王八。”
徐湖说道:“不行,王八怎么会是人名?罚酒。”
军官没办法,只得连干三杯,嘟囔道:“世上叫王八的多了。”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行令,半个时辰后,徐红叶带着沈青儿出来,问道:“你们做什么呢?”
沐皙说道:“行个令而已。”
“我要出去透透风。”红叶挽着丈夫的胳膊,将沈青儿的手交给了徐湖,“换你吧,早知你等得不耐烦了。”
徐湖真个把沈青儿的手握着,弄得沈青儿手抽不动,任他捏着又不好,又是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红叶见状微微笑了笑,拉着丈夫去了船舷。
这边沈青儿陪着众人说笑了一回,告辞回到自己的船舱里,悄悄的对母亲说了。
听得孙寡妇如登青云,合不拢嘴的笑道:“真真好运气,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大功德,一上船便结识了一等一的贵人。英国公府,沐王府,想都不敢想的人家呀。”
如此沈青儿自得了徐湖的赏识后,不时在船上殷勤凑趣儿,陪着徐红叶说说笑笑,连沈寡妇也蹑手蹑脚的向沐皙请过一回安。
不到三昼夜,距离金陵不远了,徐湖清楚红叶姐不怎么喜欢妻子,而家里除了三哥三嫂外,大抵无人不对此颇有微词,说到底官员的正妻又是瞎子又是出身乐户,很难得到亲戚们的认同,无非碍于三哥罢了。
徐湖常年在外,到哪都不方便带着冯氏,还得把代目留在家中照顾她,早年的两情相悦,已经必不可免的随着距离和时间而渐渐淡化,心态起了变化的他很想寻找另一位能陪伴自己的‘知己’。
其实自从冯文君把代目安排给他小妾的那一刻起,徐湖的没有拒绝,已然注定了的结果。
不过徐湖在这方面要比兄长们克制,在外多年没有纳妾没有相好,这一次沈青儿也是投了他的眼缘。
一到码头,必有人来迎接,不方便与青儿说话,徐湖便先叮咛道:“到了京城,你好歹先到府里来一次。我很少出门在外头混的,等你安稳了下来,我再来看望你。”
说着把自己的玉佩递了过去,“给你带着玩吧。”
沈青儿恋恋不舍的谢道:“奴家自然先给爷请安去。”
到了码头,沈青儿趴在船帮上动也不动,望着数辆华丽马车将徐湖等一行人接走,才欣然随着孙寡妇拎着行李,下了船,雇车朝着城内寻找住处。
回到京城过年的红叶,第一时间回了沐王府,第二天才迫不及待的返回娘家。
见到老太君母亲等亲人,一番热闹自不必言,徐灏设宴给沐皙接风洗尘,张辅沐毅等人全部出席。
晚上临走前,红叶把沈青儿的事说给徐灏夫妇听,徐灏听了没什么反应,搂着她说道:“那是老七两口子的事,咱们管不着。”
红叶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虽说他是弟弟,可成了亲做了官,内事上,我一个嫁出去的姐姐也不好妄加干涉。”
沐凝雪却蹙眉说道:“这几年,弟妹的性情多少也显出来了,锦里藏针。”
徐灏没说什么,红叶冷笑道:“我就知道这样,老七在外几年了?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提后代了,唯一的代目从始至终留在家中。想当初人人还夸她贤惠呢,我早就料到她并非如同表面上的温柔大方,果然心机深沉。”
“好了别说了。”徐灏皱起眉来,在他的观念上,冯文君的做法很正常,分隔两地难道丈夫就该找女人吗?但是这是古代,身为妻子不照顾好丈夫的需求,自然就是不贤惠了。
对这边来说,红叶无非是唠叨几句而已,真正不满的是徐增福两口子,幸好人情应酬和大事小情还有袁氏管着,不然富氏的霸道性子,冯氏的不能出面,三太太刘氏非得叫苦连天不可。
袁氏时间久了埋怨话最多,老七的事都得她替其操心,尤其是官面上的来往,一些很重要的红白喜事,得亲自走一趟。私底下说了无数次,哪怕有个上得了台面的小妾也行呀,偏偏冯文君一日离不开代目,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了,那是死死压着代目,不让她出头呢。
徐灏送红叶上车离去,与凝雪在回廊中慢慢散步,边走边想,无论男女,只要年龄一大,想法都会变得复杂而现实。
这个家,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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