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却是一脸的担忧地问道:“我去看他,你会不会不高兴,我想听你说真话。”
玉莲的心思,晓华自然明白,她尽管年龄已经不小,但她内心却如一汪清泉,依然清澈纯净,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孤独地活在自己、简单淳朴的精神世界里,于世俗的人情世故却是极度无知,这是她最为可爱之处、也是她最易伤神之处。
他呵呵一笑,说道:“你去看他、照顾他,我肯定不会生气,但是你如果每次看了他回来,都像现在这样心情郁闷,我就要不高兴了,这就是真心话。”晓华知道她在意自己,情绪低落多半也有怕自己生气的原因。
果然玉莲听了,脸上愁云散去一半,道:“早知你不会生气,我却是白白担心了一下午。”
晓华见她心情见好,便又故意侧过脸去问她,“屁股还疼不疼?”
玉莲本想板着脸不作反应,可偏偏又忍不住,先咯咯一笑,又似想起了什么,干脆蒙着嘴一阵偷笑,笑完才横了晓华一眼,道:“不知道。”
两人边吃饭边说些王大生的伤势,晓华也准备,过几天上山给他换药,吃完饭玉莲收拾厨房,晓华在井边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间,见炕上的芦苇墙上蒙了块半人高的蓝布,心里好奇,上前掀开一看,见玉莲那边在大洞上盖了块木板。
心想,这样处理,可见玉莲是花了心思的,一般人家炕头墙上,大都贴得有布,没人会去翻看这布。
躺在炕上,想起玉莲哭红的眼睛,晓华心里还是扯着难受,可她与王大生之间,纠葛出的苦楚,自己却又无法替她分担,想到这些便转辗反侧。
“晓华!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怎么治好你的昏迷吗?”玉莲在自己房间,隔着墙问道。
晓华忙道:“好啊,你给我讲讲。”他一直不能确定自己那次神秘的昏迷原因。
玉莲一声轻叹道:“这事说来有长,你不嫌烦,我就给你说说。”
“我一直想听,越长越好,婶,你快说呗。”晓华见她说得沉重,故意轻松地答道。
玉莲终于开始讲述,道:“这陈家岙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原先都是陈家的产业,这山岙里的村民,也都是他家的长工、或者帮佣,王大生从小就给陈家放牛,我是家里遭难,九岁被卖到陈家当丫头的,因为年龄太小,就先跟着大生哥放牛,他比我要大几岁,所以一直很照顾我,我也喜欢跟着他满山遍野乱转,那时才是真的开心。可开心的日子一般都长不了,我十四岁那年被府里、分去做了二太太的贴身丫头,大生哥那时已经是个大小伙了,常偷偷跑来看我,也就是那时他说的,一定要娶我。”
“贴身丫头,日夜都要跟在太太身边,睡觉都在太太房里的小床上,就是陈老爷来了,我也要在太太床前伺候他们的房事,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那时二太太正值壮,跟我现在差不多年纪,对男女床上的那些事贪恋得如着魔一般,老爷怕闹,与她交合完了,都回自己房里睡,”
说到这里,玉莲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说:“这二太太行事呀,实在荒唐得紧,我还是别说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