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瞻埈难过的道:“不久就要被册封了,我虽不愿离京,可必须去一趟封国,住个一年半载。成亲之前又不好接她进来,今天过去送一年的生活之费。”
下面人相互之间瞅了瞅,纷纷说道:“王爷重情重义,竟把积攒下来的千两银子大方赠送,想必青姑娘一定会感激于心。”
“希望如此。”朱瞻埈一脸苦笑,“她一个秦淮姐儿,就怕我走了后见钱眼开,背着我接客。”
下面人自是人人说不会的,心里面却都颇以为然,想要姐儿不爱钱,难呀!
当晚朱瞻埈和那青姑娘缠绵完毕,二人在枕边哭别,朱瞻埈叮嘱道:“我去了之后,若听说你留一次客,我今后决不再来。”
青姑娘气道:“你与我相处了二年,难道还信不过?若是欲心重的女人,或许熬不过寂寞,偷偷找个汉子;或是没有吃没有穿的女人,因饥寒不过,没奈何操此贱业。而你明明晓得我向来淡薄寡欲的,如今又有了这笔银子安家,料想呢不会饿死,试问我为什么要接客呢?”
“是我错怪卿了。”朱瞻埈更加信之不疑,原来每当二人翻云覆雨之际,他都发现她不以为乐事,反而苦着脸承受,甚至不惜以嘴巴代替,所以听了这一番大实话,不再怀疑她有二心了。
不过朱瞻埈不是单纯少年,第二天离开后,几次安排心腹乔装成客人,过来试探,而青姑娘每次皆坚决不干,果然试验出了真心。
很快朱瞻基让二个弟弟代为去一趟北平,年轻的皇帝不放心边疆,也为了让弟弟们积攒些声望,等回来就正式册封为亲王。
不想几个月后人平安回来了,却被告知青姑娘已经病故,刚刚过了一七,朱瞻埈大惊,跑去气急败坏的质问老鸨。
老鸨苦笑道:“还能为了什么?自从您去了之后,终日思念,真是茶不思,饭不想,病恹恹的一日重似一日。对了,临死之时,写了一封血书,说了几句伤心话,就没有了。”
朱瞻埈又是感动又是捶胸,叫道:“我不过是去一趟北方,哎呀,我的青娘呀!你怎么如此想不开?”
要来遗书一看,上面的字迹果然是用血写的,朱瞻埈的手都哆嗦了,遗言十分哀切,最后几句话是这么写的:生为君侧之人,死做君旁之鬼。奴乞收贱骸骨,携入贵家,他日得践同穴之盟,奴瞑目矣。附老母弱妹,幸稍怜之。”
朱瞻埈顿时嚎啕痛哭,几乎哭得痛不欲生,也不管遭人非议,死活要穿上孝服,就和民间丧妻一样,认认真真的一套礼仪下来,将棺木停在江边的庙里,预备着随他一起去封国,将来好一起合葬,还刻了个“副室都氏”的排位供奉在灵前。
按照遗嘱,朱瞻埈动情的对老鸨说道:“她虽不是你亲生,但她为我而亡,自当把你当成至亲看待。你二女儿姿色虽然有限,既然托我照管,少不得也要栽培一番,做屋乌之爱,总之你一家人都由我照顾就是了。”
徐家书房,张鸾吹和李素娥小声说着话,见徐灏出来了,双双起身问好。
徐灏坐下后问道:“何事会让你们俩一同过来?”
“是二皇子的事。”李素娥回道。
“称呼郑王吧。”徐灏漫不经心的吐露出机密,“藩地应该在凤阳,嗯,照老规矩办吧。”
“遵命。”二女欣慰之余对视一眼,显然主上圣眷依旧,照老规矩提前安插人手去凤阳郑王府监视,肯定是出自当今圣上的意思,这一她二人深信不疑,以徐灏的慎重,绝对不会瞒着皇帝行事。
张鸾吹清清嗓子,禀告道:“当日爷派人跟着郑王,因事涉皇族,属下不敢怠慢,遂放出了些人手,也因此查出了一些隐情。”
“什么事?”徐灏很惊讶。
张鸾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说道:“郑王千岁极为风流,可是本领不济,每与身边妇女交感,不是短短时间望门流涕,就是御敌之刻倒戈,弄得身边女人无不嘲笑,故此王爷每每感叹不曾有过一次颠鸾倒凤之乐。
也因此十五岁之后就不愿再亲近身边人,大多暗中打发走人了事。王爷渐渐跑到秦淮河上化名四处寻找名妓,据回报,那些名妓念他年少多金,风度翩翩,事后都笑言,考校之夜皆是草草完稿,仅不交白卷而已,独有那死去的青娘满意,千岁遂专宠她一人,已经两年之久。”
“竟有此事?”徐灏没想到人高马大的朱瞻埈,天生早泄,不禁十分同情,好不容易遇到个不嫌弃他的女人,谁知竟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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