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棠慨然道:“漠不相关的人,路见不平还得伸手,何况是老师之子?只要令郎不嫌弃,学生必来相商,让他有个后就是了。”
这边富氏随着徐江搬到了光禄寺居住,知道公公婆婆已经深为不满,并且左邻右舍没有好人,见了丈夫,一定会劝他娶妾,谁让自己肚子不争气呢?
她收到了家里的消息,把郑棠视为生平劲敌,暗里地唾弃堂姐的不争气。平日把徐江关在家里,一步不许他出去走动,非要出门应酬,必须亲自送到门前,看着他走过郑家才会进去,可见是对郑棠深为忌惮。
问题是到底禁不了徐江上班呀,抽空的时候,郑棠遂把自己的秘诀倾囊传授,叫他先回去培养气魄,男人没有气魄,则什么也休提了。
徐江深以为然,三哥不就是最有气魄的人嘛,别说三嫂她们了,就连长辈都得言听计从呢。
可是说说容易做却难,一想到孔武有力的妻子,徐江心虚了,苦笑道:“属下等不及了,等我气充魄定,最少也得三五十年不可,到那时候人都老了,就算纳了小妾,也用不着了。还是求大人想个好法子,想到个早上种树,晚上乘凉的妙方。”
郑棠思索一会,说道:“气魄二字究竟是少不得的,没有浩然之志,如何震慑家宅?看来得用个权宜之计了,你自己没有气魄,那就把我的气魄借你去用一用。这样,你今日回家,就把要纳妾的话劈空讲出来,她若追究是谁的主意,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且看她答不答应,你再来见我,我到时自有应变之法。”
徐江害怕的道:“我哪敢说呀?她一旦震怒起来,断绝了属下的生路,那就不是求大人善后了,而是去吊唁了。”
郑棠笑道:“胡说,她焉敢害你性命?当你徐家是摆设不成?大抵不放你出门是有的,放心,我自有破门救你的手段。也无需我自己亲征,只消派遣几个门下之士,以公讨妒为名,杀到府上去,当众羞辱她一顿,连你也骂几句,逼得你一定要休了她。
到了那时节,我有法子引她入彀,决不至于有纵无收。只是这桩事情,利于急而不利于缓,一面托人寻亲,一面与她对话。等她略有了肯意,马上把人娶进门,方才没有转变。
就怕你是个没有气魄的人,就像舞仙童的一样,全看神仙附着你,方才舞弄得起;一刻离了神仙,就要露出本相来,则此计可一而不可再,今后她不会再畏惧了。”
徐江想了想,自己现在有家族和郑大人撑腰,还怕她什么?为了美妾娇儿。干脆破釜沉舟吧!
虽然下定了决心,徐江还是不敢马上回家,找来同僚好友一起商量,拟了怎么说话怎么应对,背熟了才提心吊胆的回到家中。
一到家里,按照计策,徐江整个人变得耀武扬威,富氏很纳闷,冷眼瞧着他没言语。
徐江胆气为之一壮,当下先把郑棠的能耐夸奖一遍,又说道:“他连你那心狠手辣的堂姐都能征服,朝堂内外威名远播,金陵城没有一个妒妇不出来投降。就拿咱们光禄寺来说,没有儿子的妻子都开始劝丈夫纳妾了,凡是惧内的,谁不感颂他的恩德?好多人约好了去拜他为师父,竟没人通知我一声,就把我的名字算在内了。
这也罢了,身边那么多的好朋友,都来劝我娶小,我再三说了不行,谁知他们仗着郑大人的威风,成群结党做了武断,写了一篇征讨妒妇,公讨忤逆的檄文,到处传扬。说我一直没有子嗣,现为妒妇所制,不肯买姬置妾,以危宗桃,使郑大人的德化不能遍及于桑梓。”
富氏眼睛眯了起来,手使劲攥着,暗道先让你说完,哼!
徐江看都不敢看她,继续声情并茂的背诵道:“唉,这不限了我十日之内,选一个侧室么。如过期不娶,即系不夫不妇,伤论败化之人,他们要一齐打上门来,声讨咱俩的罪过而致讨。夫人,你说此事好笑不好笑?”
富氏听了这些话,感觉不像是丈夫自己编排的,他讲不出如此有条理的话,可见是外面的真事了,不由得气急败坏的骂了他一顿。
骂完了,富氏又怒道:“你和外头人合伙编的瞎话要骗哪一个?讲这么多硬话要吓唬哪一个?咱家绝嗣与他人何干?他们逼你纳小?扯淡,男人不敢纳妾,女人不容丈夫有小,此乃官宦人家的常事,又不是谋反,凭什么要来征讨我?
好啊!明明是你自己有心不轨,惧怕我的家规,不敢胡作非为,故此假借别人的威势来吓制于我吧?告诉你,老娘是个不受欺骗,不怕吓唬的人,征剿就征剿,那就来吧,叫你知道老娘的御敌手段。”
徐江眼见妻子不肯服软,忙叫道:“奶奶,这不关我的事啊,我是无辜的。”
“无辜你娘的狗屁!哎呦,婆婆,媳妇不是有心骂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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