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星连眨眼也没眨,依旧空洞地直瞪着花园看。
“你又干了什么?为什么还和昱淞纠缠不清?!”李炽怒发冲冠地气问。
他自关西都督调任边关统领,近日正是回京向皇上领取正式的诏书,没想到回京没多久,便听到了这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昱淞竟然通敌叛国?!罪证还是莫须有!一听就知道是天大的冤罪诬陷!
那个啸风姑且不谈,可是当他听到向皇上密告昱淞的人是安国长公主时,他所有的气急和冲动又全集中到脑门来了。
听见他的名字,曈星微微震了震。她移动眼眸到李炽的身上,虚弱地道:“我没有和他纠缠不清,我们已经彻彻底底地断了。”
而且她也快死了,往后就算还要有什么纠葛,也已经没有机会了。曈星流着泪,心甲有如槁木死灰。
“你骗人!”李炽压根不信她。“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长公主还要将矛头对向昱淞?”
“你这是什么意思?”曈星这才提起了注意力,吃力地撑起身子。“我娘又做了什么?”
“她向皇上密告昱淞通敌叛国,罪证莫须有!”李炽火怒地大吼。“皇帝已昭告天下要在三日后的午时将昱淞处斩!”
“你说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曈星想站起,却双腿无力地趺落地面。她脸色惨白地摇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他不是已经嫌弃她、不再爱她了?为什么娘还要继续对付他?这不合道理呀!
“我要去看他,你带我去看他!”她用全身力气撑起身体,枯瘦的双手抓着他的衣袖,涕泗纵横地哭求。“我要去问他为什么!”
“没有用的,皇上根本不准任何人靠近天牢!”她以为他没试过吗?就是不得其门而入,他才会气得跑到这儿来呀!
“那怎么办?怎么办?”曈星已慌得六神无主。该死的人应该是她,怎么会是他呢?“昱淞哥不能死,他不能死呀!”
“解铃还须系铃人。”李炽比她镇定多了,在来这里的途中他早想好了解救昱淞的办法。“你是长公主的女儿,一定能劝长公主推翻之前的说辞,替昱淞翻案!”
“你是说去求我娘?”曈星愕然地停止哭泣。
“怎么?你难道不愿意?”李炽厌恶地皱紧眉头。
“不……不是。”曈星缓缓摇头。李炽说得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罪魁祸首是母亲,自然要从她那边下手。只是李炽不了解内情,若让他插手一定会搞砸的。
一思及此,她原先的慌乱也逐渐安定下来了。是的,她现在不可乱了阵脚,她还要救他,这便是她仅存生命中唯一的意义了。
“李炽,你先回去吧。”她镇定下来,抬首对李炽说。
“什么?”李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叫你先回去,做好三日后营救昱淞哥的准备。”既然皇上不让任何人靠近天牢,要救昱淞哥也只有在赴刑场的当天早上了。
“你不打算求安国长公主了?”李炽讶问,难道她的爱情只有这样?
“不,我会求。”曈星握紧了拳头,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会让她不能再来破坏你们。”
安国长公主回到自己的清晓园时,竟惊讶地发现房中灯火通明。她推开房门,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她房里,却更加讶异地看见曈星早已坐在桌前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