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了茶后,东家说道:“爷们若真心看得起小店,请吩咐个宝价吧。”
田文海放下茶杯,笑道:“不真心要卖,难不成这些又贵又重的玩意,抬出来耍么?但是价格不对,我是绝不会卖的,必须求善价而沽诸。实话跟你说,这些物件皆是成国公朱家之物,每件都是加重最好的木料,你找遍金陵也买不到。”
“原来是朱府之物,难怪了。”东家听的频频点头,谁不知道朱家的遭遇?但行有行规,他不会打听细节,“那这批东西是打算卖了?”
“三个月的当期。”田文海含糊说完,又补充一句,“此系朱二公子吩咐。”
东家自然有办法查证,笑着说道:“那好,请您开个价。”
只要是典当变卖东西,再好的宝贝也不值钱了,这批家具也不是古董,何况直接拉来就要卖,一定是急需等钱用,是以双方对此心照不宣,实际价格大概四五万两银子。
田文海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至少两万两。”
东家马上摇头道:“哪能值这么多银子?打造新的都够了呢!最多给您八千五百两,如果您不满意,小店不能遵命。”
“不行,不行。”田文海连连摇头,“我是因急需钱款,才肯贱价二万丢手。拉着去豪门富商家走走,有看中的要买,最不济也能卖一万九,算了,打扰贵店了。”
命家丁们抬回去,他自己也起身要走。东家急忙伸手拦住,陪笑道:“您请少坐,一切好商量嘛。实不相瞒,您府上的这些东西等闲人家根本置办不起,有身份的人家又会嫌晦气,我给您八千五百两真的公道,尊驾不信,可到别人家去问一问,保证没有一家比小人出的高。罢罢,念在朱家的面上,管家们费了这么多力气,我再添八百两,再多可真不要了。”
金陵更大的典当铺多了,问题是都和各大豪门间藕断丝连,田文海自然不敢登门。当下二人讨价还价一番,争取到了一万两整,反正很快又会赎回来,讲明三个月的当期。
店里的伙计集体出动,一件一件的仔细检查登记,然后陆续搬到了里面。
东家带着田文海去了银号,如数兑了银子。田文海得了一百两的好处,家丁们也硬是索要了二十两跑腿钱。
“你们把银子送回去。”
田文海让他们先走,他又去了认识的几家商户,大多是以前长期和朱府有生意往来的,以朱魁的名义,打着徐府的招牌,好说歹说到处凑借了六千多两。
叫来银号的伙计,将各家的借款并成了一张银票,兴冲冲的揣着返回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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