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旺听说是冷家的二少爷,不由一怔,连忙跨前一步,双手握起冷彬的手,满脸堆笑地说:“谢谢冷少为家兄的事费心,最近冷老爷子的身体还好吗?”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谢谢何厅长挂念,爷爷的身体一直很硬朗!”冷彬淡淡地弯唇,很客气地跟他握了手。
“哟,这位就是冷家的二少爷?好帅啊!”赵海莲赞叹了一句,然后拉出自己的女儿推到他的面前,热情地介绍道:“这是我的女儿何络络,今天能跟冷二少认识真是我们一家人的荣幸!”
冷彬的目光淡淡地扫向何络络,后者迎着他的视线顿时呆掉。
太帅了,何络络看到冷彬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以前她觉得段逸枫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极为妒嫉晓曼可以找到那样优秀的男友,没想到眼前的冷彬无论哪方面都比段逸枫更胜一筹。而且他的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就像童话里尊贵的王子!
赵海莲见自己的女儿只顾盯着冷彬发呆,连句打招呼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悄悄掐她一把。
吃痛之下何络络这才醒过来,连忙对着冷彬讨好地笑两声,用甜腻腻的声音说:“能认识冷少真高兴!我叫何络络,在S大学读大二,还没有男朋友……”说到最后她猛然停住,天啊,她都说了些什么,真丢人!
冷彬深邃的眼眸闪动,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讥嘲,对她礼貌而生疏地头,仍然转过身对张兰说:“张阿姨,我还有公事要忙就不多逗留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开口说。”
张兰一听心里很欣慰,没错,此时她的确很需要冷彬的帮助。她知道这位冷家的二少爷本领了得,凭他一个电话轻易要回了被扣押的全部东西,就能看出他相当有实权。现在她跟女儿别的倒不缺什么,关键是需要钱。
银行里的钱都冻结了,她们娘俩现在没有经济收入来源。虽说当着众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知道冷彬很忙,再见他一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顾不得矜持形象问题了,就厚着脸皮说:“既然冷少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晓曼……”她对女儿招招手,“过来!”
晓曼抬起头,脸色很苍白,她漠然地看了母亲一眼,还是听话地走过去。
“晓曼已经大学毕业了,还没有工作呢!冷少能不能帮她找份工作?”张兰将女儿推到冷彬的面前,跟赵海莲一样,很希望冷彬能多看她的女儿一眼。
赵海莲在旁边撇撇嘴巴,酸溜溜地道:“冷少虽然好脾气,可你也要有些分寸才好,人家已经帮了咱们那么多,现在竟然连找工作这样的小事也要麻烦人家,真是太有……”
“我又没麻烦你,关你什么事?”张兰听见赵海莲开口就生气,狠狠地了回去。
“哟,火气不小,还当自己是副市长夫人啦!败了就是败了,男人没有了,女儿被甩了,不过虽然一败涂地,好在还有我们一家帮衬着你,难不成还能让你们娘俩流落到大街上讨饭吗?人家冷少有多少正事要忙?你竟然还要他帮晓曼找工作,这……这也太过份了!”赵海莲用左掌心拍着右手背,一副极不平的样子。
张兰素来要强,哪里丢过这样的脸,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晓曼冷冷地睨着赵海莲,质问道:“我爸出事后,你到底帮过我们什么?除了会说风凉话刺激我妈,你什么用处都没有!别在人前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恣态,让我看了恶心!”
“你……”赵海莲气得浑身直哆嗦,她知道晓曼的嘴巴不饶人,可想不到她竟然当着冷彬半面子都不给她留。不过她好歹是个长辈,总不能当着人前跟个晚辈吵架。深呼吸平稳心情,换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讥讽地道:“好利的一张嘴巴,难怪把人家段逸枫给吓跑了!”
晓曼顿时一滞,段逸枫是插在她心头的一根刺,根本碰不得。听赵海莲拿他说事,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成功堵住了母女俩的嘴巴,赵海莲得意地扬起眉毛,刚要说话,却被身边的何家旺揪了一把。
“你少说两句!”何家旺见冷彬俊面微沉,显然对他们何家的内讧有些不屑,就忙阻止妻子继续争口舌之快。
等到所有人都住了声,冷彬这才慢慢地开口道:“市府最近重组秘书科,一科需要添加人手,如果晓曼感兴趣,就去面试吧!”
冷彬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先不说他竟然答应了张兰帮着找工作的要求,而且一开口就应允了市政秘书科的工作。
何家旺在市政厅工作,当然知道市府秘书一科直接为市长的政务活动提供服务,起草市长所需的有关文稿,完成市长交办的工作任务。简而言之,一科的秘书就是市长的私人秘书。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晓曼颦起秀眉,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谢谢冷少的好意,不过我想靠自己的实力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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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跟你没完
因为拒绝了冷彬的帮助,葬礼结束后回到家里,晓曼被妈妈不停地埋怨。
开始她还忍着没说话,后来听妈妈数落个没完没了便不禁心生烦躁,反驳道:“我是名牌大学毕业生,还愁找不到工作吗?再说爸爸刚去世,去市府工作只会让我心情更郁闷,我不会去的!”
“哎呀,你这个任性的东西!”张兰气地拿抱枕抛她,道:“如果段逸枫没有跟你分手我也不会这样着急,你以为我喜欢求人啊!你被姓段的浪费了三年的大好青春,年龄已经不小了,还不趁着这个去市府工作的机会谈个有权的男朋友,堵一堵那些笑话咱们娘俩的嘴巴!”
“妈,闲言碎语我们不去理睬好了,何必管别人怎么说!”晓曼哪有心思去工作,她现在只想先搞清楚段逸枫对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天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女子,三年的倾心付出,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如果段逸枫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说法,她跟他没完!
*
晚饭胡乱拨拉了几口,晓曼就回到卧室里看书,好不容易熬到九钟,张兰睡下了,她才悄悄地溜出去。
没有开车,恨乌及乌,那辆宝马跑车已经被她打进冷宫,她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段逸枫的家。
段逸枫家是幢独体的二层别墅,不是很大,景致却很好。以前晓曼最喜欢来他家玩,段逸枫的妈妈刘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对她也很喜欢。
今晚,她却徘徊在他家的门前,迟迟没有按门铃。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上门找一个男人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思忖半晌,她拨通了段逸枫的手机号,倒在是很快有人接了,却是方若蕊的声音:“喂,是晓曼吗?”
晓曼听到她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尖声质问道:“你怎么拿着他的手机?”
“我们在一起在法国餐厅吃饭,他刚好去洗手间了。”方若蕊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柔柔细细,好像永远都不会动肝火。
可晓曼已经火冒三丈,控制不住地咆哮道:“少在我面前显摆你的得意!不就趁着我家出事的时候勾引走了那个忘恩负义的贱男人吗?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希罕他!他这样势利眼,看我爸去世了立刻翻脸,完全忘了当初是谁帮他做大了段氏的生意!这个该死的薄情寡义的贱男人,给我提鞋都不要!我不过是想找他问清楚他到底跟我有多大的仇……”
“够了!你在哪里?”电话里突然传出段逸枫压抑着怒火的阴冷声音。
“……”晓曼顿时滞住,段逸枫不是去洗手间了吗?怎么在听电话?方若蕊这个贱人,耍她!
“晓曼,逸枫回来了,你说的话他都听见了,我想你准备做的事情还是亲自找他解决好了。”方若蕊很无辜的解释道。
晓曼顿时头大,其实她找段逸枫并不是为了跟他吵架,而是……就单纯地想问清楚他为什么要如此无情地对待她。三年的热恋,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她不甘心!
“说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给你一个说法!”段逸枫的声音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寂。
深吸一口气,晓曼的性子被激了起来。说就说,谁怕他!“我就在你家的门前等着,你马上过来!”
“啪!”回答她的是毫不客气的挂线声,不知道段逸枫的手机摔坏了没有。
晓曼忐忑地在他家门前等候着,果不其然,大约十分钟后,她看到前方路上亮起了车灯。
灯光由远及近,耀目的强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明明都已经驶到了家门口,这个混蛋竟然还开着强光灯,故意使坏整她。
用一只手遮住眼睛,晓曼费劲地打量着,车门开阖时,见熟悉的健影走下来,不过他没有理睬她,而是走到另一侧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扶着那个娇弱如杨柳的女子下车。
晓曼被刺激到了——恋爱三年他还从未给她拉过车门!
看着那两只亲亲密密地拉着手走过来,晓曼气得差再次失控。她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强光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清眸里蓄满的泪水。
方若蕊怯怯地窝在段逸枫的怀里,好像对晓曼极畏惧,弱弱地跟她打了声招呼,解释道:“晓曼,何叔叔的葬礼我原打算去的,又怕你看到我生气,所以……”
“闭嘴,少在我面前假惺惺!”晓曼性子直率,却一直跟娇娇柔柔的方若蕊交情很好,因为无论任何时候,方若蕊都好像不会发脾气,跟晓曼相比,她好像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现在她却怎么看这个女人怎么不顺眼,以前的温柔宽容大度,如今看来全是假惺惺!这个有着纯良无害天使面孔的女人其实很可怕,不然就不会在她的眼皮底下早就不动声色地将她心爱的男人撬走了。她瞪着方若蕊,见她柔若无骨地攀附在段逸枫的矫躯上,那具矫健的身躯以前是她何晓曼的专属啊……想到这里,她悲忿地喊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滚开!”
“闹够了吧!”段逸枫似乎在竭力隐忍着怒火,不过这份隐忍却不是为晓曼,而是怕吓到怀里的柔弱佳人。他冷睇着晓曼,良久才冷漠地道:“找我想说什么快说,若蕊身体虚弱,我得赶快陪她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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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享用了她
什么?晓曼心底又是一凉,原来他们……已经同居在一起了!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滚落,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亮亮的两道泪痕,她哽咽着问这个彻底变心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不爱你!”男子的回答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无情的话语就像淬了毒的钢钉狠狠地刺进她早就残破冰冷的心,她失控地瞪着他再次嘶声质问:“为什么?”
段逸枫俊目如笼寒霜,吐字冷如夜魅,冷透她的骨髓:“因—为—你—不—配!”
已经脆弱不堪的心再也经不起如此无情的打击,晓曼踉跄后退数步,竭力不使自己倒下,可她的心已经疼到麻木,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清眸含满了泪水和哀怨,她绝望地仰视着这个无情而陌生的男人,泣不成声。
“我爱的人是若蕊,她是我唯一真爱过的女人!你,根本没有资格跟她相比,更没有资格跟她争风吃醋!”段逸枫无情地冷睇着她,语气充满了威胁:“别再让我看到你打骂她或者欺负她,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晓曼浑身都颤抖不停,极度的悲忿伤心让她间歇性地抽搐着,她想骂他几句,可是她不敢张嘴,因为她怕自己会失控地嚎啕大哭;她想冲上去撕打他,可是她不敢动弹,怕自己冲过去只会受到更难甚更无情的对待。
当男人宠你的时候,你可以在他面前撒娇任性,当他翻脸无情的时候,你再纠缠不休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记得他们相恋时,段逸枫亲昵地叫她小天使,说她的眼睛像夜晚的星辰,说她轻盈的娇躯像小鸟,总而言之,属于他的天空满满的都是她。现在,他不爱她了,恩断情绝之时,他毫不客气地把天空据为己有,将她丢回到地面上去,再狠狠地踩一脚。
男人,为何你可以无情至厮!
她抽哽着,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扶着方若蕊回到车上,然后他也坐进去,重新发动开车,驶向电子感应门。在扫描了车牌号之后,感应门缓缓拉开,车子便慢慢地驶进去。
铁门再次关闭,周围恢复了寂静。晓曼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站在门前无声地哭着,哭着,直哭到肝肠寸断。
*
夜色撩人娱乐会所是A市最有名气的夜店,集餐饮娱乐休闲于一体,只要你能想到的乐子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当然,其中也包括让失恋的人借酒浇愁。
晓曼已经喝得不少,她再次将喝空的酒杯往吧台上一丢,嚷着:“再来一杯!”
五彩灯光闪烁如情人的媚眼,勾勒出暧昧的氛围。喧闹的音乐震耳欲聋,狂舞的男女踩踏着别人的影子,肢体夸张地伸展着,像抽象派大师笔下的鬼画符。年轻的激情需要渲泄,压抑的情绪也需要渲泄,所以热恋的人喜欢跳舞,失恋的人则喜欢埋头痛饮,晓曼无疑属于后者。
调酒师是个很韩国化的男子,精致的眉眼,瘦削高挑的身材,颇有些雌雄难辩。他看着眼波朦胧双颊嫣红如胭脂的晓曼,劝了句:“小姐,你已经喝醉了!”
唔,原来是个男的!晓曼呵呵地轻笑起来,为自己猜对了再干一杯。“倒酒!快!”
天底下的醉鬼都差不多的德性,调酒师大概是看惯了形形色色的酒鬼,也没有再跟她争辩,很配合地给她调了杯琥珀色的酒液。
“嗯,这酒颜色漂亮,就像你的头发!”晓曼指着他的头发笑道。
调酒师挑了挑眼尾,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再次举杯一饮而尽,他这才笑着说:“你可以权当喝下的是我的头发!”
“呕!”刚刚咽下去的酒差吐了出来,这个该死的家伙,看她喝高了故意恶心她是吧!
“美女!”还不等晓曼发作,就听到一个油滑的腔调在她身边响起,接着一位挑染金色头发的帅哥不请自来地坐到了她的身边,一只爪子自来熟地搭上她的肩头,狎昵地贴上来,在她的耳廓轻轻吐气:“我们果然有缘,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是哪只?晓曼竭力瞪大模糊不清的眼眸,可帅哥的面孔依然是一塌糊涂。索性也不辩认了,反正是人类,猴子应该不会说话的。她放下空杯,拍拍帅哥的肩膀,随口问道:“你哪只?”
“噗!”旁边某位笑喷了,咳着说:“这妞有意思!”
这又是哪只?晓曼不高兴地瞪他一眼,该死的还是看不清。索性也不理睬他们,继续握着空酒杯对调酒师嚷着:“帅哥倒酒啦!”
好像喝得是有多,眼前这位美男调酒师的面孔也变得模糊不清了,怎么看都跟旁边两只差不多。
“你不能再喝啦!”美男调酒师温和地劝道。
“少管我!”晓曼性子上来又有些不管不顾,“我花钱买酒喝,谁管得着?”
“对,美女要喝酒,你别在旁边婆婆妈妈!”金发帅哥揽过晓曼的肩膀,嬉笑道:“美女,本少爷陪你喝,今晚不醉不休!”
“走开啦,谁要你陪!”晓曼虽然醉了,但还没傻,本能地感觉这只有危险,就推他一把。可她喝得浑身都没了力气,推他结果把自己推到他怀里去了。
旁边那位吹起口哨,起哄道:“天楚今晚交桃花运了,温香软玉抱满怀,滋味如何?”
“嘿嘿,”裴天楚笑得很阴险,“这小美女好像跟冷彬还有一腿,给他打个电话。如果他想要就给他送去,如果不想要了,今晚咱们哥俩享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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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是处女
冷彬?晓曼捶了捶昏昏沉沉的脑袋,好不容易记起冷彬是谁,她推开裴天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说:“我、我要回家!”
“妞,我送你吧!”旁边那位不知名的某只挨过来,顺势将站不稳的晓曼抱进怀里。
这是谁啊?晓曼无力地伏在他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衣衫感觉到他紧致结实的躯体,不知为什么,她就想起段逸枫来。曾经,段逸枫的怀抱也是这样温暖宽阔,给她充分的安全感。可是……现在他再也不属于她了!
鼻子一酸,她又有想流泪的冲动。
那男子搂着她柔软的娇躯,不由浑身一阵灼烫,大手抚着她孱弱的肩膀,嗓音略微沙哑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惑人:“妞,今晚从了本少爷,我保证让你快乐地飞上天!”
晓曼懊恼起来,这厮的嗓音竟然也跟段逸枫很像,她用尽力气推开他,伸出一根玉指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看你一脸奸相,越看长得越像段逸枫,跟他一样不是东西!你最好离我远,别惹我,不然……跟你没完!”
“跟我没完?”男子哈哈大笑,邪佞挑眉道:“我偏要惹你,倒想看看你准备怎么跟我没完!”说完再次搂住她,在她的菱唇上啄吻一下,有小小疑惑,问道:“段逸枫是谁?”
“段逸枫……哦,我想起来了,他是段氏地产的总裁,”回答的人是裴天楚,他眯起眼眸打量着晓曼,若有所思地道:“她是不是……刚被段逸枫甩掉的女友何晓曼?”
这话刺激到晓曼,她怒了,指着眼前两个居心叵测的男人,郑重宣布:“是我甩的他!明白?”
“明白!”那酷似段逸枫的男人嘿嘿笑道:“原来真是何家兴的女儿!”
提起何家兴的名字,晓曼省起不能给过世的爸爸丢脸。她不想再跟这两只色狼纠缠,还是快些回家吧!推开那个男子,她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了几步,突然折回身对着两位企图跟上来的家伙再次警告:“别跟着我,小心报警把你们……当色狼抓起来!”
“这妞有意思,我还真感兴趣了!”男子危险地逼过来,一只手就化解了晓曼的挣扎,将她拦腰抱起。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她嫣红的俏脸上,魅声道:“乖乖,别难过,段逸枫不要你了,今晚哥哥疼你!”
晓曼心知不妙,但她实在没有力气挣扎,张开嘴想喊叫,却被他吻住嘴巴,低微的呼救声都被他吞得干干净净。
晕眩感袭来,她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里,任由这个陌生男子抱着她离开了喧闹的会所。
*
一阵晚风吹过,扬起了晓曼的长发,她打个机凌,头脑总算清醒,发现自己正被一个男子粗鲁地塞进车厢。
“咚!”她仰面倒在后排的真皮座椅上,摔得她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胃里盛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液,她有想吐。
那男子进来的时候,一手摔上车门一手扯掉颈间的领带,动作狂野性感却不失优雅,像只危险的豹子。
晓曼大急,拼着最后的力气往后一缩身,躲过他的一扑,一只手准确敏捷地摁亮了车厢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对方棱角分明的脸上,极英俊却也极陌生,长得一都不像段逸枫,她从没有见过他!
“喂,你要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放我走!”晓曼转过身,去扳后面的车门,可车门锁住了,怎么都扳不开。她懊恼地拍打着车门,像只陷入困境的慌乱小兽。
“宝贝,别急着走!我们还没好好‘交流’呢!”他暧昧地邪笑着,随即紧贴上来,将她抵在车门处,大手开始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游走。
“流氓!混蛋……唔,”晓曼刚骂了两句就又被他吻住了唇,又急又羞又怒,她狠狠地咬向探进来的舌头,他察觉不妙赶紧缩回,相信她已经咬到他的舌尖,因为她尝到一丝血腥的味道。
“靠,真是只小野猫!”男子吮了吮舌,发现舌尖被咬破,非但不怒反而更加兴奋,那双漆黑的眼瞳也变得微微发红。他邪气地勾起唇,大手在她的胸前一扯,就撕开了她的衣襟。
“啊!”晓曼尖叫,今晚她真的碰上流氓了,欲哭无泪之际,眼见对方的狼爪已经探过来,打又打不过,躲也没处躲,难道只能任他蹂躏吗?她哭起来,低低地呐喊着:“你不能碰我,我……我还是处女!”
天啊,她最最重视的贞操,就连段逸枫都没给(幸好没给他),今晚难道要被一个连姓名都不详的陌生男人给夺去吗?她真不甘心!
“嗯?处女?”男子用打量宠物般的目光打量着她,大约是觉得她越来越有趣,俯近她的脸颊,火热的嘴唇嘬吻着她细腻如玉珠般的耳垂,暧昧地道:“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走开啦……唔!”说话权又被夺走,她的嘴巴再次被他吻住,狡猾又可恶的男人,她几次试图咬他,他却狡猾如黄蟮般,再也不肯吃亏上当。
火烫的大手探进了她的腿间,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她拼命地踢腾非但没有踢开他却引得他更加兽性大发。
晓曼尝到了自己苦咸的泪水,自作孽不可活,今晚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到夜店里喝酒?先是失恋,再糊里糊涂地被人强(蟹)暴,她真是衰到老家了!
“别摆出被强迫的样子,乖顺些,待会儿我保证会让你求着我要你!”男子邪肆地啃咬着她秀美的锁骨,覆上她的娇躯……
就在这个时候,晓曼脊背抵住的车门突然被打开,她身体失去依靠便向后面倒去。一只大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身躯,另只大手勾起她的双腿,将她整个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一股清淡如青草般的芬芳涌进了晓曼的鼻孔,她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另一个男子抱在了怀里。灯光下,男子魅惑的俊颜美到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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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hui得好吧?
冷彬!晓曼的酒都醒了,她赶紧挣脱开他的怀抱,滑下身来,可惜双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刚迈了一步差摔倒,她本能地伸出手臂攀附住他的健腰。
真是太丢脸了!晓曼尴尬地无地自容,都不敢抬头看他。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她想再次推开他,却被他拥进怀里。修长白皙的大手细心地为她掩好了撕扯开的衣襟,他的动作极温柔,可声音却极冷:“不要乱动!”
晓曼便真的不敢再乱动,冷彬这人有种天生令人臣服的魅力,好像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不容反驳质疑。
替她整理好了凌乱的衣服,邵杰也下了车。他的衬衫钻扣解开了两粒,露出性感的锁骨,灯光照射下,可以看出他微黑的肤色,面部轮廓立体而深刻,有种混血儿的野性和俊美。
望着冷彬,邵杰深邃的黑眸燃着危险的火焰,性感丰满的唇冷佞地勾起,讥讽地道:“你不是正忙着跟我老婆偷情嘛,怎么又跑来跟我争女人?是不是乔子爱那个贱人没喂饱你!”
冷彬俊面一沉,愠声喝道:“你少胡说八道!我跟子爱只是朋友,没有你想象的那种不堪的事情!别拿你的行为来衡量我,我不像你随时随地对谁都可以发情!”
“哦?”邵杰好像听到什么大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声里充满着讽刺和讥嘲:“这么说你还很纯情喽?刚跟我的老婆约会完就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扮纯情,冷彬,恭喜你越来越会诱骗女人,脸皮也越来越厚!”
这是什么状况?晓曼听着他们吵架的内容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个男人好像正为了一个叫乔子爱的女人在争风吃醋呢!不过这应该不关她的事吧!她轻轻推开冷彬,说:“麻烦借过,我……我要回家!”脚步踉跄不稳,简直举步艰难,才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就又重新落入了男子的怀抱。皱起秀眉,她不满地嘀咕道:“你怎么就像张鱼网,我怎么走都能抓到我!”
冷彬没理睬她,抿紧薄唇,略一思索再次将她打横抱起,语气森寒地对邵杰说:“人我带走了,你最好别再打她的主意,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嗬!好你个冷彬,跟我老婆约会还没跟你算帐呢,你倒给我来个贼喊捉贼!我偏对这个小妞感兴趣了,非要上了她不可,你还能怎么着我……”
……
争吵声持续着,好像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可晓曼的脑袋却越来越沉。后来,冷彬似乎跟那个男人动起了手,她感觉身体摇晃得厉害,酒劲上涌,脑子一阵迷糊。
恍惚中,她好像又听到那个油滑腔调大惊小怪地喊起来:“喂,你们俩怎么打起来了?快住手!”
再后来,她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
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早晨,晓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宽阔而陌生的卧室里。枕间有股似曾相识的清香,嗅起来很好闻。
这是哪儿?她坐起身,轻暖的蚕丝被从她的身上滑落,露出细腻如缎的肌肤。呆怔了大约几秒钟,她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接着,卧室的门就被大力地撞开,冷彬穿着睡衣冲进来,问道:“怎么啦?”
晓曼拥被颤抖,泪眼朦胧,哽咽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子顿时一滞,俊脸居然微微泛红,半晌才咳了声,慢慢解释道:“昨晚你吐了,脏衣服剥下来丢进了垃圾筒!”
哦,原来是这样!晓曼这才放下心,不过……她尴尬地看着他,弱弱地问道:“谁……帮我脱的衣服?”
“当然是我给你脱的!”冷彬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加了句:“你醉得很厉害,除了不停地大骂段逸枫,其他什么力气都没有。”
呃,她有这么丢人吗?晓曼恨不得连脑袋一起缩进被窝里去,得,刚才的话算她没问。
“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现在可以帮你订购一套,说你衣服的尺码!”冷彬睨她一眼,见她连脑袋都快缩进被窝里去了,狭长的眼眸中染上几许笑意,拿出手机问道。
“哦,”晓曼呐呐地应了声,尴尬得无地自容,不过好在内衣没有弄脏,只需订购外衣就可以。不敢抬头看冷彬,红着脸报上了自己的三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也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有。
照着她说的尺码订购了衣服,冷彬挂了电话,看了眼紧缩在被窝里像只蜗牛般的晓曼,唇边的笑意悄然弥漫,柔声安慰道:“差不多半个小时衣服就能送来了。”
哦,说明还有半个小她才能穿上衣服见人。心里想着应该让冷彬回避一下,毕竟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她裸着身子躺在床上,他穿着睡衣站在床下,怎么看怎么……有些暧昧。
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就在她为难的当口,卧室的房门又被推开了,而且进来的也是个大男人。
囧,这里是自由市场吗?为什么随便什么阿狗阿猫都可以进来?晓曼目光扫向来者,见这位头发挑染成金色,神色轻佻的帅哥有眼熟,不过他唇角边有块好像被人揍过的瘀青,令他英俊的面貌打了小小的折扣。
正当晓曼疑惑来者何人时,男子对着她吹了声口哨,先看一眼穿着睡衣的冷彬,再看一眼缩在被窝里的晓曼,邪笑着问道:“美女,昨晚有冷二少伺候,睡得很好吧!”
10.我会负责
熟悉的油滑腔调,晓曼终于记起这是哪只了!她冷下脸,怒瞪着他,满眼的戒备。
“东西拿来了?”冷彬淡淡地问道。
“拿来了!”裴天楚递给冷彬一只精致的小坤包,晓曼认得那是她的包!
昨晚,她在夜店里醉得一塌糊涂,别说包,就连她的人都差弄丢了。
冷彬将坤包交给晓曼,嘱咐道:“给张阿姨打个电话,你一夜未归估计她该急坏了。”
一句话提醒了晓曼,她在心里连珠价的叫苦。从小到大她都是个乖乖女,从未彻夜不归过,昨晚……妈妈倒是不知道她出来了,但早晨发现她不在卧室,肯定会着急的。
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光滑的玉臂令两个男子同时眼眸一亮。没办法,食色,乃男子的本性也!
冷彬凝视着这只几乎毫无瑕疵的玉臂,凤目变得有些暗沉,转过目光瞥了裴天楚一眼,后者赶紧收起对晓曼直勾勾的注视,状似无辜地认真欣赏着墙壁上挂的一幅油画。
“没你的事了,还不走?”冷彬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不会吧冷二少,过河拆桥也不带这样的!昨晚可是我给你打电话才能及时从邵杰的狼嘴里抢回这只嫩羔羊,今天大清早地跑来给你的女人送包……噢,对了,昨晚我给你们拉架还挨了他一拳,瞧瞧,可惜我颠倒众生的俊脸,嘴巴到现在还青着!”裴天楚指着自己青肿的嘴角,忿忿不平地数说道。不就多看了几眼吗?这都不行,真小气!
“出去!”冷彬毫不为之所动,语调冰冷地命令道。
“切!重色轻友!”裴天楚冲他捏了捏拳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卧室。
裴天楚走后,晓曼从坤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一看顿时倒吸凉气,竟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看来老妈已经知晓她彻夜未归的事情了。忐忑地按通了回拨,等待着老妈的电闪雷鸣。果不其然,电话接通后就是张兰震天响的怒吼:“死丫头,你整晚不回家去哪儿了?”
“妈,我没事,跟冷少在一起呢!不信我可以让他听电话!”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电话里反常的寂静,而床边站着的男子眸色有些异样,晓曼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跟冷少在一起?”许久,张兰才不可置信地轻声问了一句,语气里竟然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晓曼顿时囧了,连忙解释道:“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们没什么的!昨晚我喝多了,又吐脏了衣服,冷少把我带到他的住处……”越解释越不清,她抹汗。
“我知道了,”张兰说:“你让冷少过来听电话!”
“妈,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让他听电话干什么?”晓曼猜得出来老妈心里在想什么,她坚决不肯让她跟冷彬说些没营养的话,她已经丢脸丢到家了。
冷彬却已坐到了晓曼的身边,看着她因为专注于讲电话而不小心露出的香肩。早晨的阳光透过帘幔射进来,暖暖地照耀着房间,鼻端飘浮着女子清幽的馨香。
有种深埋已久的东西好像正在慢慢苏醒,男子狭长的凤目闪烁不定,最后,他突然伸手拿过了晓曼的手机,按到耳边说:“张阿姨,昨晚晓曼在我这里,你放心,她完好无损。”
“呵呵,”张兰听着冷彬的话,打着哈哈道:“我知道冷少是个有教养的男人,不会随便对女孩子乱来,当然,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也会负责任的!”
冷彬轻扯嘴角,淡淡地应道:“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我会负责。”
张兰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兴奋地有过头,就说:“冷少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再担心!你跟晓曼说,让她陪着你多玩几天,不必急着回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晓曼在旁边将老妈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小脸不由一垮,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呢!
*
穿上订购的新衣服,款式居然很符合她的心意,而且都是香奈儿的新款,面料做工没的挑。
晓曼穿戴好,去洗手间洗漱,然后走出卧室。
外面敞亮的客厅里,两个男子正坐在那里用早餐,三份精致丰盛的西餐,看样子应该是叫的外卖。
虽然昨晚跟裴天楚之间有小小的不愉快,不过晓曼是个爽直的女子,看在他及时打电话通知冷彬救她,还挨了那个叫邵杰的男人一拳,今早又特意跑来给她送包的份上,她便大度地不跟他计较了。
“嗨!两位早啊!”晓曼熟络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的那份早餐前坐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拿起银质刀叉,熟练地切着披萨。
两个男子本来在低声交谈着什么,见她过来就停止了,面色各异地瞧着她。
晓曼懒得揣测他们的事情,昨晚冷彬跟那个叫邵杰的男人争吵打架,好像也并不是完全为她,起因应该是为了个叫乔子爱的女人。听邵杰的口气,好像那个乔子爱是他的妻子,冷彬却跟乔子爱的关系有些暧昧不清。
是真不假晓曼不知道,但这种事情都是无风不起浪,她不想蹚这趟浑水,只想赶紧填饱了肚子,该干嘛干嘛去!
一时间三人各怀心事,都默不作声地用着餐。相较于两位男士优雅的吃相,晓曼吃得就有些快。
她从小胃口就好,也学不来大家闺秀的细嚼慢咽,为此没少挨老妈的训斥。
张兰告诉她,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让他迷上你吃饭的样子。小口的,好像猫舔食一样。
为了抓牢段逸枫的心,她也努力去做过。小口小口地吃饭,极尽优雅,可最终段逸枫还不是无情地变心了吗?也许因为方若蕊吃相更优雅吧,她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
现在失恋的她何必再为了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在两个男人面前秀文雅?反正她也没指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娶她!
一张披萨消灭下肚,将热牛奶一饮而尽,晓曼拿起手边的餐巾揩了嘴角,对两个才吃了一半的男人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再见!”
对冷彬格外道了声感谢,她在两男复杂异样的目光注视下,拎着自己的坤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