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取中总能提前替他想好,按时给他钱,他自己常常奇怪的说:“取中怎么比婆娘还细心?”
徐灏注视着这一对好基友,感觉非常的舒服。就见童笑贤把钱都交给了李取中,李取中一看,一文不少,又数出一部分给了他,“下午伍宝笙要去买东西,到时候请她帮你挑一双鞋,这双破得不值得再补了。”
“哎呦!我早上还想着下午买鞋呢,给你钱竟忘了。”童笑贤笑道。
李取中说道:“你的事没有半件不在别人意料中的,别人猜不到,你又一早又会闹得满城风雨。对了,这次奖学金很多同学没拿到,你得意之下一定会告诉别人,不小心撞到了人家的伤心事。想想,昨天对谁说了?”
童笑贤叹了口气,“我也想到了,朱石樵好像不高兴了。”
徐灏眉毛一扬,暗道朱石樵怎么了?李取中说道:“他不会的,咱们那么好。不过你昨天太得意了,你请他吃饭不打紧,何必说什么假期应该工作,什么抄论文也可以涨见识的话呢?他现在穷的要死,偏偏又最忍受不了打工赚钱的。”
“我真是没有坏心。”童笑贤神色苦恼。
“我自然知道,他也知道。”李取中又说道:“可是做人这样远不够。比方说你心中不愿令他难受,你应该更加注重说话时的技巧,用心思做人吧!不然本心不想叫人难过,蓄意不算成功,成事才算成功。”
“我不成,一辈子伺候花草的命。”童笑贤直摇头,“取中,石樵现在穷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当像你一样,什么都叫人看出来。”李取中笑道。
徐灏皱眉思索这些话。朱石樵怎么会穷?大约是受到了同学们的影响,身为男人不愿一味伸手,但是他贵为王子,又不屑于打工赚钱,表面上为了维持以往的体面,而私底下不定怎么节衣缩食呢。
想到这里,徐灏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校园的风气比他预想的还要好,眼前这些无论所学到的知识。还是思想观念,待人接物都已经渐渐要具备近代人的雏形了,假以时日,通过走出去的一批又一批学生们。必将推动整个明朝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令人欣慰的,是现在有充足的时间,明朝正和西方国家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此时童笑贤眼光灼灼的道:“我不买鞋了,把钱给他。”
“又来了。”李取中笑道:“昨晚听了伍宝笙的话。到处找不到你,你明明夜里没有吃东西的习惯,石樵也是夜晚用心思的人。吃了不消化,你们俩吃什么东西?现在想着把钱给人,你给得起?石樵再不济,也是咱俩比不上的,其实你晚了一步,我一早就已经给他了。”
童笑贤放下了心,忽然叫道:“好险,我又差忘了还周大妈上个月的早钱。”
徐灏见状说道:“你们去做事吧,我走了。”
“徐先生慢走。”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嗯。”徐灏背着手慢悠悠的去了。
李取中注视着他的背影,说道:“徐先生真是平易近人,光顾着和你说话了,忘了请教先生一些问题。走吧,去把下个月的饭钱也给了,然后我要去听先生的课,晚上你买了新鞋子回来,看我看看就行了。”
到了下午,童笑贤准时来到了南院,他没有表,足足看了五次南院警卫室里的钟。
找到了周嫂子,周嫂说道:“找伍姑娘?”
他不好意思的了头,以前在辽东,他和李取中与沈家姐妹关系较好,来到云南后,伍宝笙也因性格相投加入了进来,不管是善良老实的李取中,还是没心没肺开朗大方的他,很容易令女孩子放下戒备,当朋友一样的对待。
近代的知识分子一致认为中国的衰落自宋开始,其中,朱熹的理学曾被认为是所有这些衰落的罪魁祸首。
而对徐灏来说,改变时下的保守风气,无疑必须要解放妇女,这就不免要与程朱理学发生冲突。比如现在男女学生的正常交往,很容易引起一些儒生的抨击反对。
不管如何,程朱理学能够强化古人的思想信仰,尽管程朱理学或许并不等同与封建道德伦理学说,但是作为古代大一统的理论来源,程朱理学与封建宗法制度、封建道德伦理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没可能分开。
从这一层面上说,古人对封建纲常名教的维护,实际上即是对程朱理学的维护。
徐灏清楚自己没可能以一己之力站在整个儒家的对立面,但是他可以尽可能的维护自己的新学,就算引起了士林的注意,也可把学校迁到海外去。
早早晚晚,随着中西方科学文化的冲击,程朱理学必将如同历史上一样的迅速衰落下去,失去中国官方哲学的统治地位,对普通百姓文化生活的影响也日渐式微。
此乃大势所趋,不以人的意志左右。这与回到古代当上帝王,建立征服世界的王朝一样,也必将有被推翻的那一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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