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没吃饭,她留下来伺候。”涟漪说道。
每个人面前都有四盘干湿果子,大家纷纷依次坐下,涟漪也问道:“湘雨湘云怎么不来?”
徐湘月说道:“位子留着呢,怕今儿这个玩意她们年纪小,所以也不请了。”
站在角落的琴言见丫头们把八瓶酒分别送到各人眼前,朱明之知道涟漪爱吃雪梨,遂吩咐将雪梨酿拿过去。
冬天下了雪,又是年关,大概其她人来不了了,于是每个人自斟自饮,彼此又换着吃了几杯,评论几句,菜也川流不息的送上。
琴言瞧着莫名其妙,暗道就这么一味吃酒吃菜么?不料她站在岁的小丫头堆里,犹如鹤立鸡群一样。
徐煜一眼发现了她,跳起来惊喜的道:“琴言竟也来了,大好!我可算想出该做什么好,咱们今晚正正经经的唱一会儿。”
“琴言?”姑娘们纷纷望了过来,糗得琴言赶忙道了万福,“见过奶奶和诸位小姐。”
“谁拿你当下人来着?”徐煜大步走过去,不由分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是贵客,快来坐下。”
琴言猛不丁的被个男人抓住了手,不禁为之愕然,不知所措了。
“休要无礼!”张涟漪见状喝道,解释道:“我们煜儿就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性子,他没有旁的意思,因自小和丫头们耳鬓厮磨惯了,没了男女之防。琴言姑娘,你千万别在意。”
“没事。”琴言展颜一笑,她命运坎坷,一年来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心思细腻敏锐,一眼就看出徐煜纯属自然而然的单纯举动,确实正如大-奶奶之解释,反倒是心里大感受宠若惊起来。久违的亲切涌上心头。
“对不住,对不住,”
耳听徐煜没口子的连连道歉,又见他苦恼的道:“我现在真不想长大了,连自家姐妹都生分。太无趣。”
百感交集的琴言顿时为之莞尔,她毕竟做了快一年戏子,早就看得开了,也没什么顾忌,加上徐煜带给她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竟反手重新握住对方的手,一扫先前羞涩。
这个举动可谓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当众如此,自然极为冒失不当,但也正是因自自然然的反应。大家注意到琴言的笑容似乎非常开怀,所以每个人都没说什么。
至于满屋子的丫鬟倒是各有各的看法,总而言之谁没和徐煜拉过小手呢?更有甚者,玩闹时经常玩着玩着就搂抱在一块儿了,有的小时候还偷偷亲过嘴,拜过天地呢,当然那都是十岁之前的羞羞事了。
总之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徐煜就是徐家的贾宝玉,在他身上发生任何亲昵举动都属正常。属于他自己的特权,换了徐煁就不行。
朱明之也浑不在意,说到底在徐灏的宠溺护佑下,这些十几岁本应到了要嫁人。学会成年人复杂心思的男孩女孩,一如后世的同龄人,既情窦初开,什么都似懂非懂,然而也不缺少天真烂漫,该吃醋的时候一定会吃醋。而不该吃醋的时候也一定不会当回事儿。
“那就唱曲玩。”朱明之等二人坐下后,说道:“先理理牌子,不能这个唱了,那个不唱。唱的牌子也要拈阄的,拿到哪个牌子,该几个人唱就几个人唱,生旦净末,也要拈阄才公道。不能唱的罚三杯酒,可以请人代唱,自己选择一种乐器。例如我拿的牌子是跌雪,我不会唱,也罚三杯,一直到拈到能唱的牌子才算。”
所有人想了想同意了,徐韵宁一个劲的瞅着对面的琴言,说道:“不公平,琴言姐姐那不是一杯酒也不用喝了?”
涟漪说道:“那人家唱了呀!”
坐着的琴言很不自然,瞅了眼面无表情的宝珠,暗道应该过去请秋水堂的人来敲锣打鼓,却不想徐府丫鬟们什么都会,十八般乐器都有高手存在,片刻之间一班乐队齐了。
戏曲在这年代就好比后世的流行歌曲,不敢说家喻户晓,起码大多数的富人家都有古籍乐谱,子女自小都学过简单的音律,加上听完戏后自学唱腔,无数词牌都是现成的不算,随时随地可以自己填词,反正男男女女都会那么几首,没有音乐的民族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千万不要把唱戏当成耽于玩乐的堕落之举,也不要鄙视古人喜欢逛戏园子,追捧相公优伶等等。这方面和现代其实一模一样,夜总会,练歌房,歌舞厅,娱乐圈,敢说有什么区别吗?
阄做好了,开了一百多个曲牌,摆在了盘子里,共推张涟漪先拿。涟漪伸手取了一个,打开一瞧,是“千金记”的楚歌。
“中间我忘了些,算了算了,情愿罚酒。”涟漪没所谓的自罚三钟,再拿一个,是“牧羊记”的告雁,此种弘扬民族的爱国戏曲,在闺阁圈子里属于小众,恰巧也忘了。
涟漪因而嗔道:“你们怎么捡了这些冷色写在上面?”
宝珠笑回道:“奶奶说要一百个牌子呀,所以才把这些也写上了。”
“罢了,愿赌服输。”涟漪叹着气又连喝三钟,满屋子的人都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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