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石元寓所,24日晚10:24
“咔嗒!”
一身白色武士装的石元弥生把手上的木剑放回武器架上,看了几眼地上东倒西歪的手下,拿过侍女手上的汗巾擦擦脸,看来对他们很不满意,“你们是怎么搞的,都这么没用?!”
地上滚倒的黑衣大汉手边全是开过锋的太刀,还用布条牢牢地扎在手掌中,但这会十来个人里边没有一个人手上的武器是完整的,地上七零八落地掉着很多金属残片,看来是被石元弥生用木剑劈断。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现下听到主子如此严厉的喝问,更没有人敢接腔,半晌还是一直在边上站着的六旬老者过来说:“弥生,他们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也不能拿他们出气啦,你看看,这十几天,被你打断四肢的家伙已经占了会里成员的10%还多,这样下去,对士气的影响可不太好。”
冷着脸的石元弥生应该和老者关系匪浅,闻言笑着说:“鸣叔叔,您怎么老是替他们求情,这些家伙是没用嘛。”说罢狠狠地瞪了地上的手下们一眼,“都给我出去!”
黑衣大汉们如逢大赦,连忙爬起来,齐齐朝女主人九十度鞠躬:“大小姐,谢谢您刚才的指教!”等石元弥生回礼后再冲求情的老者鞠躬答谢,然后才互相扶持着,连滚带爬地冲出大厅。
鸣叔叔笑着说:“你看,他们都被你的样子吓坏了。弥生,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么凶将来怎么嫁人?”
石元弥生把老者让到茶座前,“鸣叔叔,您也取笑我,我不是发过誓,爸爸的仇没有报,我就不是个女人。
“你是发过誓,可你爸爸跟我是有四十年交情的朋友,你可是我从小抱着长大的,现在加三郎君不在了,我看着你天天这么生活,心里很难受。对了,听说三井株式会社的社长对你很有好感,年轻人蛮不错,你就不考虑考虑?”
“他?奶油小生一个,我才不会对这种没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感兴趣,倒是您天天跟我推荐这个推荐那个,怎么也不见您推荐云时哥哥?他可是您的儿子呀。”石元弥生熟练地泡着茶,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成分。
“你就别提他了,不务正业,整天研究什么考古发掘,现在大概还在C国吧,这个逆子,好几个月都没跟我联系,连你爸爸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晓得回来祭奠一下,真是不可救药!”老者脸色铁青,气鼓鼓地说。
“叔叔,请用。”石元弥生把泡好的茶端到老者面前,微微头后说:“可是云时哥哥不是说他在C国有了很重大的考古发现吗?再说从小他的目标就是当一个考古学家,鸣叔叔,您就别逼他了,您的家业不是还有云常哥哥继承吗?”
老者回了一礼,双手平端起竹杯,先放到鼻前嗅嗅香气,夸赞道:“弥生,你的茶道又有进步了,这样的家常茶叶也能炮制出这样的香味来,不简单啊。”一饮而尽后,他明显又有些气馁,“你也知道,三个孩子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云时,他又是长子,很早我就盘算着让他继承家业,最好还能娶你为妻。可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我根本就摸不透,云常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本来我还期待你云礼妹妹能帮她二哥一把,可她却跑去当什么歌星。我现在是整天发愁,自从石元兄过世后,你鸣叔叔也感觉人真的老了,老了,时日无多啦。”
“叔叔您还老当益壮呢,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C国和我们日本已经处于半敌对状态,大和民族正需要像鸣叔叔您这样有经验的人来指引,如果您轻言老矣,那我们年轻一辈不是就要跟着那个无知的政府去牺牲了吗?”
老者一声长叹,站起来踱了几步,语气甚是苍凉,“你爸爸在世的时候被C国人称为右翼激进份子,我虽然和他是几十年的好友,也不是很赞同他的主张,毕竟我们日本受先天性的限制太多,和C国敌对不是上策。关键还是现在的这个政府,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把C国人看得实在太软弱了,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这二十年,C国的元气得到了很大的恢复,就目前而言,爆发战争,始终吃亏的是我们。”
站着的侍女这时过来提醒石元弥生时间,后者忙站起来抱歉地说:“鸣叔叔,今晚您就不要回去了,在这里休息吧。我现在得去市区参观平安夜游行,时间快到了,真是对不起。”
老者头,“去吧,你们年轻人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别整天太沉重,弥生,玩得开心,我今晚到你爸爸的房间睡,又有想他了。”
“好,那么,叔叔,再见了。”
等石元弥生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老者又是一声轻叹:“哎,我们日本的文化,怕没有几个年轻人愿意继承了吧。”他凝视着墙上挂着的老朋友的遗照,神情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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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元弥生换掉了白色武士装,上身穿褐红色皮制风衣下着覆到膝部同色短裙的她坐在吧台边上好比这寒冷冬夜里绽放的火热玫瑰,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已有大批男子或单独或结伙走到她身边借故搭讪,不过女郎眼里的那两朵闪亮的冰花远远比她性感的身材,娇艳的红唇更为致命。
不大功夫,几个对自己的气质颇有信心的白领抹着汗灰溜溜地跑开,再加上几个对自己的暴力颇有信心的流氓捂着下身连嘴里的白沫也不顾上擦就连滚带爬的窜出酒吧大门后,石元弥生和同伴的座子附近三米处就空无一人,成了个真空地带。酒吧里看过现场实况的男女客人全数躲着这块地方走,新来的顾客见到喧闹的酒吧里如此奇异的画面,也没人愿意做那吃螃蟹的,都小心翼翼地绕开走。
她身边的女伴永野良子抿了口酒,调笑道:“弥生,还和学校里没多大区别嘛,老一副男人婆的样,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你看看他们?被你吓得连我们边上的位置也不敢坐,真可惜,刚才倒有几个长的不错的男人。”
“那你自己刚躲的那么远?怎么不上去把握把握?再说了,我不是没给他们机会,良子,还是那句老话,软弱的男人永远缺乏男子汉应有的勇气。”弥生喝了不少酒,脸上红扑扑的,神态极是诱人。
“没有吗?你不是老跟我提那个什么源次君?还夸他有勇气,从小向你挑战挑到大。”
“他?他是有勇气,可他缺乏理智,明明不是我对手,何苦次次凑上来自讨苦吃?”
永野良子和石元弥生碰了下酒杯,“那么你的意思,要什么样的男人才可以摘得你这支刺玫瑰啊?”
石元弥生仰头想想:“恩,要有自己的事业,要老实本分,要……”她一连列举了十来条,最后还加上句:“最关键的是他必须能让我服气,就是说,不能比我的功夫差。”
她的同伴立马嗤之以鼻,“这你都跟我说了几年了吧,从大学开始一直说到现在。我看哪,全日本就没有您弥生大小姐能看得上的男人,要不——”她望着石元弥生雪白的脖子贼贼一笑:“你现在还是处女吧。”
“良子,你——”红晕上脸的石元弥生伸手作势要拧同伴的脸蛋,对方忙一骨碌滑下椅子,迈开腿刚想跑时,后襟早被弥生一把拉住,两个女孩旁若无人地就在原地打闹起来,好一会儿永野良子被咯吱得实在受不了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打住,打住,不玩了,你也该回去了吧。”
“晚上又有活动了?良子,你啊,生活太放肆了,反正我不管你。”弥生答应着,拎起手包挽起同伴就走,边走还不忘报复几句,“不怕你将来老公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