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美尔说:“这也是我的评价。”
盟军6月5日的反攻与沃尔夫所提供的时间完全一致。隆美尔的作战方案使这次敌军的反攻成为德军的反反攻。参加突击的敌4个旅被消灭掉3个,一个炮团被俘获。隆美尔乘机扩大战果,于6月14日突破了盟军的加扎拉防线。今天,也就是6月20日,他们又包围了在图布鲁克海岸的英军重要军营。
梅伦廷打了个冷战,真没想到,沙漠上凌晨5竟会这么冷。
他望了望天空。
520分,攻击开始了。
上午10半钟,博格中校的脑袋探进范德姆少校的办公室。“图布鲁克被围困。”
再工作下去似乎已无意义。可范德姆还在阅读情报员们提供的情况报告。他在考虑对他讲话的这位笨蛋中校。这人一直等着被提拔上去,但至今未能如愿,所以他想插手沃尔夫的案子。但是,沃尔夫的案子现在看起来似乎已不重要了。前方传来的消息一天更比一天糟。德国军队已经冲破环形铁丝网防线,在反坦克壕沟上架起了过桥,通过了英军精心布置的地雷区,到达战略公路的接合部。
他整夜都与那帮乱哄哄的军官们呆在一起,等着前方发回来的消息。他不住地抽烟喝酒,加上不能睡眠,结果弄得头昏脑胀。战报按时从作战室里传出来。就在这天夜里,第8军司令里奇决定放弃前沿阵地,退到米萨马特鲁。听别人说,当总司令奥金莱克得到这个消息时,脸色铁青,气乎乎地走出作战室。
天刚蒙蒙亮,范德姆发现自己很想念父母。英国南部的沿海港口像伦敦一样遭到德寇的狂轰滥炸,幸好他的父母住在离海岸有一段距离的内地的一个乡村里。他的父亲在一个不大的邮局里当局长。范德姆看了看手表,在英国这时是凌晨4,老父亲这时已经起床,骑着自行车冒黑去上班了。虽然他已经到了60岁的年纪,但他的体格还像小伙子一样结实。他的母亲是个虔诚的教徒,不吸烟,不喝酒,唯一的嗜好就是听收音机。这个家庭很适合父亲的生活,但母亲的心不知为什么总是很痛苦。
最后,酒力、疲劳、沉闷的气氛使得范德姆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开始做梦。他梦到他与比利、埃琳尼等在一起。他在窗户紧闭的屋里来回跑动,看到窗外的德国消防员顺着靠在墙上的梯子往上爬。妈妈在数手中的伪钞,突然她停上数钱,打开一扇窗子,指着埃琳尼大声叫道:“你个淫妇。”这时,隆美尔戴着消防帽从窗户进来,把高压水龙头对着比利。巨大的水柱把那孩子冲过城墙落入海里。范德姆知道他自己有罪,但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他伤心地痛苦起来。他醒了。
太阳升起来了,范德姆走到墙边关上电灯开关,借此活动一下。早餐端来了,其中有一杯咖啡。当范德姆正在品尝咖啡时,一名上尉带着战报走了进来。上尉站到嘈杂的人群中间,等着大家肃静下来。
他开口了,“卡洛普将军于今天凌晨带着图希鲁克军营的全体官兵向隆美尔投降了。”
范德姆离开了杂乱无章的司令部,沿着尼罗河岸的大街向家中走去。他感到,他的国家在沙漠作战中遭到惨败之时,他呆在开罗捉拿敌人的间谍既很重要又毫无用处。他的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忽然觉得隆美尔接连取胜与沃尔夫有什么关系。但是,这种想法立即就消失了,因为这是捕风捉影。他感到很沮丧,他想到形势的发展可能继续糟下去,这完全可能。
一回到家他就倒在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