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鸢走出院落,正愁该往哪儿去寻”自家哥哥”时,碰巧看见易遥从远处走来。
「易遥,」她挪步上前,对他投以一个微笑:「前头是哥哥住的地方?」
易遥见到她时愣了一愣,女子虽套着方才的绯红大袖衫,但里头衣裳已换成同色系的抹xiōng襦裙,衣上花纹用金色边勾勒出牡丹的轮廓、配上金色面具,看来无比高贵,女子一头青丝未盘,仅梳至一侧,明明是红色衣裳,穿在她身上却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易遥?」见他没反应,凌紫鸢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咦?啊、是!」发觉自己的失态,易遥双颊不争气的红起,「我、我带姑娘过去。」
「好,谢谢你了。」
易遥果真把樊亦离的居所安排在风绝殇院落隔壁,两者中央不过围了座墙,石墙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至少凡是有轻功的人都能轻轻松松越过。
从回廊走下去,跨进半圆拱门,格局与风绝殇院落并无多大不同,唯独多了座小池塘和溪流,还有小桥搭在河流上头,搭配在旁的木制四方凉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他们嘴上说不欢迎寒玉公子,但住所却是没亏待他。
推开门,男子坐在里头,看上去心情貌似不是很好。
凌紫鸢微笑上前,在他对面坐下:「怎麽哥哥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啊?」
他扫了她一眼:「你看上去心情倒不错啊。」
「有哥哥当我的护卫,妹妹心情怎会不好?」倒满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她笑盈盈道:「说吧,找妹妹所为何事。」
见女子单刀直入,樊亦离也乾脆表明来意,「三皇子打算邀请你进宫聚聚。」
「皇子也知道我来山庄作客了?」说得也是,当时幽影痕甩掉的暗卫有几个是他的人,要完全没动作才奇怪,「看来妹妹我挺惹人注目的呢。」
樊亦离没好气白她一眼,「走到哪麻烦跟到哪,能不让人注意麽。」
她手托下巴,淡淡道:「所以哥哥是来监视我的?」
「不…」男子眼底闪过紧张之色,才不管她进不进宫,他不过是不想她在山庄发生任何危险,加上自己其实很想见到她……欲开口澄清,但想到要真和这女人说实话,不知她会不会取笑自己。
在脑中纠结一阵後,樊亦离选择作罢,他用一贯清冷的表情道:「算是。」
她嘟起嘴,看上去颇为惋惜沮丧,「什麽嘛,我以为哥哥是许久未见妹妹,特意来陪我的呢。」
「谁、谁会想见你。」他不自然的把脸撇过去,眉头虽微微蹙起,但可疑的红却是染上了脸颊。
「知道哥哥对我好,妹妹见哥哥来可是很开心的,」她娇媚一笑,又道:「不知哥哥是否愿意陪妹妹在山庄里走一走?」
「…山庄有什麽好走的。」
「妹妹没来过啊,」看他坐在位置上不动,她微微一叹:「好吧,妹妹不勉强,我自个儿去逛好了。」
语毕,凌紫鸢起身往外头走去,打算趁天色尚早在山庄内绕绕,刚刚洗完澡先跑去找风绝殇,还没来的及在周围晃过一圈呢。
「哈啾…」踏出门口,迎面而来的微风马上让她打了个喷嚏,虽说是夏季,不过绝影山庄位於两座山谷间,气候已偏凉爽,加上现在头发未乾,吹着风还是有些过凉的。
正这麽想时,樊亦离不知何时走到她後方,凌紫鸢只觉身子一暖,才发觉男子将一件紫色披风披在她身上。
「哥哥?」
「要染上风寒了是你活该。」嘴里是这麽说,不过男子手上系披风的动作却没停下。
熟悉的动作、似曾相似的情景,数月前的冬季,当时漫天白雪,樊亦离也是替她披上了披风。
「呵呵,」她轻笑:「哥哥送的披风还在妹妹阁里呢。」
樊亦离冷哼一声,道:「敢丢我第一个找你算帐。」
她看着他为自己系好披风後,迳自往门口走去,一直到他伫立在回廊上片刻後,樊亦离才转身,眉间拢起,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不是要逛山庄,还不走?」
见状,凌紫鸢不住低下头,尽量不让樊亦离瞧见她眼底的笑意。
看来他家哥哥不但温柔,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男人呢。
作家的话:
樊哥哥是好男人(喂)
☆、第一百零七章 风寒
昨日想着樊亦离为刀子嘴、豆腐心的好男人。
今日凌紫鸢要为他再加上一个绰号:乌鸦嘴。
「咳咳…」此刻她披着外衣坐在房里,脸颊因不停咳嗽而涨红。
自从来到虎啸大陆後,她感冒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出来,现在可好,不过吹风就成了现在这副德性。
昨日傍晚易遥又清出一院落让她住下,才知道风绝殇居住之所附近全都为空房,怪不得能马上空出地方给樊亦离住,原想着能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觉的她,怎知早上起床时却发现全身无力、喉咙更是疼到不行。
不想让易遥发现,凌紫鸢整日都没踏出房门过,多亏丫鬟会固定送吃食过来,她才不用再多跑一趟,望着桌上的菜,样样是色香味俱全,想吃,却是一胃口都没有;不吃,只怕体力不够,感冒会越来越严重。
正当凌紫鸢烦恼着是不是该请厨房做些清淡的粥时,樊亦离闷闷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喂,你在不在?」昨日拉着他到处跑的人,怎麽今日特别安静?怎麽想都不太对劲。
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感冒,凌紫鸢随口编了个理由:「在,不过我在洗澡呢,哥哥莫不是想进来一起吧?」
「谁想……」门外男子甫一开口,却是停了下来,一会儿後,对方毫不迟疑打开门,面色凝重的走进房里。
他望着女子,眉头紧锁:「你染了风寒?」
闻言,凌紫鸢有些讶异,怎麽她的声音有这麽明显麽?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樊亦离抢先一步开口:「不明显,但我听的出来。」
「哥哥真厉害,」她微笑,「不过妹妹染风寒的事还请哥哥保密,要让别人知道了,怕是有些麻烦。」尤其是风绝殇和幽影痕,如果让他们知道,还不火速冲回山庄。
听到凌紫鸢这样说,樊亦离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不想让风绝殇担心?」
「哥哥若要这麽想,妹妹也无话可说。」她不是怕谁会担心,而是讨厌在感冒时有人在旁,不喜欢是一回事,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你…」
刚想出声,但看到她有些发白的唇色,樊亦离立刻收了口,接着他移步上前,将凌紫鸢打横抱起。
「哥哥?」
忽略掉女子的疑问,樊亦离默默把她放在床铺,然後拉过被子裹住她的身体。
「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他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旋身欲走出房门,「我去弄些粥来给你,不准下床。」
看他离去的背影,凌紫鸢不禁有些发愣,弄粥?怎麽弄?
莫约一个时辰过去,樊亦离端着两个瓷碗走回房里,把东西放在床边小圆桌上,目光移至躺在床上的女子,愧疚之色从眼底闪过。
昨日才说染了风寒是她活该,怎麽今日还真染上风寒了?发出疑问的同时还不忘暗骂自己嘴里怎麽老吐不出好话来。
女子看上去似是已经熟睡,怎知下秒面具下的双眼突地睁开,用调侃的语气道:「哥哥要不改行当个算命师?瞧瞧,妹妹染上风寒一事,还能未卜先知呢。」
这女人…樊亦离皱起眉头,都什麽时候还有闲情和他开玩笑?
他坐在床侧,端起小桌上的瓷碗:「先把这粥吃了,再吃药。」
起身接过粥,喝了一口,看上去明明是白粥,但舀起一匙,淡淡清香扑鼻而来,喝下去味道浓郁,让人胃口大开,着实不错。
她又勺起一口喝下,道:「哥哥让人做的?」他真跑去厨房让人做粥啊。
见凌紫鸢喝下,樊亦离似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扳起一张脸,「…快吃就是。」
「」瞅着他的反应,该不会……「想不到哥哥厨艺这麽好?」
「!」
樊亦离眼睛倏地睁大,脸顿时红起,「你、你怎麽…不是让你不要下床麽!」该不会他在煮粥的时候全被看见了吧!
看他激动的反应,这次换凌紫鸢惊讶了,「我不过是猜猜…咦,这粥真是哥哥做的?」
不会吧,她不过是随口说说,想不到真说中了,男子下厨虽称不上罕见稀奇,但富家公子下厨…尤其是在古时候,当真是难得,更遑论眼前这时常陪伴在皇子身边的男子。
早知在他出去时,说什麽都要跟上去看看,倘若请他再做一次是万万不可能了,寒玉公子下厨的模样……。
啊啊,这股被樊亦离勾起的好奇心该怎麽消除才好?
作家的话:
总觉得男人会煮饭烧菜,非常让人心动啊(笑)
☆、第一百零八章 蜻蜓水
凌紫鸢边喝着粥,边喃喃道:「哥哥厨艺原来这麽好…」
「烧菜我是跟别人学的,只会一,你快吃。」脸红到快与苹果有得比的樊亦离,把头扭向别处,可视线还是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跟别人学的?
未平息的好奇心再度燃起,是谁教樊亦离下厨的,该不会是他亲自请的厨子吧。
把粥喝个精光的凌紫鸢,在接过另一个碗後问道:「那药呢,也是你弄的?」
樊亦离对於熬药之事较不那麽别扭,冷冷道:「不是不想让人知道麽,这药自然由我来弄。」
「哥哥懂医?」
「…懂一些。」
「会一、懂一些?」会一能煮出这麽好吃营养的药膳粥,懂一些却有办法配出治疗风寒的药?会不会太过谦虚了。
她低低笑起,「哥哥除脾气有些缺陷外,当真是十项全能呢。」
「谁脾气有缺陷,」他没好气说道:「要不是你每次说出来的话都这麽……我还用的着生气麽。」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家像她一般,都不懂何谓含蓄。
耸耸肩,凌紫鸢也不在意:「妹妹可是实话实说,比那些成天说着好听话,私底下却不知怎麽谈论别人的人好啊。」
「是是,就你最诚实,」他懒得和一个病人争辩,「快喝。」
撇撇嘴,她其实并不想喝药,但有樊亦离在一旁盯着,不能不喝。
不得已,凌紫鸢憋气把药一口喝下,虽知道苦口良药,但充斥在口腔的浓浓药味还是使她忍不住恶心了一会,「…恶,真苦。」
话一说完,樊亦离不知拿出什麽东西迅速塞进她嘴里,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顿时在口中化开,细细一嚼,原来是颗梅子。
男子见状,嘴角难得勾起一抹坏笑:「知道你像小孩,所以向厨子要了颗蜜饯。」
……要梅子的是他、把梅子塞进她嘴里的也是他,现在反过来说她像小孩?真是恶人先告状、作贼的喊抓贼。
「哼。」她抿抿唇,朝樊亦离勾勾手,示意他往前靠些。
「?」樊亦离一脸莫名,想都没想便乖乖靠近。
凌紫鸢抓准时机,朝他衣领一拉,接着往他脸上啵的一亲。
只见女子露出微笑,看上去十分得意:「知道哥哥像小孩,做事总要奖励,所以妹妹特意献上一吻。」
「你这女人!」该死,她又来这招!
樊亦离摸着右脸,好不容易消退的赤红再度染上脸颊:「你、你又…!」
她捂着嘴,话里有着浓浓笑意:「哥哥真是听话呢。」
他愤愤的瞪她一眼,怎麽每次自己总位居下风?
「…真不知羞!」口气听来像是责备,可惜整张红通通的脸实在没什麽说服力。
「哎呀,妹妹本就没有羞耻这东西啊,哥哥怎麽又忘了。」
瞧她说的理直气壮,樊亦离心中怒火简直不打一处来,想起方才她亲他脸颊,莫非她也对其他人…。
「你…对那家伙也……也做过这种事?」不知怎的,想到她有可能也亲过别人,内心就有种酸涩的感觉,可真把疑问说出口时,他又有种想把自己推去撞墙的冲动,樊亦离你笨啊,干嘛要问!
那家伙?「风绝殇?」
见樊亦离没说话,却也没否认,她笑道:「怎麽可能。」狗儿太过淡定,收不到她预期的效果,会亲樊亦离,不过是喜欢见他怒不能言的有趣模样。
听到,没来由有种异样情绪从他心底散开,原来…原来她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麽。
樊亦离沉浸在小小欢喜中不出几秒,凌紫鸢马上把他打回现实:「不过他会亲我脸颊就是。」
看着男子表情由红转白、由白转黑,她眼底透出淡淡笑意:「哥哥若想亲,妹妹也不反对啊。」
「懒得理你!」樊亦离把碗收好,起身准备离去。
「哥哥。」
跨出几步後,女子的声音由後方传来,不再带有轻挑、开玩笑之意,而是用着认真的口吻对他道。
「谢谢你。」
顿时,樊亦离愣在原地,最後他步子一迈,却是往反方向走回去,察觉男子靠近床侧,凌紫鸢抬起头,樊亦离一张若冰般的英俊脸孔倏地靠近。
男子的吻冰冰凉凉,不像狗儿般炽热,可能与自己感冒而造成体温过高有关,落在脸颊上的双唇,仿若蜻蜓水般轻柔,但却足以刻在心上。
当两人四目相望之时,凌紫鸢才发现,自己从未这麽近距离看过他,那双好看的凤目不亚於苍冥、漆黑如墨的瞳仁绝不输风绝殇。
樊亦离似笑非笑的嘴角在视线和她交会时,扬起诱人的弧度,曾经,在冬季时,她总觉得这笑靥彷佛冬日暖阳,但现在看来却像夏日清风,温和舒心。
「不客气。」
直到樊亦离退出房间、关上门後,凌紫鸢依旧坐在床上发愣,等脑中意识好不容易开始运转後,她才抚上脸颊。
自家哥哥……什麽时候学会狗儿那招了?
作家的话:
其实本来想让樊哥哥(?)亲额头
但是打到一半我猛然发觉
凌妹妹你戴着面具人家亲不到额头啊(大笑)
所以只好悲剧的(?)亲脸颊了
不过恭喜哥哥总算踏出男人的第一步啦!
请再接再厉啊(笑)
☆、第一百零九章 生理期
来到山庄第四日,此刻凌紫鸢悲催的躺在床上,前两日有哥哥坐陪,今日倒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因为她拜托樊亦离去天麒国把子翔带过来,一来是怕子翔不放心她,独自寻来山庄是小事,迷路或途中遭遇什麽不测才是大事;二来是想藉此支开樊亦离。
为什麽要把他支开?理由很简单:她葵水来了。
每次只要大姨妈来拜访,她肚子都会疼到不行,加上现在染了风寒,身体上的不适根本是双管齐下、火上加油、雪上加霜。
「唔…」她痛苦的蜷缩在床上,感冒似乎又严重不少,现在整个人感到异常寒冷。
拉过棉被,凌紫鸢虽连头都缩在棉被里,但从脚底窜升上来的冷意却是有增无减。
昨日半夜腹部隐隐作痛时,她便马上知道姨妈要来拜访了,碰巧从丫鬟口中得知这几日庄主和三护法全出门办事,这才让樊亦离趁几人尚未回来时,赶紧替她将子翔带来山庄。
虽说是不希望痛苦的样子被任何人看到,但现在她有一後悔,是不是该让他煮个蜂蜜水或抓补血气的中药再走?要不现在疼到她都懒得下床,肚子又饿、又冷、又痛,天,她好久没像此刻般感到这麽痛不欲生。
一整日未进食的凌紫鸢,全身无力、半睡半醒的躺在床上,期间还不断陆陆续续的作着梦,三世记忆在梦中飞快掠过,可其中,却是掺杂了她从未见过的记忆片段。
一名身着异服,看上去约三十出头的女子坐在屋内,窗外熊熊燃烧的烈火看来异常刺目。
她手里抱着女婴,眼底满是伤痛,『我可怜的孩子,不要去恨外公…他不过是……为了我们族人…』
一名男子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见到女子,不住紧张喊道:『夫人!快走!再不走便走不了啦!』
『去吧,带着小姐,走得越远越好。』女子起身将女婴交给来人,面色坚决道。
『夫人!?』男子很是惊讶,『您…』
她手一挥,冷冷道:『还不走!!』
『夫……』男子想出声阻止,但见女子站在原地,似是下定了什麽决心,他没再开口。
他牙一咬,跪下朝女子重重磕了三个头。
『夫人,保重。』
看着他,女子脸上扬起一抹笑,『去吧。』
脑中画面再度转换,这次她看见的,是抹未曾见过的身影。
女子身穿白衣站在荒野上,相貌清秀,面色冰冰冷冷,瞧不出一丝情绪,强风不停吹起她的裙摆,她看上去是如此的弱不禁风,深怕风再强些,便会将女子给吹走,但让人更想不到的是,数十名躺在女子身後,已无任何气息、几近破败残肢的尸首。
女子两眼望着远方,眨都不眨一眼,良久,她粉唇轻启。
『娘亲,保重。』
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便席卷而来。
『哇…哇……. 』在黑暗中,淡淡光线从某处缓缓投来,伴随光线而来的,是一阵婴儿的哭声。
『生了、生了!』
『恭喜老爷、贺喜夫人…』
在黑暗中的凌紫鸢根本听不清楚几人说什麽,正想细细一听,怎知又听见众人大声哭泣着。
『呜呜…我的、我的孩子……』
『夫人…』
被自己梦境弄到头疼的凌紫鸢,终是忍不住蹙起眉头低吼。
「够了!」语落,双眸也随之睁开,望着似曾相识的天花板,混乱的记忆才慢慢归整。
「……呃…」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禁回到现实,对啊,她在山庄里。
视线落在窗外,本蔚蓝的天空已被黑夜和星空取代,看来自己昏睡了一整日。
凌紫鸢用尽力气爬起身,把房内油灯起,打开幽影痕昨日一早差人送回山庄的行李,从里头拿出她自制的布卫生棉,幸好在现代她习惯用手工制作的布卫生棉,以致来到虎啸大陆时才有办法做得出来,换上新的卫生棉後,她脚一软,整个人成大字型虚脱的趴在卧榻上,知道这样不雅观,但她管不了这麽多了。
啊啊,为什麽白芊芊的身体这麽柔弱呢?
在内心无声哀嚎的凌紫鸢,突地听到外头传来极细微的脚步声,脚步之轻,时有时无,不过她根本懒的理,想办法减缓下腹的疼痛,已远比任何事都还要重要了。
『咿呀───』门,在她动都不动的同时,缓缓被打开了。
作家的话:
女生真的不好当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