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见是穿湖色袍子的人讲的。那穿白狐斗篷的人笑道:“这便是板侧尿流急的遗响了。”
侧坐之人正喝着茶,闻言顿时噗嗤一笑。把一口茶水喷了满桌子。
白狐斗篷笑道:“他还怕我讲不清,做了样儿给你看呢。”
说完,三人捧腹大笑。徐煜也觉得好笑,见湖色长袍说道:“你不要乱嚼口舌,你能把我这句对出来,我便服你。”
“这个容易。”白狐斗篷不假思索的对道:“风定树摇头。”
徐煜心里暗暗赞好,侧坐那人说道:“前儿我有一句‘云截树头齐’的即景,到今儿没对出。”
白狐斗篷说道:“水拦墙脚断。”
不等评论,湖色长袍说道:“不讲这个,你把刚才的那个良心和怜字讲明白了,到底是一是二?”
徐煜听到满头雾水,看着白狐斗篷说道:“谁还和你讲这些?我说怜字不是良心,你却非说良心便是怜,岂有此理!”
湖色长袍说道:“那我问你,假如此刻有人跑来说你心上人作故了,你赶去不赶去?你哭不哭?”
白狐斗篷说道:“这是良心,不是怜人。”
“倘若父母冻饿,你见了会怎样?”
“那也是良心,不是怜人。”
“怜到底是什么一个样子,良心又是怎么一个样子,一个人没了良心,还能怜吗?假如见了美人,心里起了个怜惜的念头,至坏了人的名节,可还是良心不是?”
“那果然没了良心。”
“那人家两口子可怜不可怜?”
一番辩论下来,白狐斗篷为之语塞,说道:“这且不论。换我问你,齐宣以羊易牛,是不是怜?”
湖色长袍头道:“是。”
“那是不是良心?”
“不是。”
“怎么不是?”
“以羊易牛怎么算是良心?”
“不是良心发现,哪里肯阻止人杀牛?”
“若是良心发现,哪里肯把羊来易牛,难道不杀羊吗?”
“你和你夫人好,是怜还是良心?”
“是良心。”
“怎么是良心?”
“我不怜她还有谁怜?”
“是了,你怜她,是从良心来的,怎么怜不是良心?”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湖色长袍频频摇头,“我问你,假如你那心爱的和一个乞丐同站在一块儿,那乞丐跪着求你,你那心爱的招手唤你,你理谁?”
白狐斗篷笑道:“我会过去问她要了钱,然后舍给乞丐。”
“假如那跪着的把头磕破了,你那心爱的慌的哭了,你管谁?”
“我会劝止她的哭,叫人去医那头破的。”
湖色长袍说道:“这就明白了,你劝止她哭是怜,不是良心;你把头破的放在后面,教人治他,是良心而不是怜,归根结底你都是在故意狡辩,违心之论!你呀就干不出这样的好事,我说你这人只有怜而没有良心,你明知道自己有错,还横着心肠来和我辩。”
白狐斗篷嗤嗤的笑着不说了,徐煜觉得他们辩论的颇有意思,起了结交之心,往前走了一会儿,吩咐花农过去请教这三人的尊姓大名。
谁知花农大咧咧的进来问道:“我们公子问你们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人家见一介豪奴如此无礼,可想而知适才那俊逸公子定是纨绔了,故此没人理会他。
花农生气了,一转身回来,撒谎说他们三人都姓王,名字却不肯说,徐煜也就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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