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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日子在无聊中过的飞快,走上熙熙攘攘的街道,乔甯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又到情人节了。更多小说 Ltxsfb.com商家打折促销的招牌鳞次栉比,有一间店铺广告词很新颖,上面写着:“情人节买什么?——鲜花、巧克力、剃须刀!”

没有剃须会很扎人吗?聂东川好像没有扎过她呢,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雪松味道,每次慢慢的俯身下来,好像沐浴着森林氧吧的清新,如果流汗的时候,雪松味就会转浓,犹如佛手柑的茶醇,从鼻尖渗透到心脾……

啊,乔甯,你又春心荡漾了,想这些没用的干嘛?还不如约好姐妹出来,一起饮酒作乐,通宵达旦,捱过这触景伤情的情人节。

“施梦童,你在哪?立刻出来抱团取暖!”

“喂……喂……听不清啊!”

“你再给我装,你到底在哪?”

“嘿嘿,我在给侯义骏买围巾,然后把标签剪了,说是我自己织的。”

“你狠。”乔甯被她打败,看人家甜甜蜜蜜的,晚上一定有安排咯,“情人节快乐啊!保住节Cāo啊!”

“嗯~~放心,只会是我强他,他不会强我的!”

“……”果然是没节Cāo的女色魔啊,靠不住,太靠不住了!幸好还有宥蓝姐姐,上她哪儿去骗巧克力吃,貌似她的酒柜里,还有几瓶珍藏,搜刮出来做红酒木瓜靓汤,也可以丰个xiōng。嗯,这个注意好!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奇怪,她明明说了在家啊,难道又出国了?

乔甯不死心的跑到她的住处,碰巧看见纪宥蓝和一个男人肩并肩的走进寓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男人就是顾骞裕,现任某商业银行高管。两个人穿着同色的风衣,模样登对,表情却有严肃。

因为隔了较远,乔甯隐约听见宥蓝姐姐说道:“还要多久?……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顾骞裕紧拧眉头:“你来找我,就只为了这件事?……”

哎呀呀,偷听人家讲话太不道德了,乔甯知趣的躲开。唉!看来宥蓝姐姐的单身生涯,也终结在顾狐狸的身上了,可怜他们都成了鸳鸯,留她一个人形单影只,这个情人节要怎么过啊!

一对对卿卿我我的情侣,手捧大束的玫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娇羞,那眼中的柔情,简直能滴出水来。乔甯哀嚎,天要亡我啊!

乔甯漫无目的的往学校走,看见一大堆女生嘻嘻哈哈的往东大门走去,“干什么呢?宿舍弹尽粮绝了,去囤粮呢?”

“不是囤粮,是囤男人!”

“疯了疯了,这群女人都疯了。”乔甯作受不了状。

“嘻嘻,是高校联谊啦!”一位同学好心的解释,“所有的女生门票全免,还附赠小礼品。”

小礼品?肥皂还是洗发水?乔甯对联谊兴趣不大,但是同学们都过来拖她:“拜托,你快要把自己修炼成圣姑啦!去HIGH一下,除除霉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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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首长楼1区12幢,警卫员肃立门前,厚重的军大衣下也遮不住严寒,寒风中笔挺的身姿岿然不动。

二楼书房的灯亮着,聂少筠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太阳穴突突的跳疼:“我如果不说爷爷病了,你是不是再也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聂东川没有开口,短短三年的军校生活,把一个心无城府的楞头小子,生生磨练出坚毅的棱角,在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当初送你去空航,也是爷爷的意思,你擅作主张报了飞行系,我们也没有怪你,你还想怎样?”聂少筠继续采用他软硬兼施的战术,试图撬开儿子的嘴。

聂东川依旧屏息静气的保持着跨列的姿势,挺xiōng收腹,两眼平视前方。

“我当年也和你一样叛逆过,不听父母的安排,执意下部队,结果怎么样?79年差就死在战场上了!”聂少筠真是不明白,本来安排他学工程专业,出来就能进装备部,他的儿子为什么要往歼击机飞行大队里跑?

聂东川心想,父亲应该还不知道,某研究基地已经和他秘密签订了毕业协议,征召他为新型歼击机试飞员。全体飞行系学员中,只有航空理论学习和飞行技术训练成绩突出者,才能获此殊荣。

“我最后再说一遍,没有基层指挥经历,你什么也不是!”聂少筠看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气得差掀桌子。

聂东川终于淡淡的说了一句,“每天在司令部里,坐等美女上门,就是你军人的价值吗?”

聂少筠闻言一怔,终于抬手重重的扇了儿子一个耳光,“打完了?我可以走了吗!”聂东川连脸都没有捂,皮靴响亮的一蹬,“啪”行了个军礼,转身投入寒风凛冽的夜色中。

聂少筠执意的相信,儿子会回来求他的,就像当年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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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素裹的后海,依然流光溢彩,深府宅院掩着灯火阑珊,单身男女们今夜注定通宵不眠。身材火辣的洋妞,看见一身飞行夹克的聂东川,忍不住朱唇轻扫,溢出赞叹:“such a 混k!”

聂东川三年没有走上北京的街头,竟然发现这里好小,而天空太广袤。他没有去找那班兄弟,在情人节把人家拖出来,也太煞风景了,路边有一个美院的学生在作画,素描的画板支在湖滨,守着一份宁静,聂东川轻悄悄的走过去,看他在专心致志的勾勒什么?

是一张暮然回首的如莲素颜,眼神里独特的娇弱而坚韧,世上再无第二人,“谁让你画的?”聂东川能听见自己声音的颤抖。

“刚才有一群美女经过,那身材,绝对是学舞蹈出身的……”其中有一个印象最深,他情不自禁想画下来。

“多久?”聂东川一急,就露出了军人的霸气,胁迫感顿增。

“有半拉儿小时了。”学生支吾着说。

聂东川从银锭桥往烟袋斜街,来来回回跑了几遍,没有看见一个可疑的人影,他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这样甜蜜的情人节,她却和一帮同学出来玩,也许……也许她也是一个人!

可惜,这里密密匝匝几十家酒吧,成千上万纵情享乐的男女,他的乔甯在什么地方呢?

聂东川身体微微的发热,脱下夹克,依着汉白玉栏杆,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就在此刻,他看见隔岸的对面,有个女孩子好像在找东西,跌跌撞撞的走不稳路,最后气得把鞋子踢到一边,长长的青丝几乎要垂到湖里,然后化作河妖勾去他的心魂——他酝酿了一晚的缄默便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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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醉的厉害,她的酒量一向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失态,晚上的路很黑,她走的很小心,但是鞋子总是和她对着干,不是陷进铁栅缝里,就是歪到石板沿上,最后干脆扑通一下,摔倒了!

但是屁股居然一儿也不痛,一具富有弹性的垫子护住了她,“很好……嗝……你出现的很及时……”乔甯拍拍屁股下的垫子,赞许道。

她想站起来,但是垫子不让,啊,这个垫子很奇怪啊,居然有雪松的味道,乔甯像小花栗鼠一样嗅着鼻子,从下往上,太迷人了,就是这个味道!花栗鼠用鼻子探索着每一个地方,轻轻的拱着,好像下面埋藏了过冬的榛子,再深一些,再用力一些,那迷人的雪松味居然真的发酵了,转变为性感的佛手柑……

聂东川要被搞疯了,女孩混着酒味的呼吸,一蔓延上来,从腰脐向上,直至xiōng口,他的毛衣很薄,触觉非常灵敏,只觉得异常的痒,酥酥麻麻的,又好不快活,那种沉寂很久的欲望又蠢蠢欲动——如果,这里不是大街上的话。

“韩小昂,你北京有地儿歇脚吗?”

“你在北京?……混帐,都不来找兄弟我!”

“我不是一个人,快把地址给我。”

“我在秋萼苑有个常包,你报我名字就行了。嘿嘿,那里的摇椅床很有情调的!”韩小昂有不可置信,兄弟终于还俗了?他要是知道这个女人是乔甯,打死也不会帮忙了。

“谢谢!”聂东川不等他多问,直接掐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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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东川向前台要了醒酒药,可是喂不进去,女孩嫌苦尝了一口就吐了:“嗯……不要……”

他只得把乔甯抱到臂弯里,裹了蜜饯骗进去:“其实,时戕戕有什么好?虽然有钱,可是你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跑去哪里逍遥快活!”

乔甯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聂东川以为她醒了,喃喃的说:“我不是说他坏话啊,可是情人节也不出现,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乔甯听着嗡嗡的声音,简直烦透了,纤手开始乱摸,“遥控器呢?……关掉……好吵……”

这次冰凉的小手摸到了腮颊的轮廓,硬硬的,刺刺的,有扎手,“要买剃须刀了……”

聂东川头:“嗯,早上起来忘了剃……喂,喂……”

“我好像买了一个……”乔甯晕晕乎乎的去解衣服,好像一件薄薄的羊绒衫能藏着多大的物件,“在哪儿来着?”

“没有,没有……别找了……”聂东川见她遍寻不着,已经开始往自己身上摩梭了,凉凉的指尖触碰在肌肉上,立刻燃起一小撮火焰,紧窄的腰身再往下,再往下一,哦!不行了,聂东川自觉地热血全往一处涌动,差就缴械了。

聂东川钳住她不听话的小手,很认真的问:“老……甯甯,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甯咯咯一笑,着他的鼻子,“我知道呀,你是小-飞-侠!”然后,干脆跨坐在他的身上,冲他飞眼儿,那眼波滟涟的风情,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妩媚的邀请。

“我不是小飞侠,我是聂东川!”男孩低吼一声,倾身覆压上去,极笨拙的寻找着欲望的突破口,那寸寸触手欲融的美肌,那羞涩而圆润的饱满,那残忍说出分手的樱唇,都是他要剿灭的敌营阵地。

乔甯娇喘着:“哦哦……重啊……噫……”仿佛又闻见了佛手柑的味道,只不过这次更浓,简直似莺梦沉沉的檀香,摇椅床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啊……呕……”乔甯胃里翻江倒海起来,先前喝的creme de menthe混着蜜饯醒酒药,一起吐了出来,两个人交叠在一起,谁也没有幸免!

聂东川好恨啊,这就是韩小昂说的很有情调的摇椅床?他认命的爬起来,把两个人身上清理好,女孩开始有发热,身上凉一阵热一阵的,聂东川用棉被裹了,阖在自己的xiōng口,“睡了,乖!”

“讲个故事!”乔甯吐完了,居然还不肯睡,把头往他怀里钻。

聂东川讲了他第一次跳伞时的危险经历,在下降到500米时,降落伞还是没有打开,悬挂索可能失灵了,直到300米时,伞面突然自动打开了:“……然后我就着陆了,但是偏离基准已经200码了……结束了……你睡了吗?”

“呼……呼……”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一摸额头,也凉了下来,聂东川望了望仍然如铁的坚硬:“唉!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小川了,拉出来遛遛!小川噘嘴:“什么叫遛遛?”

惊椿十四

乔甯听完葛凤英审计师的一席话后,好长时间都回不了神,她和冯家的纠葛真的太深了,这辈子她卯足劲想逃开这个命运,结果怎么样?简简单单的做份善事,还是能被他冯绍霆搅和!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刘峎山先生是一位可以信赖的长者,乔甯立刻把这个情况向他请示。

刘峎山在办公室里踱了好几圈,足足叹息了有十几次:“我们聘请审计事务所的目的,在于保护自己,至于惩戒罪恶,还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理解,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这个合同,使基金会蒙受损失。”乔甯有内疚,这个合同毕竟是在她手上签署的。

“这你放心,我已经做了安排……另外,你最近学习任务也比较重,基金会的事还是放一放吧……我也不希望你再涉足太深了。”

“是。”乔甯知道刘先生是为了保护他,离开基金会也是暂时的,但心里还是免不了空落落的,这里是她投入了极大心血和精力的地方。

“乔甯,你不做了?”团队伙伴们纷纷来向她道别,“我们等着你啊,早回来。”

“嗯,我会的。”乔甯把桌上的东西收拢,挡板处别了一张照片——蓝天下长长的云,现在她知道,这是尾迹云,飞机飞过去很久,它依然不会消散。

“乔甯,小飞侠你可看不到了啊!”

“是啊,看不到了。”乔甯把那张照片取下来,放在储物箱里,留个纪念吧。

可惜她想不到,猛虎既已出闸,就不会无功而返,看着猎物先如惊弓之鸟,继而狼狈逃窜,最后匍匐在自己脚下,也是一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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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圆神州》栏目组再次发来邀请,进行为期一周的巡演,整场晚会集结了两岸三地的大牌明星,庆祝北京申奥成功。

乔甯的前一个节目是香港著名歌手的演唱,他亲自带来了御用街舞舞团,接待规格比国内几位大牌还要高。歌手还没出场,场下就喝彩声一片,连唱了两首,依然迟迟无法退场。

乔甯登台后,掌声就稀稀拉拉多了,歌手唱了一首民族风的《北京喜讯到边寨》,下面反响很冷。乔甯一到后台,就听见街舞团的人讥诮道:“哇,这都是什么动作啊,好像非洲那种土风舞啊!”

“哦——哦——”一个男孩干脆演起滑稽的Locking动作,身体波浪似的做了个wave,又像鸭子一样胡乱的摆腰,引得舞团的队员们纷纷吆呼起来。

乔甯当他们不存在,侧身挤过他们往小隔间走去,“耶,美女别走啊!”包头巾的男孩长臂一伸拦住去路,“我们来切磋一下舞技啊!”

“可以,怎么玩?”乔甯也不惧挑战。

“拼腰力吧,钻低杆会玩吗?”男孩是跳BREAKIN的高手,玩旋转和倒立的技巧极高,他把杆子架好,离地面一米左右,“请吧。”

“好。”乔甯走过去,把杆子调低到80cm,“我的起是这么高。”然后膝盖弯曲,大腿与腰部齐平,仅靠腰肢使力,轻松从杆下钻了过去。

男孩脸色不豫,朝同伴看看,一咬牙也开始下腰,但他试了几次,横杠都在xiōng口处卡住了:“不算,我个子比你高。”

“有愿赌服输的硬气,行不行。”乔甯睨视众人,“还有,民族舞蹈已经流行几千年了,这样算起来,鼓掌的人数,也不比你们少?”

“可是街舞可以参加世界巡回演出,可以进级歌剧院上演剧目,你们这种扭鸭子步可以吗?”街舞男孩不服气的说。

乔甯没有回头,男孩虽然态度嚣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不然也不会附中一毕业,同学们都纷纷报考中戏和北电,民族舞不过是她们起飞的一块踏板而已,能坚持一辈子跳下去的人,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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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下榻的君悦宾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闲闲的坐在大厅里喝咖啡,举止高雅,看见乔甯出现微微的欠身,似乎笃定她会自己走过来。

“你好。”乔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坐,我今天正好有空,是特意来候你的。”倪洁望着她,眼神很复杂。

“你说吧。”乔甯在她对面坐下俩,也叫了杯咖啡。

倪洁看着她,气质更加沉凝了,那种介于女人与女孩之间的风情,让人过目难忘,于是关切的问:“有没有考虑过毕业以后的出路?”

“有一些舞团邀我加入,也有考虑过留校做老师。”乔甯淡淡的回答。

“那,有没有想过来部队?至于待遇怎么样,就不用我说了吧!”倪洁抛出一个大大的诱饵,凭乔甯取得的奖项荣誉,一进部队就可以评上文职干部,以后的发展也是顺风顺水,比地方上的舞蹈剧院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乔甯莞尔:“我和聂东川已经分手很久了,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您这样费心。”

“呵呵,你就当我是别有所图好了,这么优越的条件,难道还不够吗?”倪洁语气变冷。

“对不起,我恰恰不喜欢这种别有所图,如果我想要什么,自然会自己争取。”乔甯岂会需要别人的施舍?

“那就离我老公远一。”倪洁看见乔甯不耐的起身,突然yīn森森的开口,“你不知道吗?女孩子欲拒还迎的把戏,最勾这些老男人的胃口了。”

乔甯怒火攻心,抬手就想泼她一杯咖啡,却被提前捏住了手腕。倪洁在文艺界沉浮多年,手段自不可小觑,“我最后给你一句警告,脸蛋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想吃舞蹈这碗饭,也要有人愿意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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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受了这番侮辱,足足数个礼拜,心里都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直到那天“童心春露”慈善义卖活动需要工作人员时,她才强打精神,过去帮忙。

“37件拍品都来自企业家的捐赠,所得善款全部用于山区小学的修缮重建计划,欢迎大家前来竞拍咨询。”乔甯坐在接待席上,向受邀前来的爱心人士发放传单宣传册。

距离开拍还有三分钟,从台阶上利落的走上一个人,面料考究的合体商务正装,配一双蓝色麂皮皮鞋,看见乔甯站在门口,笔直的走过来:“给我一份手册,谢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冯绍霆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宛如在看囚牢里的猎物,乔甯回避着他的目光,默默递上一份手册,“拿好。”

“其实,干爹有一件拍品,是清末的翡翠珠串项链,希望能找你展示一下,你不会拒绝吧?”冯绍霆手指敲击在彩页图片上,一下一下似乎叩在乔甯的心弦上。

“我没做过展示员,冯先生另请高明吧。”乔甯第一次感觉到干爹身上散发出这么强烈的掠食性气息,身体僵直的不能动弹。

“别的人戴着,我总觉得少了什么。”冯绍霆依旧不紧不慢的调戏着,“是什么呢?哦,对了,应该是那种宛若天成的大气,青黛色的翡翠自然是佩戴在白皙软滑的粉颈上,更相得益彰咯!”

乔甯转身想走,却被冯绍霆一把拽住,“你不是一向很孝顺的吗?乔振良因工程质量疏漏被停职查办,这个消息你不会想听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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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木偶似的站在台上,机械的转动身躯,翡翠珠串项链佩戴在颈上,熠熠生辉。但是冯绍霆的目光宛如透过贴合身线的旗袍,看见一具月华皎洁的胴体,他翘着腿坐在竞拍席上,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20万,好,还有没有更高的报价……那位举牌的小姐,好,25万,25万第一次……哦,那边出手豪爽的先生,什么?40万!好,40万第一次,40万第二次,成交。”拍卖师重重的敲响小锤,完成了本次拍卖会上最大的一笔成交额。

好不容易捱到拍卖会结束,乔甯去换下旗袍,打算尽快离开拍卖场,可惜旗袍的拉链开在背后,试了几次都够不到,而且越急就越是拉不开,就在乔甯恨不得一把拽开来时,一只大手无声无息的抚摩上来,轻轻地一使力,旗袍应声滑落……

乔甯恐惧的转过身,看见冯绍霆正眯着眼望着她,似乎在欣赏画廊里的名画。这里离正厅很远,即便呼救也无人能听见,乔甯只能用手护住xiōng前,怒斥:“你出去。”

冯绍霆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诡芒,不仅没走,还干脆在更衣镜旁坐下来:“这么见外?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如果不是你腐蚀拉拢我父亲,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谈的吗?”乔甯唯一担心的就是父亲有把柄落在他手上。

“腐蚀拉拢?”冯绍霆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夸张的前俯后仰,“只要一份月薪3000的工作,一幢20万的房子,就乖乖替我卖命了,需要腐蚀拉拢吗?”

“你真卑鄙。”尽管乔甯有这种预感,但是真正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份外的残忍。

“卑鄙?卑鄙的定义是什么?”冯绍霆把手臂枕在女孩脑后,邪肆的望着她。

“利用亚盛替你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吗?”乔甯相信自古邪不胜正,论把柄,他冯绍霆也有!

“洗钱,你是说洗钱吗?”冯绍霆勾起女孩的下巴,如愿嗅见处女的芬芳,“你刚刚也做过哦!”

“你放屁。”乔甯左右挣扎,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支拙。

“价值5千的翡翠珠串项链,被你一戴,就飙高到40万,这中间的价值,立刻转为合法化。”冯绍霆满意的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连什么是洗钱都不知道,就想着威胁干爹,嗯?”

“冯先生,你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找不到,干什么偏偏要为难我?”乔甯能听见自己的示弱和哀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在香蒲渠时,我就在想,纪铎鹰尝过的女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尝?”冯绍霆说完这句话,再不隐藏自己的兽性,一步步朝女孩逼近……

**************************

冯绍霆也喜欢在气氛旖旎的高档包房里,慢慢享用开胃大餐,但是这种禁锢的环境,更能激发他的肾上腺催动,他不需要使太大的力气,因为猎物连逃窜的退路都没有。

他贴着女孩的身线,从脑尾椎根部的尾闾穴开始向上按摩,“放松些,听说过女人的敏感吗?”

乔甯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躲闪的极为狼狈,论力气她怎样也不是对手,只能慢慢的退缩,寻找可以挣脱的时机。

冯绍霆似乎真的只是在按摩:“其实女人最敏感的穴位在脊椎上,有没有感觉到一股热流,从阳关穴往上,冲上耻骨,丹田,然后往四肢百骸流窜?”

乔甯止不住的战栗,期望赶紧有人能进来,解救自己,“你不用担心,阿坚跟我很久了,会给我们充裕的时间,来熟悉彼此的敏感。”冯绍霆洞悉了她的想法,语调越来越轻,接近于枕榻间的呓语,手也越来越放肆,直接在大腿上按压,搔痒似的往幽谷中探去……

“你……你不怕我……告诉……你夫人?”乔甯孤注一掷的说,急色攻心的男人不足惧,慢条斯理的男人才可怕。

“我和她一向各玩各的,她只在意的是她每月白金卡的帐单谁来付,我嘛,比较在意女伴能不能获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快感。”冯绍霆继续用语言□着女孩,告诉她任何反抗都是毫无意义的,不想受苦,就乖乖顺从。

乔甯终于摸到了梳妆镜前的眉刀,反手一刺正中冯绍霆的手臂,“滚开……我现在杀了你,也是正当防卫……”

冯绍霆根本未加在意,仿佛手臂上触目惊心的血痕,不过是小孩子的信手涂鸦,“好烈的性子,待会儿少不得要吃苦头……”

手指蘸取一抹血迹,□的涂抹在乔甯的唇上,再滑到下巴,最后用力的攫取唇瓣上的甜腥,衣服依然挂在女孩的身上,但已形同虚设,冯绍霆早已过尽千帆,玩弄女性的手腕何其高杆,他埋在颈项上忽轻忽重的啃噬:“我会让你热起来的,有了第一次,自然会爱上第二次……”

眼看女孩已经无法抵抗野蛮的侵袭,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阿坚在门外紧急汇报:“老板……丰氏国际的融资期货三个小时之内,全部沽空。”

冯绍霆从意乱情迷中抬起头颅,“谁干的?”

“查不到,只知道一家境外公司委托几家券行机构施行Cāo作的。”阿坚择其重进行汇报,务必让老板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银行那边怎么说?”冯绍霆完全清醒过来了,丰氏也有人敢动,活的不耐烦了?

“五大商业银行集体拒绝借贷请求。”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依丰氏良好的政经关系,居然无人伸出援手,简直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看虐恋情节,虐女主更是大大的雷,但这个文走的是写实路线,生活中没哪有那么多尽如人意的事啊,大家不要弃文啊!啊啊啊!纪铎鹰出来拉票:“不想看我怎么样虐冯绍霆吗?”聂东川出来拉票:“他施于甯甯的,我会一百倍讨回来!”

惊椿十五(第二卷完)

凡鼐集团大厦雄踞沪上最繁华的地段,玻璃幕墙反射出风云瞬变的气象,短短十余年便积累起巨额的财富,俨然成为本地房地产行业的领跑者。

几十位西装革履的核心高管围坐在会议桌前,分析丰氏国际商业危机,可能对凡鼐带来的影响。

“丰氏市值已经蒸发60亿,十八家分支机构无力偿还银行贷款,面临停产危机。”财务部经理用人心惶惶四个字来形容目前丰氏的内部状况。

冯绍霆面色冷峻,对下属扰乱军心的措辞很不满:“慌什么?查出幕后的Cāo纵者了吗?”

“目前追踪资金流向,指向一家瑞士注册的对冲基金。”助理把资料递给冯总,“资金非常充裕,但不清楚他们是不是想对丰氏进行收购。”

瑞士?丰正豪得罪的人太多,有一两个跑到瑞士也不奇怪,现在就看丰氏的后台够不够硬,后续还能救一救市,“丰正豪几次发函,要求凡鼐动用资金援助,你们怎么看?”冯绍霆发问。

底下人一片静默,冯绍霆气的拍桌:“我花钱聘用你们这帮分析师,就是给我玩一问三不知的?”

“冯总,还有一个消息,是我在新闻社的同学透露给我的,最近党刊在进行两会撰文《打击官商联合走私,力陈政府反腐决心》,我怕这是上面的一个信号……”一位下属胆战心惊的说。

“你怎么不早说?”冯绍霆很懊恼,最近花了太多时间在不相干的事情上,这次对时局的反应太过迟钝了,“我们手上还有多少丰氏的配股?”

“大约10万手,现在市值不足2千万元了。”

“全部抛掉。”冯绍霆又叫来阿坚,“几家空壳公司的资金也撤了吧,最近把屁股都擦干净,我要亲自去上面探探口风。”

“可是,亚盛建筑最近正在承建市政项目,我们贸然撤资,只怕……”商务部经理谨慎提议,市政项目关乎民生,出了弊漏就是大祸。

冯绍霆狠狠地瞪他一眼:“你脑子进水了吧?现在还不把尾巴夹好,以后谁来救我们?散会!”

会议一结束,冯绍霆就拨通了聂少筠的电话,他手上握有政商两界很多人的洗钱记录,不怕自己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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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绍霆的一个决定,幸运的挽救了整个凡鼐集团覆灭的命运,但是亦酿成了一出人间悲剧。

南沂桥垮塌的那天,乔甯正在发呆,班主任把CATV第二届电视舞蹈大赛的报名表退还给了她,并且直言不讳地说:“这个名额已经内定了,再说你这段时间缺课太多,我们对你这学期的综合评定,还有待商酌。”

乔甯自从保送入北舞学院以来,无论舞蹈功底还是艺术表现力,都是非常拔尖的,参与公益事业以来,更是被评选为“十佳优秀团员”,班主任这番托词,简直荒谬。

“你直接说有人跟校方打了招呼,不希望看见我在赛场上出现,岂不是更诚实?”乔甯闭着眼睛也能猜到,这个不想让她参赛的人是谁。

“你怎么跟老师说话呢?”班主任大窘。

“就这么说话。”乔甯憋屈的太久,根本无法控制出自己的情绪,什么尊师重道,什么木强则折,此时此刻,她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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