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的脸色煞地苍白了,颤抖着嘴唇,呆站在我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看得我心生几分悔意,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但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说的,我可没什么耐性陪他玩太极拳,而且,我能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听清楚了,就快出去。我看你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而且我跟你也没什么仇的,”
我大力推了他一把,“不用这么想害死我吧。”
奴被我这么一推,整个人坐在地上,他的脸还是苍白着,但已经能讲话了,“你认为是我找人打你的。”
他这话一出口,眼眶就湿润了。
在这xìng奴集中营里,不是没看过别人哭,但那些人都是在床上哭的,像奴这样的哭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有些慌张,觉得自己真的冤枉了他,但话已出口,怎么改!我硬着心肠把他拉起,既然是坏人了,那就当到底,“你快走吧,等下育回来,就麻烦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
奴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地问我。
真是头大了,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哭,实在麻烦,还有讨厌,“快走了,我最烦别人哭了。”
我这样说着,但已经松开手了不再硬推着他往门外走。
奴也只是吸了会鼻子就停下来了,想来觉得不好意思,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看他那样,哪里还骂得下去。结果变成,我们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不吭声,寂静的画面。直到后来我先受不了,“我去睡觉了,你坐吧。”
说着我爬上床,这回没有把脑袋钻进被窝里。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耳边还传来奴偶尔一两下的抽泣声。我烦躁地转个身,觉得我好象变成他的保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在敲门。我大喊一声,“进来。”
是育的手下来给我送饭了。
那人见到奴,脸色一惊,手上的速度也比之前快多了。
我看了看奴,对送饭的人说,“你再去弄一份。”
那人有不乐意,但还是很快地给奴弄来一份午饭。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坐在地上跟我一块吃饭。
我一边吃着,脑袋一直转着。现在是什么情形,育可是耳提命名地在我耳朵旁讲了好几次,而我自己更是了解这个情况。但现在我跟他坐在我的房里吃午饭。
傻笑一声,我继续吃饭。
奴在我傻笑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他的眼睛已经不红了,毕竟才哭一两下,能红到哪去。
“你吃完饭,还有事吗?”
我试探地问着他,最好他能识相走人。
“嗯。”
他头得痛快,我在旁边看得脑大。但又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只好哈哈过去,“那你忙,我睡觉。”
“你不是刚吃完饭吗?”
他惊讶地看着我。
想当初身边的同学还以为我血糖低,那么奢睡,但来这xìng奴集中营后,我哪次能好好睡个过瘾。
随便摆摆手,我便爬上床。
奴自是看出我的厌烦,但他又不走。我躺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床铺下一动静都没有。
“是不是谁叫你来?”
我问他,实在不想跟打哑谜了。
“嗯。”
嗯?他承认了!我一掀被子直奔向他,“谁?”
声音里的兴奋直颤着心脏。
“魑。”
魑?“谁?”
“他住在10栋。”
10栋男子!奴的靠山?他真的是奴的靠山,育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