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初期是没有捐官这一说的,中后期出于各种原因,允许一些商人捐个散官或监生,基本不允许做实官(因凡事没有绝对),就是个荣誉身份,大多是商人为了让儿孙更好的参加科举。
但是买官卖官的行为历朝历代都屡禁不绝,一旦被查出罪名是很严重的,明朝前期往往借着举荐或恩萌的名义,世家豪门的家仆谋个前程自然不难,反正官员总会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来中饱私囊。
满清在这方面堪称空前绝后,由国家公开卖官,也算是一绝了。
冯氏说道:“这不白花了银子,反害了卿卿性命吗?”
“活该!”徐湖冷笑道:“弄不好还会被千刀万剐呢,不这样,谁会晓得利害?”
冯氏说道:“论理杀头也不为过,可毕竟是太太的人,在咱家做牛做马了几辈子,罪不至死!他刘家几十年,也不过挣下二三千两银子,骗了我三千,他自己也添了二千两的积蓄。夫君揭发了他,一下子竹篮子打水,刘元两口子得悔死了,便不悔死,也一辈子出不得头了。依我说,不如咱们索性认了晦气,就当丢了三千两银子,成全了他的功名,也算极阴德。但凡他有良心,也不敢忘了咱们爷,你在好生训斥他一顿,瞧着他自己深自悔过,倒也是件好事呢。”
徐湖暗赞妻子的贤善,笑道:“我可以依你不追究,可是吏部那边却不能不报。对你妇道人家是贤德,而我心慈手软就得背上纵容下人,徇私罔顾的罪名了。娘子你别说了,我答应你留他一个未入流就是了,做官万万不能,除非他自己将来有本事,并且必须和徐家分道扬镳,若敢在外仗着徐家的名头,取死之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冯氏笑了。
徐湖说道:“平白叫你丢了一大宗银子,那三千两得充公。”
“那不值得什么。”冯氏随手把桌上的笛子拿了起来,“咱们手里只算丢了几百钱似的,我不心疼。夫君也犯不着气成这样,是不是衣裳都汗透了?何苦来呢。给我吹一首曲子听吧。”
“也好。”徐湖接了过来,见两个小妾都不在,问道:“其她人呢?”
“都去一粟园看西瓜灯了。”冯氏笑道:“吹个应景的‘赏荷’,我也好久没唱了,今儿就咱俩。”
扬州城,吕熊穿了一身簇新衣服,叫王德持着自己的名帖去沈家,他要亲自过去谢酒席。
王德一溜烟的跑过去,伍氏出来开门,王德说道:“夫人,我家少爷要来当面致谢。”
“啊!”
没等伍氏反应过来,吕熊已经到了门前,恭敬的深施一礼:“承嫂子赐食,晚生愧领。”
伍氏见人家就站在门外行礼,怎能不说一声:“请进来坐坐吧?”
如此吕熊得以进了大门,来到堂前,又重新作揖。伍氏忙还了礼,连连请贵客上坐,她自己去沏了两盏茶,送给吕家主仆,方才坐在了对面。
吕熊目不斜视,欠身道:“日前在苏州得遇兄长,谈及先代本是世交,常通音信,后来因先祖携家眷赴任,南北阻隔才疏失了。当日谈及,竟是通家旧好的兄弟。可叹兄长为人本来就谦虚之极,我还没等尽地主之谊,兄长竟反客为主连续请了我几次,嫂子,小弟真是惭愧。
本想备土仪送他,我又因事先来了扬州,故而打发管事将回礼送至尊府,多谢嫂子赏收,已是格外体贴了。嫂子何乃又赐酒食。”说完,再一次的起身作揖称谢。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伍氏见吕熊人物清秀,衣服华美,是个大家子弟的风范,又见他温文尔雅,恭敬有礼,谈吐也婉而多风,心中赞赏不已,心说我丈夫得此等朋友,不愁没有靠背。
谁家突然认识个高官公子能不开心?伍氏笑容满面的道:“舍下家寒,迭承厚赐,我不过送去几色聊堪适口的粗肴罢了,公子请不要再说,真真羞煞死了人。既然拙夫与尊府通家世好,今后就算一家人了,以后请勿再如此客套。”
“是,是。”吕熊没口子的说遵命,当下又东拉西扯的说了会儿闲话,彬彬有礼的起身告辞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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