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八字更不用说,一身衣食有余,功名虽是异途,却有四品黄堂之分。但是两下合起来,却冲犯了白虎星,父母不利,有儿邢克。
这种事就连后世人都难免抱着信其有的态度,冥冥中玄之又玄,是中国的古老文化之一,不管无神论者再怎么嗤之以鼻,五行八卦星相之学风水之道都有着难以解释的道理存在。
何况谷太太还是古代人,那先生又是本地极有名望的相学家,原本就不满意,这下子更是不同意了。
谷太太叫吴妈把批单送给姑母看,临走前交代道:“你见了姑太太,就说我们太太极愿意结这门亲事的,为的是亲上加亲,可如今算命先生说有什么冲犯,少爷不肯,也是他的一孝心,我呢只得依他,多谢姑太太费心了。”
吴妈过去依言说了一番,姑母只能罢了,男女八字都在,不信可以找人算算去。
谷福生得知亲事不成功,放下心来。闲来无事,进城去找他的朋友蒋子天谈心。
一进蒋家,听到里面传来喧笑的声音,大约来的熟人不少,他三步两步的跨进了书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际圈子,谷福生的圈子不外乎同学和做翻译的那些人,果然是四五个同窗好友,如今都在京城给各方做翻译,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众人见他进来,都起身招呼,却不见主人蒋子天,好友许大年介绍道:“这位是牛山兄,山东大学毕业,懂得倭文,最近从倭国回来。”
反过来介绍了谷福生,因都会倭语,福生问他些倭国的风土人情,谈的非常热烈。过了一会儿,蒋子天从里面出来,大家纷纷嚷道:“子天兄,怎么进去了这半天?莫非嫂夫人嫌我们在这里吵闹,在责罚你吧?”
蒋子天似笑非笑的答道:“说什么话?未免太把内人轻看了。拙荆虽没有上过大学,然而也受过女子师范三年的教育,素闻诸君的大名,佩服得很,只愁诸君不肯光临,岂有多嫌之理?”
谷福生趁机说道:“正是,小弟还没有去拜见嫂嫂,顺便请教下师范学校里面,现今有多少学生,学的什么,嫂嫂必然深知其详,还望指示一二。”
蒋子天说道:“问我就行了,那里一共四百多女学生,校长是张钗先生,不过她时常不在金陵。好像最近聘了两位副校长,一位是田侍郎的夫人,一位是王御史的夫人,什么算学、生理、历史、自然都有,至于针线女红等各科更不必说了,总之出来一位,就是一位内外兼美的闺秀。”
谷福生叹道:“难得,女子果然能够学成,也是我们大明前途的幸事。”
“哈哈,可不是么?”蒋子天伸出大拇指,“你们没看她们出来的样子,身子都是挺直,目正神清,没有羞羞缩缩的样子,我就觉得比寻常女子大方得体的多了。”
许大年说道:“福生不是还没有嫂夫人么?何不替他说一个?成亲要两下愿意,那才叫做你情我愿,叫做自由。父母选得好比撞大运,有几人能有子天的福气?娶到金陵徐家的女儿,还是念过女子师范的。”
蒋子天忙说道:“内人不过是徐家的旁系而已,当然确实是我三生有幸。”
眼见谷福生脸都红了,他笑道:“明天两下钟,师范学校开堂演说,内人是一定要去的,诸位兄弟要高兴去听,小弟一定奉陪。”
大家都说愿去,牛山兴奋的道:“如此好事哪个不愿?我羡慕死了子天兄娶了好嫂子,而我们却被礼俗所拘,就算长辈开明,也苦于无从发现呀。”
说完装模作样的连连叹息,谷福生更是正中下怀,当下大家哄笑一阵,约定明日一钟在蒋子天的家中集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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