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地变换着声调呼唤了张囡两声:“朋友,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张囡好象她有些羞于启齿,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居然://.玉anwen./sort/yanqingxiaoshuo/dushishenghuo/9/9234/
流泪了!
“有困难没关系,说出来,只要能帮得上,我帮你呀!等一会,我送你到医院看看……”尽管张囡不说话,当时,陈忠并不知道张囡为什么不说话,他是那么真诚、那么热情,这些话让她微微的变了脸色,仿佛某种伤痛正袭击着她,更好像一根针突然扎进了她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灵,她流露出来的痛苦的眼神让他都为之心碎,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有这样绝望的、深受伤害的,流露出凄凉与孤独的眼神,陈忠想起自己在遭受不幸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可是现在属于他的苦难已经结束,而这个比他更柔弱的女人却还在饱受折磨,想到这里,他不禁对她更为怜惜了。
陈忠早年丧偶,无子孑然一身。3年前刚从市木制品厂退休,一直孤单单地住在这个巷子里,每月的退休金,省吃俭用,还能余款20多元,他看张囡病得不轻,就连夜背她到医院看医生。医生看看生病的象个要饭的,想拒医,看看送病人的人,又象个城里人,尽管夜深了,医生还是准备给病人认真看一看,就看着病人问:“你哪里不舒服?……”边问边在病历上作记录。
张囡吃力地说:头晕,没力气。
医生就拿了个小东西,掀开了张囡的嘴看了看她的口腔,发现她的扁导体红红的发炎了,醒夜的医生也没什么耐心,既然问不出什么,只得“例行公事”,量量体温,看看气色,测测心跳,然后,开了感冒药,就把他们打发了。
陈老头把张囡带回家后,先把她靠在竹躺椅上,然后在外间铺了一张木板床,让张囡和她女儿睡在外间,并把自己的被子给她们盖,自己则用床垫盖盖,躺在硬床板上将就着过夜了。
幸好,张囡患的不是什么大病,用了药,吃了饭,安安静静地睡了一觉,病就转好了。早上,陈老头起床,烧好了稀饭,张囡自己起来了,喝了整整两碗,吃得津津有味。
到第二天傍晚,张囡就起身动手帮助陈忠整理家务,洗衣做饭了。陈忠不让她干,说她身体虚弱,要休息休息,她说:让她帮他做事,以谢谢他的救命之恩。他只好随便她了。
仅一天时间,张囡就把陈老头的灶头桌椅擦得清清爽爽,碗筷家具洗得白白净净。陈忠心里想,张囡虽然是个流落人,但人既和善又勤快,干起事来,心灵手巧,从心里开始有喜欢她了。其实,在她看来,报答救命恩人,这是唯一的办法,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