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奚十一。小天香说道:“他为人最是可笑,一味的弃旧怜新,以前对我好过,要给。谁知不到半年就冷淡了。最近又迷上了小和尚得月,如获至宝,把翠官天寿他们都疏远了。”
翠官忿忿不平的道:“我早知他有一个忘一个,看他在老家时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也不知糟蹋多少好人家的孩子,将来不知怎么报应呢。”
“我也听说桶子,到底怎么哄人?”素兰兴致勃勃的问道。
琴言对此一无所知。就听翠官说道:“据说是巧匠造的木桶,口小底大,里头像钟似的叮叮当当作响,可以吸引人来,可以掩盖哭喊声。奚十一每次派人把男孩子引过来,里面放了好玩的东西,他哄人家用手取出来。那木洞中间一层木板,有两个洞,等两只手伸了进去,他按动机关会将双手锁住,如此只能耸着屁股,任他一五一十的戏耍了。”
琴言只觉得匪夷所思,脸微微红了,暗骂一声可恶,庆幸当初没有被奚十一得逞。素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
“当然是头一次上了他的当。”翠官神色悻悻,“他把木桶带进了京城,不敢去戏耍正经人家的孩子,却哄我伸手进去,结果就被他欺负了。后来听说他忍不住欺负了个邻居家孩子,被人告发,官府罚他二百两银子,劈了木桶。”
这方面古代的律法和现代法律一样尴尬有缺失,强-暴女性没的说,强-暴男孩子就不免无法可依了,顶多训斥一番罚几个钱而已。
小天香说道:“以前他待人还不错,常常的赏东西,如今也吝啬了,谁还稀罕拿屁股去孝敬他?他又欺负了琴言姐姐,为不生个烂疮死掉得了,落得大家干净。”
素兰笑道:“你最近不是跟了夏珪吗?我看比他要好些。”
“夏珪更不好。”小天香撇撇嘴,“那人肉麻的恶心,偏偏又小气,一天闹我好几回,才给几十文钱,还搭了小钱在里头,所以我更不愿理他。”
“可惜我们都身不由己,不然回家该多好?”琴言叹道。
“谁说不是,我早就后悔了。”小天香也很惆怅,“我在家自小学篦头的手艺,给人打条辫子也有十几文钱。到了晚上,一群朋友一起出去逛街,或上茶馆,或下饭馆,大家伙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翠官也说道:“我们北方混沌、包子、三鲜大面又便宜又好吃,随你要吃哪样,我小时候天天在赌场里,有人赢了,讨一百钱都肯,有时随手一两二两的,真是又阔气又豪爽。自从爹娘把我卖给了戏班子,金陵虽然繁华,却整日里低三下气的讨好客人,弄得我屁股天天疼。”
素兰频频听他们提到屁股二字,因昨晚伺候了好此道的徐注,下意识的摸了摸臀部,说道:“最近看见你跟的那个人,年纪一大把,相貌也实在不讨人欢喜,见人说话一张嘴两颗大黄牙,臭死了。”
“不但有口臭,他身上还有胡骚臭呢。”小天香对着翠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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