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害臊了,也要跟着去,青松一把扯住她,笑道:“好妹妹你慢去,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你讲几句真心话。你是想跟着我,还是想陪伴着二爷,你若不想出去,我便忍耐几年,横竖二爷肯把你给我的。”
春柳笑骂道:“亏你有脸得寸进尺,跪着要钱,幸亏是徐家,不然咱俩这一次死定了。”
“是啊!东府类似的事,丫头都打发去了乡下。三爷近年也改了态度,彼此有意是一回事,私下苟且断不能成全了。”
青松也后怕起来,伸伸舌头,“头里二爷的态度凶着呢,倒是后来见了你,不知道怎么便一儿气也没了,可见妹妹确实体面。不过我也有疑心,你们屋里七八个大丫鬟,他为什么待你这样好?其中必有些缘故。你可以怪我,但我有些放心不下,怕你将来给我捐了绿帽子,有脸做人嘛?”
“屁话!”春柳生气了,冷笑道:“你当一粟园是什么了?除了我没脸没皮随你做了丑事,姐姐妹妹何人不清白?你当二爷是你吗?”
“妹妹别生气,是我小人之心。”青松顿时心花怒放,他也就是随口一问,岂能不知徐煜是什么样的人?捧着她的脸嬉笑道:“让我在亲亲。”
“呸!”好女怕缠郎的春柳也没了脾气,笑着扭过头去,向他脸上轻轻打了一下,“你慢开心,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样呢。你赶紧出去吧,没得被巡夜妈妈给抓住。”
当下二人分了手,春柳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大家都知道了,我怎么回去见她们?她们说起来此事,我把脸放到哪里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转念道:“罢,罢,也顾不得了,都是我自找的,且挨过今天再说。”
心情忐忑的走到廊下,她站着稳定了下心情,掀起帘子走了进去,见碧霄正在看轻云给徐煜挑做衣服的料子,迎春在百~万\小!说,兰春在做事,大家见她进来,也没说什么。
还是春柳觉得不好意思,便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与此同时,刘静怡率领自己的心腹家人抵达上元县县丞云家门前,管事先一步进去通报。
云县丞是今年新科进士,父亲乃金陵名士,参与过编修洪熙大典,名望极高。
云县丞十分惊讶,妻子程氏也很诧异,问道:“云薛两家虽系世好,内眷却从未通过往来。这时候薛夫人忽然前来,其中必有事故。”
云县丞说道:“你去迎她进来,见了面自然明白。”
程氏盯着丈夫,说道:“我不晓得见了面自然明白?不劳你提醒。我在想人家突如其来为了什么缘故?明明那件事你也有份,此刻却要没良心的撂挑子。”
“你看你?”云县丞忙顾左右而言他,“不要说闲话了,尊客要下轿了,休要与为夫斗口,有失怠慢。”
夫妻二人遂出来迎接,恰好刘静怡在内宅下了轿,被丫鬟妇人簇拥着进来。
云县丞问了好,脚步生风的溜出去了,程氏请刘静怡进了屋,彼此寒暄几句,看茶入座。
刘静怡见云县丞的夫人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貌美如花气质不俗,起身道了万福,“小妹今晚造次拜访,非为别故,只因有一桩不明白的事,要请问姐姐。”
程氏忙立起答礼,等重新坐下后,赔笑道:“姐姐请吩咐,妹妹洗耳恭听。”
当下刘静怡将打听到他丈夫置妾说了出来,“据闻娶的那一日,是由尊府这边起身,所以想必此女的根底,贵府应该尽知其细。非是小妹不顾羞耻,不能容丈夫纳妾,但瞒着我做事,其中显然有些情弊,令人百思不解。小妹斗胆前来问个切实,望姐姐原谅。”
程氏听了恍然,果然还是那件事被知道了,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二房林氏。就听刘静怡继续说道:“再者纳妾亦是寻常之事,可京城若大的地方,何处寻不到出色女子?定要娶个青楼出身的?姐姐,这种人一双玉臂千人枕,整日周旋在男人之间,能守得住闺训吗?怕不日后做出伤风败俗的丑事,玷污了家声!故而小妹不能不来问个彻底。”
问题是刘静怡不清楚,这位程夫人艺名一品红,就是因为云县丞死活要娶名妓,被人指责,还是徐烨薛绩等人帮忙疏通,吏部选他做了上元县县丞,比起常年待选或去外地做七品县令,京城治下的八品县丞,反倒是因祸得福了。
也因此云县丞夫妇才会不惜冒着得罪林静怡等正房的风险,心甘情愿的帮着朋友们张罗,而夫妻俩某种程度上来说问心无愧,是正八经的迎娶,非私下里包养外室。
偷偷养小三与在外娶二房是两回事,二房是受律法保护的,不然红楼梦中的王熙凤也不会那么生气,也不会那么忌惮,只好设计先把人给接回来,明面上视若姐妹,亲亲热热,暗地里借刀杀人,折磨死了尤二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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