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辉沉吟道:“书还好办,只是仪器得向辽东购运,不容易,粗略大概得一万多两银子。”
最近因发现了几处金矿,都督府与汉王府四六分账,故此姬都督很大方的道:“请你开个单子,好去照办。”
王定辉说道:“这些器具的名目,晚生虽然开得出,只是能否办的齐全不齐全,却拿不准。不如我写信给辽东同窗,化学格致里的器具用什么,不用什么,还是他们在行些。莫如通过银号寄款过去,听他做主吧。”
“也好。”姬都督好不容易得到个人才,请教王定辉的事情很多,足足谈了一个时辰,才端茶送客。
王定辉又在舅舅的指引下,去了汉王府和各级衙门拜会一圈,把款项汇往辽东,到处物色学校地址。
王定辉虽说做了总教习,奈何自己传统文化的造诣平平,即使是新学也学得一般,因路上见识到了徐烨的文采,别看人家年纪小,不说对新学如数家珍,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竟样样精通,可以聘来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再来早已打听清楚了,那可是堂堂英国公府的长公子,王定辉岂能放过如此良机?亲自去请人,要聘请为学监。
徐灏可不敢让儿子隐姓埋名,早就‘昭告’天下了,徐烨正愁没事可做,一早来见王定辉。
王定辉笑容可掬的道:“学监是很要紧的差事,学生的饮食起居,一概要兄弟你照料,万一学生荒疏功课,闹起事来,那就是兄弟你的责任了。”
徐烨一本正经的起身答应道:“是,我记住了。”
稍后进来三个由小吏转为教师的人,大模大样的走进来,每个人作了一个揖。
王定辉是新学出身,天然对传统读书人不感冒,又见他们这个样子,心里着实厌恶,反观人家徐公子,虽然是个没用的富家少爷,可瞧瞧人家的为人处事之道,不愧是世家大族出身。
筹备学校的期间,姬都督因要选拔一批课吏,请他来拟几个时务题目。
哪知王总教习的知识,是要百~万\小!说才能写出来的,凭空要他出题目,就不免有些那个了。可是不能露出不济事的马脚,拿起一支笔,坐在姬都督的公案前低头凝思,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顺着脖子流到了官服里。
好不容易拟出了两个题目,恭恭敬敬的双手呈给上司,姬公一看,嗯!高深莫测,赞了声“好”,又说道:“一事不烦二主,等考完了,还请你费心评定甲乙,此乃新晋的课吏,关系到他们的前程,务要保密。”
想总共就这么几万人口,朱高煦心又大,制定了若干府县,人都分流出去了,就算全洲普选人才,又能找到几个会写字的人来呢?
倒是有个浙江绍兴人,名叫金子香,靠着海运赚了数万银子,商而优则仕,胸中没有半墨水,靠着枪手考中了汉王洲童生。
童生在眼下已经相当于中原的秀才了,在衙门里做了官吏,听闻姬都督对这一次课吏考试极为认真,要是考不好,前程大大危险,慌忙整日里满城溜达,到处想物色个枪手。
哪里能找到?足足瞎撞了一天,回到家里,大骂道:“什么世道,区区课吏也要考,这不是成心恶心人么?”
正在那里大发牢骚,有个朋友来了,此人就是三个教师之一,姓周,见他满面愁容,问起缘故,笑道:“我知道此事,是我们总教习昨日去了都督府,都督请他代为拟出的题目。这样,我今晚回去,替你做个说客,但你得出二三百两银子,就说仰慕他的学问,情愿拜在门下,有了银子加上我的游说,怕他不收?”
金子香喜道:“能行么?”
“怎么不行。”周老师成竹在胸的样子,“他答应就好办了,就算题目不是他出的,请他多拟几个条对,也可以应应急。考课吏而已,比考科举宽多了,将就答出来,你必定能过,如此也就没事了。”
金子香觉得说得有理,转身回到卧房,拿了三张新出的簇新银票,每张一百两面额,双手奉上,又拜托了一番。
“等我消息。”周老师当即告辞返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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