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住半年而已,尚可敷衍。”夏珪点点头。
张仲雨忍不住说道:“那也得省俭些,你在徐府受用惯了,如今可别照着葫芦画瓢,没几天便坐吃山空。”
“自然要节俭。”夏师爷已经尝到了花钱不知节省的苦头。被人堵上门破口大骂,苦恼的道:“计算一番就两个牲口是多余的,然而也省不下来。出门雇车雇轿,一天也得一吊多。算一算费用节省有限。”
一粟园,徐煜回忆自己一顶墨绿色的帽子,记得不知丢在哪个嫂子屋里。来到徐烨夫妇的园子,进了月亮门。就见涟漪的小丫头怜儿浇完了花,正坐在长廊外的石阶上休息。
怜儿一抬头看见了他,甜甜笑了;徐煜也冲她点了点头。招了招手,小丫头马上跑了过来,跑到近前停住了,一只手在身后搅着衣襟,笑道:“有话就说呗,这个样子干什么?”
徐煜有种女大十八变的惊艳,一年前的怜儿还是个瘦小枯干的黄毛丫头,如今已经亭亭玉立,穿了一体身的青布长裙,外套一件四成旧的湖绿小坎肩,脸上抹了些脂粉,梳了一条黑油油的长辫,额头一排柔顺刘海,越发显得小脸白净清秀。
徐煜笑道:“你今天收拾的很好看,这衣服也很漂亮。”
“漂亮什么?”怜儿并不领情,“这是三小姐送给我的,是去年时兴的东西,现在都成了老古董了。”
徐煜说道:“那你还穿?”
“这不是要做事嘛,我怕弄脏了我的新衣服。”怜儿歪着头问道:“你叫我来,就是为说这个话吗?”
一时心血来潮的徐煜笑道:“嫂子说要你来伺候我,你没听见吗?”
“呸!”怜儿马上微微对他啐了一下,转身就跑了。
“哈哈。”徐煜心情大为愉悦。
这时候屋里的叶琴问道:“是二弟么?”
“是我。”
“为何呆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叶琴走了出来,见怜儿低着头蹲在那里修剪枝叶,耳朵边都红红的,哪还猜不到怎么回事?
别说富家公子,是个男人也不会放过调戏少女的机会,所以见怪不怪的叶琴微微一笑,而对面的徐煜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上回我把墨绿帽子丢在这里了吗?”
话音未落,附近的丫头婆子哄然大笑起来。叶琴见这个傻弟弟说楞了话,极为无语,嗔道:“小孩子说话不经脑子,好好的一个哥儿,戴什么绿帽子呀?成心被人笑话。”
“那是偏见。”徐煜不在意的道:“墨绿色的帽子,现在戴着的人可多呢。”
这话说得更愣了,女人们越发笑的嘻嘻哈哈。忍无可忍的叶琴故意呕他:“那是世风日下,被戴了绿帽子的人愈多,难道你也要学戴在头上吗?”
徐煜这方面明显单纯,笑道:“嫂子分明在没岔找岔儿。”
“你们听听。”叶琴一脸无奈,“明明是他自己说错话了,还说我找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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