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就是魂魄受伤,形如木偶,难道自己也要变成这样?
死亡的刺激之下,左莫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子力气,他强自令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小妖术,怎么可能用一字贯式来施展?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电光火石间,无数念头在他心头飞掠,可眼前的两种小妖术依然令他束手无策。两种小妖术的都简单直接,两者每一丝变化,都在他洞察之中。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觉得不可能。
两者就两像两道背向而驰的马车,如今却要把它们拉在一起,那怎么可能?
没有可能……没有可能……
左莫心中焦急万分,两种小妖术开始发生冲突,他能够感受到两者之间每一道哪怕细微力量的冲突。他心头危险感愈发强烈,就像有一把剑吊在他头,他动弹不得,而如今却有一只老鼠在拼命啃着吊着剑的绳索。
冷静、一定要冷静!
左莫的呼吸都几乎快停滞,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冷静,强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猛然间,一道灵光像一道闪电,刺破云霄。他忽然想起自己上次自己折腾出来的法诀入阵,那些五花八门的法诀剑诀之中,亦有许多相克相矛盾的法诀剑诀,可是自己,却成功地把它们揉和在一起()。
那一套杂乱的法诀入阵,是他用来与蒲妖打赌,赢得大日魔体六般变化。
可惜自打大日魔体六般变化到手之后,他就把这一套法诀入阵丢到一边,专心修炼起大日魔体六般变化。
左莫没时间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再去折腾法诀入阵,他绞尽脑汁,竭力地思索当时自己是怎么把性质相反的法诀剑诀揉和在那套法诀入阵的。
他想起自己是怎么控制这些性质相反的法诀了。
他心中一动,不顾愈来愈强烈的危险感,他耐心地感受两种小妖术之间的每一冲突。
蓦地,他的神识化作两股,犹如两根细鞭,以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探入两种小妖术亮起的光华之中。
奇异的变化顿生。
原本冲突暴烈的两种力量,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滴溜溜地以相反的方向转动。
左莫双目中陡然爆出一抹亮光,两种小妖术之间的摩擦冲突越来越小,两种光华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此时它们再也看不到半之前的敌意和冲突,它们就像一双孪生子般,紧紧贴在一起。
自然而然,左莫双手像被什么驱使般,鬼使神差地用出一字贯式。
一股并不强大的力量,准确无比地贯穿两种妖术的正中心。
左莫顿时心有所悟。
蒲妖血瞳光芒幽深如海,他怔怔地望着左莫面前,那股诡异而又熟悉的力量,轻轻吐出三个字。
“神引术()!”
左莫胸前的那团形如磨盘,黑白泾渭分明的光华中蓦地生出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这股吸力之强,连蒲妖都无法幸免,一袭黑衣,被扯得猎猎作响。蒲妖血瞳中红光一亮,身形纹丝不动。
而之前笼罩着煞魂的那股奇异力量,却像闻到猩味的猫,迫不及待地挟着无数煞魂投入这架诡异的黑白磨盘之中。
黑白光芒就像磨盘的上下两部分,以惊人的速度,无声地碾碎无数煞魂。
煞魂甚至来不及哀嚎一声,便彻底粉碎。
白光,从磨盘中散逸开来。
左莫心中一动,运起《胎息炼神》,白光,有如雨般从四面八方汇集,没入他体内。与此同时,没有被左莫吸收的白光则纷纷没入五团五行精气之中。
左莫浑身笼罩在白光之中,看不清身影。
蒲妖浑身黑衣猎猎作响,他的血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左莫。他就那静静立在那,一言不发。
在煞雾中左冲右突的傻鸟忽然转过头,凶狠的双眸一地变得柔和下来,直至重新恢复到平日里那般懒散傲娇的模样,悠闲转身,踱着鸟步,哪里看得出半刚才的杀气腾腾的模样。
驾着有如重斧般的黑色月牙,十品满是杀气的小脸忽然一怔,心生感应,毫不犹豫驾着黑月,方向一折,速度陡然提到极致,劈开重重煞雾,尖啸着飞掠。
煞雾中,小塔笼罩在一层淡淡白光之中,周围的煞雾,被远远隔开。
恰在此时,塔内左莫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