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
每次半天讲解一个区域。讲解完之后,我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怒吼道:“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然后,我身边的张放天,张震龙或者张宏,就会眯着眼睛在这些老大们脸上缓缓地,一个个地扫视过去。因为事前分配就尽量公平,所以太偏颇地地方还是没有,都只是些小处而已。为了这样的小处跟自己的盟主硬扛,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于是,就都老老实实地举手表决赞成。
就这样,在狐假虎威之下。联合计划的利润分配方案很快地讲解完毕。张宏派系和冯樱派系地利润差多是均分,而张宏自身势力和冯樱自身势力的利益也得到了保障。
对了。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个比较搞笑的东西,那就是送礼。按照我们中国人腐败堕落的个性,只要有利益分配发生的地方,就一定伴随着行贿和送礼,行贿送礼根本就是我们生活中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些老大们有很多人都精于此道,送礼送得各有千秋。然而。也有一些老大们送礼真是送得让你哭笑不得。
比如,有一位陇西的老大,就很有意思,他有一天来到我房间,跟我谈着话谈得好好的,突然走到我身边,摊开一个袋子,里面露出黑黝黝的煤,然后两只眼睛放着光地说道:“楚总裁。你看多好的煤啊,一一地好煤。只要你给我们的配合稍微多一,我送你十万吨。怎么样?”
我倒,你真要送礼给支票不就行了,你没事送我那么多煤,我往那房去啊?
还有一个渤海地老大也很搞笑,他某一天突然带着两个手下,各带着一个大密码箱,闯进我房间。一进来,二话不说,黑着脸带着手下就直往我卧室奔,我还以为他是来搞刺杀的。谁知道,一进我房间,他两个手下,就一下子把两个大箱子往我床上一扔,然后啪嗒一下子打开,里面全都是一千元一张的纸币,码得整整齐齐的,放满了两大密码箱。
然后,我就看到这位老大很财大气粗地对我说道:“只要总裁给我们把配额弄高,这个,还有这个,就全是你的。”
当我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蠢到这么送礼的时候,这位老大看着我迷惑的神情,爆出一句让我至今都觉得乐不可支地语。他一大步跨到密码箱旁边,翻了翻这些钱,弄出纸币互相击打的声音,然后很大声地说道:“总裁,这钱可都是真的,刚从汇丰银行取出来的,你听听,你听听这声响,多动听啊,绝对真钱!”
在疲惫兼搞笑中,前面最艰苦的利润配额的谈判终于结束,会议进入到了最后一项议程,那就是公司的组织架构的问题。这个时候就不是分区,而是两百多人一起在大会议室开。
为了保证会议的顺利通过,张宏和冯樱各方面都召集了最亲信,势力最大地几位老大,一起在会议室里开吹风会。整个会议室里八个人,全都是最核心的人,我,张震龙,彭耀,张宏,冯樱还有另外三个老大。这个会议就跟先前的分配利润配额地时候气氛不同,基本上就是张震龙和冯樱在念,念完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然后在座也没有任何人发表不同意见,大家整齐热烈地一致通过。
这副画面很像是我国上市公司召开股东大会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张宏和冯樱念完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的时候的模样,我总觉得有一种“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的感觉。
吹风会结束之后,冯樱便夹着文件夹,走出办公室,一句语都没有跟我说。我原本想追上去跟她说几句,但是想想追上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以只能停下来跟张宏随意地聊了几句。听他说了些鼓励的话,然后有些落寞地回到房间。
第二天,关于集团人事安排的会议召开。在前面董事会,监事等环节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好争议,上面列名的全都是拥有强悍实力的老大,谁敢反对?
但是当会议进行到关于公司总裁环节的时候,开始出现一小小的问题。当主持人,也就是张放天念出由我出任集团总裁的时候,下面马上就有一个老大嘟囔道,“总裁年纪也未免太轻了吧?”
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站起来还礼,向大家致意。但是我这时候,却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地笑着端坐在位子上,扫了那个老大一眼。这个人我认识,他曾经像条哈巴狗一样祈求我帮忙帮他多弄一配额,不过被我断然拒绝了,此时这么说,纯粹是出于报复。
而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只是一两个,另外还是有些老大确实对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掌管全局不放心。中国人的习惯是,不做出头鸟。但是只要有人开了第一炮,就马上会有人前仆后继。果然,很快,就有另外一个老大也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楚总裁虽然年轻有为,但是联合旅游总裁的位置太重要,等于是掌握我们所有人的命脉的位置,我觉得应该交给一个更有资历,更稳重的人才适合。”
接下来,就陆陆续续有七八个老大也跟着附和这种发言。这种发言并不是某一个阵营的,而是冯樱和张宏阵营都有。而他们说完之后,也自然会有些拍马屁的老大们发言来支持我。
这种争论持续了两三分钟之后,卷入的人就开始越来越多,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会场开始有一些乱像。这时候,张宏突然身子坐直,指着一个属于他的阵营,但是叫得最大声的一个老大问道:“高胖子,我看这个总裁你干最合适,你敢不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