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嘴巴这么甜,不用尝也知道了,一准儿是刚刚吃过蜜糖了。”岑君西说着手搭在甜甜肩上,搂着她朝楼上走。
甜甜喜气的依着他,手里捡了串葡萄塞进他嘴里,娇声提醒他:“四哥也在上面,凑了一圈人陪沈公子打牌呢。”
岑君西冷笑一声:“我看四哥是闲的荒了,什么好兴致,陪他玩?”
“才不是什么好兴致,我听说……”甜甜机警的四下看看,只有程浩和周心悦跟在后面。程浩是一贯的目光清冷默默向前,周心悦识趣的自动后退两阶。甜甜凑到他耳边碎碎的低语:“我听说四哥手底下的人犯了个不小的案子,在求沈公子帮个忙呢。”
岑君西疑惑的把眼横了横,俯在她耳边窃窃询问:“犯了什么案子?”
“小哥那天领着一群小姐在莎莎嗑药呢,结果冲进来一群便衣,当场给抓了。”
“翻出来多少?”
甜甜伸出来三根手指头。
岑君西冷笑一声:“是够枪毙的了,也就四哥那软性子还想着赎回来。”
甜甜不再说话,攀着他的胳膊继续上楼。
岑君西的心狠在道上是出了名,所有人都知道有一回市局提了他身边一个犯命案的,拿来要挟他谈条件,见面才知道干这事的是沈嘉尚。那人好歹跟了岑君西三年,谁想到他二话不说,从后腰上摸了枪便把人一颗子弹放倒,然后把枪拍在桌上,枪口就对着沈嘉尚,留下句“别逼我喂了你小儿子”,扬长而去。
这件事把沈嘉尚气了个不轻,低压都蹦到了三位数,沈公子更是衣不解带的在床前伺候了老爹两天两夜。不过这事之后再没人敢要挟岑君西,他手下的人也都清楚做事要规矩,如果哪天犯了案子也别指望七哥来救,还不如在后牙里装颗氰化钾,遇事就吞了好了。
岑君西素来做事不留余地,至少在对待亲人上,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周心悦本来还在疑惑她为什么带她到这里来,此时已经明白了。她低头看着脚下绒毯,这里是楼梯转角,向上向下看,蓝色的瀑布倾泻而出,地毯表面的流畅纹理从楼梯的最端一路延伸下来,这样的观感让楼梯熠熠生辉,分外好看。她心思纷乱,见什么都有别样情感,禁不住叹了口气。
她叹气原本声细如丝,可脖子感触到一阵冰凉,抬起头来才发现岑君西的手抵在她下巴上,扶了她的下颚让她往上看。
地毯那头众星捧月般出来一群人,中间簇拥着气质卓越的沈静北,对上了他们,忽然停下脚步,微微垂下眼眸来看着她。
澄明似水的一双桃花眼,仿佛倒映着整片地毯纹理,却又让这片蓝色在他那深邃眸底无声湮灭,这样低头凝望,里面竟似掠过百转千回。
而岑君西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一翘:“沈公子,沈县长,没想到我们早上才分手,现在又见面了。”
沈静北从周心悦脸上收回了目光,笑得风浅云淡,只是眼底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哥,带着心悦来这里玩,雅兴挺高。”
岑君西笑得阴风阴气:“那是你嫂子。”
“我儿子管她叫妈,你要我换个称号,也得先请示我儿子同不同意。”
岑君西“哧”的一声冷笑:“你在我眼里都是灰孙子,何况你儿子。”
沈静北也不恼,吐字清楚,带着一轻微的儿化音:“那哥真是有能力,曾孙都有了,还有劲儿跑这儿来左拥右抱。”
岑君西挑挑眉打量他身后的小姐,语气轻松:“哪里哪里,还是你比较能干,我像你这么低龄的时候,还没这么妻妾成群。”
沈静北笑得风雅:“不一样,哥是年纪大了还玩逍遥,我是忙于公务盛情难却,哥比我好。”
“是比你好。”岑君西紧接着跟上这句,又不紧不慢的在甜甜脸上拧了一记,回头看看周心悦,谑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比你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