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红绘声绘色的讲了道士登坛准备的情景,又说好多人亲耳听到了房妖精走动声。
老太君说道:“都说被妖精缠住了,我说她们瞎话,谁知真有个妖精。你们听见那一路子响,想是妖精躲在上面呢。不知道士法力如何,别拿不着他,又跑到别人家兴妖作怪去了。”
大沈氏说道:“我忘了一件事,去年我们打杭州回来,临走的时候,有两三个美人过来送行,我再想不起她们是谁,当时人多闹得大家糊里糊涂的,什么时候上的岸,咱们也不知道。”
老太君说道:“最近家里也时常发生稀奇的事,要做些善事积积阴德了。”
萧氏说道:“您已许下了十万善款,足够了。”
老太君笑道:“善款要放,善事也不能不做,这两件事都交给凝雪去办。”
沐凝雪答应了,当下众人聊了一会儿,王氏刘氏陆续来请过晚安,纷纷各自散去。
沈家,徐灏背手瞧着,灯之后来了许多道士,敢情还不是一个道士捉妖。
道士们把法坛拾掇一番,炉内烧起了降妖香。有个姓褚的老道士拿了一碗清水,用桃枝蘸着,在院子里洒了些法水,那些道士各自手持法器,突然间大敲大打,大声叫喊。
徐灏都看傻了,这哪里是捉妖?分明是把妖精吓跑就结了。想想也对,捉到妖精还怎么继续赚钱呢?或者捉到个野男人,谁还相信有妖怪?
如此闹了好一会儿,道士们收工了,沈家媳妇迎了出来,她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圆蛋脸,头上戴了几枝碧桃花,穿一件半旧的大红布棉袄,罩着件蓝布衫子,绿布夹裤,涂脂抹粉,嘴上了胭脂。
道士们忙上前施礼,领头的褚道士说道:“劳奶奶又要费事,咱们刚吃过饭,又要吃心,这怎么说呢?”
沈家媳妇笑道:“不过是几个果子,请道爷们坐坐,这算什么?一旦婆婆病好了,还得亲自到观里拜谢。”
有个汪道士问道:“不知是什么妖精,奶奶你瞧见过没有?”
沈家媳妇说道:“模模糊糊撞见过,不高的身材,光着脑袋,跳得很快。不瞒诸位,连我也被他迷过几次,到底不知是个什么妖精。”
汪道士笑道:“奶奶放心,这个妖精不算什么,像去年雷家庄迷谭大姑娘的那个妖精才利害,偷鸡吃酒闹的一家不安宁。谭家老太太着了急,将我师徒留住她家住了小半年,活活的将妖精逼得跑掉了。”
冷眼旁观的徐灏总算听明白了,合着捉妖仅仅是个引子,长期吃喝住在人家才是最终目的?就算有男人来偷情,也架不住几个道士成天在家里啊,自然久了也就死了心。这叫什么事!
褚道士说道:“一会等我们师父来,咱们再商量。那妖精明欺你家没有爷们,若能拿住,咱们就拿了去;若是拿不住,没有别的办法,奶奶你这么俊俏,妖精焉能放过?大不了我破几天的功夫,住在这儿,就和妖精对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沈家媳妇笑道:“真个的,道爷们肯在这儿壮个胆子,妖精如何耗得过人?奴家这就去告诉几位大爷,必有重谢。”
汪道士说道:“咱们是龙虎真人的弟子,从来不受人谢礼。只要奶奶知道咱们的好处就结了。”
“那是自然。”沈家媳妇满脸堆笑,“可不敢忘了道爷们的好处,只要妖精离了门,道爷们再回去。”
听到这里,徐灏瞅了眼神色不太好看的张輗,暗笑以这位沈家媳妇的风情,大抵妖精没走,婆媳俩的屋里,又多了好几个道士出来。
张辅皱眉说道:“乱七八糟,咱们走吧。”
忽然外头有人禀报,说师来了,院子里的人赶忙出去迎接,徐灏说道:“不妨再看下去,毕竟是京城里的道士,不太敢胡作非为。”
从外头被前呼后拥走进来一位脚下生风的道长,身穿湖北茧夹道袍,系着明黄色的丝绦,带纯阳巾,穿着棕履,有七十来岁年纪,一口雪白的长须,很有些儿仙风道骨。
徐灏观他的长相,不像是个小人,也不像是个神棍,目光清正慈眉善目。
张輗说道:“别看那些徒子徒孙市侩,这师真是位得道高人,茅山上清派的嫡传弟子。”
徐灏说道:“原来是茅山宗的正宗茅山道士,有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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