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春听了大怒,喝了一声,里面瞬间鸦雀无声了。管家跑了出去,说道:“车已送姨娘去了萧家村了,其它车子也不在家,轿子随着小姐上香去了。老爷要出门,怕是要雇车了。”
李伯春长叹一声,叹着气徒步出门,人海茫茫,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好。想起昨天见了徐湖,把沈青儿的人情送给了他,徐灏又是个知情的,不如去徐府混一天吧。
打定主意,一步步的朝着内城走去。好不容易走到了胡同口,转念一想停下了脚步,暗道:“不好,我这么大的岁数,又是老前辈,步行跑上门去,那些门吏是见惯骏马豪车的,看到我时,不说您老人家安步当车,倒说李某人做京官穷糟久了。把家里几架车子都卖了换吃的呢,丢不起人呀!”
雇车也不免被人闲话,他踌躇着怎么办呢,信步往街上走去。
忽然迎面一辆马车飞似的撞来,李大人哪能躲避及时?两边都收不住了,高头大马直直的冲了过来。
李伯春手足冰冷,暗叫一声吾命休矣,也不用车子撞了,自己先软软的瘫倒在地。
马儿跃了起来,车轮从李大人身上卷了过去,有人从车子里钻了出来,惊呼道:“这不是李大人么?”
无巧不巧的,那人是郑棠,万幸马车很高,车轮没有碾到李伯春,何况他自己先一步的躺地上了。
惊魂未定的李伯春喊道:“快来救我。”
郑棠气急败坏的骂了车夫几句,赶紧诚惶诚恐的过来把李大人扶上了马车,连连说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大人没伤着吧?”
回过神来的李伯春喘着气,说道:“还好还好,差一就命丧你手了。你要去哪?”
郑棠替他拍打衣服,说道:“我要到徐府去,正好有件奇事,要对徐大人说一说。”
李伯春一愣,心说哪来的奇事,莫非是我家的事被他知道了?
郑棠笑道:“这都是您老人家昨天勾出来的事啊!我今天还准备向你老人家要这个人。”
李伯春感觉不是妖精,既然是去徐府那就去吧,反正去哪都行,只要不遇到什么神仙妖怪,哪都敢去。
车子动了起来,郑棠忽然笑问道:“大人这些天诗债忙吧?”
李伯春一头雾水,摇头不语。郑棠又笑道:“前天被几位大名士逼上了,说武人的诗词雄壮,如今有个大题目,非借助武人的力量,作几首金戈铁马的诗不可。我又不好不答应,但我又不是武人,故此要求助于徐大人,想您老人家的学问,何必舍近求远?求您替我做个捉刀人吧。”
李伯春叹道:“我哪有什么心情作诗?都怪平生太喜作这劳什子,竟作出祸事来了。”
郑棠忙问什么事?李伯春便把妖怪要娶姨太太的事说给他听。
郑棠忍不住抚掌笑道:“子章骷髅血模糊,手提掷还崔大夫。得了这两句驱鬼的句子,我这题目比状元郎的还要气概,包管等作完了,妖怪便会形销影息了。”
李伯春好奇问他是什么题目,郑棠欣然从袖子里抽出来一张纸,他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洗兵马”三字,下面还写着几句小序。
“洪武既作,洪熙斯开。江上红旗,狼烟尽扫,寰中黔首,龙驭犹虚。将帅有环阁之呼,闾阎深倒悬之望。天时如此,人事宜然。方今新祚鼎亨,余孽釜伏
天作之宰,自降福于下民,武以戡黎,傥媲踪于有古,为宣宏德,著威泽于诗歌,同纪殊勋,列音声于雅颂。”
李伯春不免技痒,思索着正要说话,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往外一瞧,竟不是徐府而是沈青儿的艳宅,昨天才把她让给了徐湖,不想进去。
奈何禁不住郑棠的拉扯,听他边走边说道:“李老大人,咱们进去做个惊好梦的门外花郎吧。”
李伯春惊讶的道:“莫非徐灏夜宿于此?他们兄弟岂不成了?”
“没有,没有。”郑棠解释道:“徐府不容易进,咱们先来找徐湖,然后让他请其兄长,岂不方便?”
“哦。”李伯春头道:“说的不错,万一圣上也去了徐家,撞上了确实不方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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