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莫名其妙的被朱魁一通拳脚,捂着一只黑眼圈。不知自己犯了大罪,问了家丁才明白过来,顿时满腹委屈,哭天抹泪的哀嚎起来:
“好你个姓燕的。我草你妈和十八辈祖宗,你拐了朱家的银子,却把我给连累苦了。我到底与你上辈子有冤仇啊?诸位爷们积点阴德吧。求求朱二爷饶了我这条狗命,我实在是丝毫不知情呀。”
按照大明律,豪门丢失了这么多银子,客栈主人不可能不受牵连。就算后世也一样,你店里住进来个骗子,当时用的是假身份证或压根就没有详细登记,事发后也会被公安局警告教育一顿,罚一些钱或命令整顿歇业几天。
田文海回来与朱魁商议,朱魁也无力偿还。所有往来账目都是徐家代管的,朱家田地商铺的都充公了,自己名下啥也没有。
把妻妾仅剩的首饰,自己的书籍等拿去典当,勉强凑了数百两银子,在亭子里进行烧炼,指望能变出十倍。
结果自然不灵验了,反将所谓母银给烧没了若干,这才知道都是假的。不甘心的朱魁认为是药力不够的原故,执迷不悟的照着药方配药,还是全然无用。
终于傻眼了,那些债主天天在大门外晃荡,倒是不敢强行逼债,也不敢说,可堂堂朱家的面子上挂不住啊!
变卖家当吧,随着一车车的家具盆景之类被拉出去,人人看在眼里,至此外人都晓得朱家真穷了。
墙倒众人推,上元县派人来报知差役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着落。并且悬了赏,告知消息者赏银五十两,扭送案犯来衙门者赏银一百两,临近的县城都张贴了赏格。
起初朱魁还去县衙催闹,后来听闻有捕快趁机勒索过往商旅和本地百姓,闹得民怨沸腾,也不敢再催促了,一旦逼出了人命官司怎么办?
徐家对此还是不闻不问,也不提叫朱魁回东府住这茬了。
转眼间过了新年,朱府满门过的凄凄惨惨,家人们见主人家的家境日败一日,小主人朱仪仅仅一岁,想指望朱家恢复往日兴盛,那起码得等十八年之后。
又因为朱魁不时打骂他们,整日酗酒动辄拿下面人出气,朱勇这一支的十几户家人躲回了徐府,其余人纷纷提出要遣散,连带着朱家姐妹身边的丫头婆子,也跟着亲人散去了大半。
朱魁对此毫无办法,连满清时代的奴才也有要求离开的权利,当然能不能走人是另外一回事,而明代的家仆是受律法保护的,再说人心都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强行留下也没意思?
最后剩下妻子和二个小妾,以及一个小妾刚生的一个女儿,亲丁四口,其余男女仆妇等只剩下了十来个人,都是昔日受过他恩惠或父辈恩德的老人,不忍心抛弃,这多少给了朱魁一丝安慰。
田文海也借故回了家,因一时没有主顾可投,每个月过来走动一次。
偌大的朱府转眼间人去楼空,即使徐府又派了人手过来维持打扫,朱魁亦自觉没脸住下去了,也是日常开支无法维持。过了年后,徐府就断了他家的钱粮。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全家人搬到了城外的庄园别墅,即朱能老王爷的供奉御田,不大不小的一座宅子,良田二百亩,精打细算的话,维持生计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这祖产是朱家人共有的,但起码吃饭问题能够解决。
经此一事,朱魁也认识到了教训,老老实实的在家练武,随便求求哪位长辈,给他安排了武官,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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