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徐灏施施然进来,当众拱了拱手,说道:“兄弟奉了圣旨,审问徐汶与张輗间的恩怨,你们不要惊慌,安安静静等着回话。”
大家伙这才放下心来,有徐灏在自然无事了,忍不住小声议论,那和尚瞧得莫名其妙,也不敢问什么。
徐灏对一同进来的张輗说道:“当日之言不过是平日戏谑惯了,徐汶故意造出的谎话,要讨你的便宜。所谓阴症,也是他们罚他冷酒,属于谑中之谑,徐汶与你娘子根本无染,今日我会重打他一顿,给你出口气,雪你们夫妇之恨,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张輗冷冷的道:“弃妇不端之事,已然传的沸沸扬扬,不是三哥一席话就能了结的。小弟宁可得罪,也不会遵命。”
徐灏问道:“那你的意思,好好一位妻子,就被这桩莫须有之事耽误她一辈子?”
张輗说道:“有什么耽误的,我休书都写了,任凭她改嫁就是了。”
“你说得轻巧,你家出来的还能改嫁?”徐灏回头又说道:“把人请进来。”
稍后众人就见一身素白的大苏氏缓缓走进来,容貌端秀,身材修长,都暗道一声可惜,徐汶你害人不浅。
徐灏开口道:“这里就算是徐某的公堂了,在座也是当日的当事人,如今看来,张輗是决不会要你了。那我现在给你们断下官司,男人另娶,女人另嫁,从今往后互不相干。”
大家伙顿时有些蛋疼,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徐三爷这也太干脆了吧?大抵圣上也是叫你好好把人家夫妻劝和的意思,不然为何叫你出面呢?这倒好,直截了当的把姻缘给拆了。
张輗也很意外,不过如此一来倒也如愿,就是越来越咽不下这口气,心说徐汶你等着,咱们这辈子不死不休。
大苏氏却不干了,愤而说道:“兄长是做官的人,又奉旨审讯此案,一言之下,风化所关,岂有叫一个妇人嫁两个丈夫的道理?他要娶任他去娶,奴家有死而已,决不二夫。”
说着说着,从衣袖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泪眼盈盈的就要直接抹脖子。
大家伙和徐灏都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抢下匕首,徐灏说道:“看看,这分明是个贞洁烈妇,此事已经不辩自明了。张輗,这样好的媳妇上哪找去?赶紧领回家吧!”
“是啊是啊!”大家伙忙纷纷出言劝解,谁知张輗不为所动,仰着头就是不同意。
徐灏怒道:“你到底还有什么疑惑?说来给我听听。”
眼看徐灏动怒了,张輗也不敢做得太过,马上说道:“别的事或许还可以解释,只有‘冷热’二字如何分辨?”
众人一听知道这是问道节骨眼了,大热的天,徐汶怎么能知道最隐秘的私处冷呢?明显亲自试过了。
徐灏却笑道:“原来是为了这茬,弟妹我来问你,当日天气炎热,你当时穿的什么衣服,在做什么?丫鬟又在做什么?”
大苏氏想了会儿,回忆道:“当日天热,奴家洗了个凉水澡,只穿了一件纱衫,坐在新得的寒玉凳上纳凉。我的丫鬟好像在厨房烧火,她得了风寒,说要热一热汗。”
徐灏头,说道:“我知道了,弟妹乃天性喜寒之人,原本身子就冷,冲澡后身子更加凉爽,又坐在冷玉上面,如此雪上加霜,下身自然是极冷的了。至于丫鬟扶着她起来,又暗中和徐汶眉来眼去,能不借此说长道短?来人,把徐汶带上来。”
徐汶进来苦笑道:“这一次都怪我,当日远远看见她坐在寒冰石上,猜到玉股如冰。我强拉着丫头品-箫,谁知她前头刚吃了热汤药?事后我就多嘴问了几句你家奶奶什么滋味?丫头说那是有名的冷身子,冬天我家二爷都不敢搂抱,如此我回来故意骗你,结果我回家就生了病,第二天想解释也起不来了。”
徐灏说道:“你不是起不来,而是压根就不想解释,你二人之间那些恶心事,岂能牵连到其他人身上?来人!重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从今后敢妄谈此事者,严惩不贷。至于你张輗,圣上也担保弟妹清白,你还准备休了她么?”
张輗见连皇帝都搬出来了,哪还敢和前程过不去?其实他也相信妻子是无辜的,无非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既然已经给了台阶,自然选择顺坡下驴,不然圣上是和徐老三同穿一条裤子的,如今徐汶也挨了打,再不给面子无疑会得罪徐灏,也相当于得罪了皇帝。
对徐灏来说,管你夫妻今后怎么地,总之是以朱高炽压制住悠悠之口,至此此事就算了结了。
如果张輗今后还要报复徐汶,那属于狗咬狗,若敢也牵连无辜,那么也好拿今日来说事,不给徐家面子没什么,不给皇帝面子你试试?
再来徐灏也算是大义灭亲了,张輗得领这个情,有病才会去对徐府女眷下手,先不说会激怒了徐灏,到时谁会看过眼?毕竟事情经过早已一目了然,徐家并不欠张輗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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