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立,说:老师好!”
“老师好,”
“不行,姿式不对,坐下,重来!”
“老师好,”
“不行,”林红板着面孔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拽住我的小手掌:“把手伸过 来,罚!”说完,她毫不客气地举起了钢板尺,我哎呀一声惊叫起来,拼命地挣 扎着。
女孩子总是没有男孩子的力量大,我终于挣开林红的手臂,不顾一切地冲出 林红家的屋门,林红不无失望地冲着我的背影纵声喊叫起来:“陆陆,别跑哇, 我只是吓唬吓唬你啊,我是不会打你的,真的。”我可不相信林红的鬼话,她打 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头也不回地逃出林红的家门,当我啪地摔上房门时,立即传来林红那熟悉 的哭泣声:“呜——,呜——,……,陆陆,你不回来跟我玩,以后,我不跟你 好了,再也不跟你好了!”
“陆陆,”黑暗之中,我一头撞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陆陆,你这是瞎跑 个啥啊!”
“哦,”我停下脚步,借着一丝可怜的光亮,仔细一瞧,原来是金花,我气 喘吁吁地说道:“金花,不好了,林红要打我!”
“嗯,”金花同情地拉起我的手:“林红就是这样,仗着比咱们大,总是欺 侮咱们,她打你,你不会不跟她玩啊,走,到我家玩去!”
金花家与林红家是对门,中间还有一户人家,可是,黑漆漆的大门却总是神 秘地紧闭着,我至今也不清楚里面住着一户什么样的人家。
金花生就一幅典型的朝鲜族的四方脸,与林红不同,金花留着齐耳的短发, 说起话来跟她的妈妈爸爸一样,沙哑而又略显生硬,词语毫无规则地颠来倒去。
与林红家不同,金花的父母对我的来访总是保持着一种即不冷也不热的随意 态度,使我感到非常的尴尬,如果不是金花那盛情的邀请,我从来不会主动去她 家玩耍,我之所以厚着脸皮去金花家,唯一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想摸抠金花 的小便。
“哼,没好,没好,”我与金花刚刚走进她家的房门,便听到金花的爸爸没 好气地嘀咕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事情:“尽***瞎整,这样下去,没*** 好,……”
“老金,”金花妈劝说道:“你少说几句行不行啊,上边爱咋咋地呗,你个 小白丁乱发牢骚有个什么用啊,弄不好,又得给你戴大高帽!”
金花的爸爸叫金光泽,为人豪爽,口无遮掩,人送外号:金大炮,这不,不 知道他又遇到什么不公平之事,或者是不顺他心的事情,正在屋子里叉着大腿, 滔滔不绝地大放厥词呐,见我和金花走进屋来,他冷若冰霜瞅了瞅我,然后,不 听妻子的劝阻,继续放大炮:“搞经济建设,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想怎么玩, 就怎么玩,不愿意玩了,玩够了,就不玩了,……”
“老金,”当我和金花蹑手蹑脚地走进里屋后,金花的妈妈急忙将房门关锁 住:“我说老金啊,你能不能少说几句,你还想惹祸啊!”
“哼,”金大炮突然改变了口吻,突突突地嘀咕起我更听不懂的朝鲜话来, 金花的妈妈亦是如此,夫妻两人没完没了地叽哩哇啦起来。
金花的妈妈是个医生,家里有各种型号的注射器。与金花在一起玩耍时,有 一件事非常让我头疼,每当我要摸抠她的小便时,金花便会借此机会,提出一个 使我很难接受的苛刻要求——先给她当病人。
“陆陆,你要是当我的病人,让我给你扎针,我就让你摸!”
“先摸,后当病人。”
“不,你先给我当病人!我先给你扎一针,然后,就让你摸,……”
“金花,求求你了,让我先摸一会吧,然后,我一定当你的病人!”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金花的裤子,金花对我的纠缠难以应付,只好顺从 地分开她那两条娇嫩的大腿。
我的手指开始在金花那稚嫩的私处缓缓地移动起来,我一边色迷迷地盯着金 花肥美的私处,一边信手拽开她那两条厚实的、呈着暗粉色的薄肉片,顿时,一 个令我如痴如醉的、微微颤抖着的、闪烁着迷人光泽的小肉眼,无比可爱地展现 在我的眼前,我的身子猛一激泠,手指尖得意忘形地挪到小肉眼处,企图将手指 尖插进金花那狭小的小便里。
“哎啊,疼,疼,好疼啊!”金花惊叫起来。
我根本没把她的喊叫放在心里,装什么相啊,我的手指已经插进过不止一次 啦。我稍微用了一劲,手指终于插进了金花那紧紧绷绷的小便里,里面的嫩肉 把我的手指紧紧地抓裹住,一种非常奇妙的快感从手指传遍了全身。
我的手指在金花的小便里缓缓地搅动着,金花的小便逐渐湿润起来。金花再 也不大喊大叫:疼啊、疼啊的,而是轻声地呻吟起来“哎哟,哎哟,”一边呻吟 着,金花一边卖力地扭动着小屁股:“哎哟,哎哟,嘻嘻,好剌挠啊,……”
听到金花的话,我愈加兴奋起来,更为有力地抠插起来,金花乖顺地叉着大 腿,喃喃地嘀咕道:“陆陆,行了吧,先玩一会医生给病人看病吧,一会我还让 你摸!”
金花有一个非常得意的纸盒箱子,那可是她的百宝箱,里面装着各种各样废 弃的注射器、针管、酒精棉签、纱布等等什物。而最让金花感觉到自豪的则是一 幅近视眼镜,那是她妈妈用过的。每当我们在一起玩耍时,金花便像模像样地戴 上那幅近视眼镜,然后用一个汽水瓶盖充当听诊器在我的前胸转过来又扭过去, 弄得我浑身上下奇痒无比。
过了一会,金花郑重其事的命令我爬下身去,还煞有介事的摸摸我的脑袋瓜 :“嗯,陆陆,你有发烧,可能是感冒啦,没关系,打一针就好了!”
说完,金花伸出手来便要解我的裤子,我惊惶失措地嚷嚷道:“不能扎,不 能扎啊,金花,你不是真大夫,扎出血可怎么办啊?”
“没事的,”金花抓起一只注射器,吓得我浑身直发抖,我一把推开金花那 只握着破针头的小手拎着裤带转过身去一脚踢开房门不顾一切地落荒而逃。
“陆陆,你站住,你站住,不许跑,如果你不让我给你扎针,以后,我再不 跟你玩过家家啦,呜呜呜!”望着我跑远的背影,没有给我扎成针、没有做成大 夫的小伙伴金花无比遗憾地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身后传来金花妈的询问声:“怎么啦,金花,陆陆又 欺侮你了吧,哼,没脸,以后,别跟他玩了!”
我一边胡乱地系好裤带,一边溜回自己家去,我边走边想着:哼,还是李湘 好,她既不耻笑我,也不打我,更不总是张罗着给我扎针、扎针的。啊,李湘, 她是那么的温柔,温柔的像头可爱的小绵羊。对,找李湘玩去,想到此,我在大 走廊里来了个急转歪,一头溜进李湘家的大门。
(四)
李湘小我一岁多,她身材娇巧,瘦弱单薄。李湘最大的特征是什么都小,狭 小的脸蛋,偏小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从那两条细缝般的小眼睛里流淌着温顺 的、温顺之中显露着些许孱弱的、并且略带几分忧伤的目光。李湘那双纤细的玉 手更是让我痴迷,光滑腻嫩,宛如两块白里透红的碧玉,使我永远也亲吻不够。
而李湘的小便,则更是让我如痴如醉,记得第一次抠摸李湘的小便时,永远 都是孱弱的李湘苦苦地哀求着:“陆陆,不,不,不行啊,不能摸啊,太寒碜 啦,让妈妈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李湘波浪鼓般地摇晃着小脑袋瓜。
对于李湘的哀求,我根本不予理睬,手指早已探到李湘的yīn部,李湘非常惧 怕我,对我永远都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见我执意要摸,她无奈地撩起裙子, 叉开两条细长的白腿,我兴奋不已地拽掉李湘的内裤,美滋滋地欣赏着她那平滑 洁净的小yīn部,李湘那娇滴滴的小肉豆羞涩地胀红了脸。
我分开她的大腿,两片薄薄的肉片将小便深深地包裹住,活像是两个无比忠 诚的卫士守护着皇宫的殿门。我翻开两位忠心耿耿、恪尽职守的卫士,粉嫩的殿 门在我的眼前洞开,我兴奋地插进一根手指。
“啊,不,疼啊!”李湘顿时惊叫起来,瘦小的躯体因恐惧而颤抖着。
“别动!”我按住李湘的腹部,手指毅然决然地塞进她的小便里。啊,多么 奇妙的小便啊,比林红的还要滑润,比金花的还要狭小,探插在里面的手指没有 一丝游动的余地,随着手指的深入,李湘娇娆的身体愈加频繁地抖动起来。
我开始吸吮从那细窄的小便里流淌出来的分泌物,我突然发现李湘的分泌物 渐渐演变成为血红色,浸漫着我的舌头和嘴唇,就像妈妈刚抹过的口红。哎啊, 她淌血啦,我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拔出粘满血污的手指。看见自己的下体流出 了鲜血,李湘顿时号啕大哭:“啊,不好了,淌血了,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呜——,呜——,呜——,……”
“哎,陆陆,过来,”我刚刚走进李湘的家门,李湘的哥哥李奇便不知好歹 地一把拽住我的衣袖,他指着桌上的棋盘对我说道:“陆陆,来,来,来,咱们 杀一盘吧!”
“我,不想玩,”我哪里有闲心跟李奇对奕,我的心思都在李湘的yīn部呐, 可是,李奇却死皮赖脸地纠缠着我,没有办法,我只好心不在焉地坐到桌旁,一 边胡乱挪动着棋子,一边暗暗地与李湘眉开眼去。
李湘乖顺地站在床边,笑嘻嘻地望着我,见我将目光游移过去,她挑逗似地 撩起了内裤,将洁白、鲜嫩的小yīn部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直看得我魂不守舍, 急得抓心挠肝。
“走啊,快走啊!”专心致志的李奇对妹妹的可笑举动毫无察觉,一个劲地 催促着根本无心走棋的我:“哈,你快死了,你没步了!”
“嗯,”我转过头来一看,嘿嘿,好可怜,我的棋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李奇 毫不留情地杀得片甲不留,只剩下一枚可怜的老帅,活象是身处绝境之中的希特 勒,绝望地龟缩在狼穴里,无可奈何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将,”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李奇一挪棋子,无情地宣判了我的死刑: “将,哈,你死了,这叫双车错,哈,你死啦,走不动啦!”
“不玩了,”我将棋盘哗啦一推,目光再次移向李湘那迷人的yīn部,令人讨 厌的李奇又抓过一本小人书:“陆陆,来,咱们看看书吧,这是我新借来的,打 仗的,你看,长征路上,遇到了艰险,红军的尖刀连勇敢地插入了敌人的心 脏,……”
“嘿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李湘的爸爸不知何时悄然地站在了我们 的身后,听到儿子的话,李湘的爸爸冷笑道:“什么尖刀连,说白了,就是敢死 队、炮灰、送死鬼!哼哼,长征,说得不好听,就是逃跑!”
李湘的爸爸中等身材,其貌不扬,尤其是那张令人生厌的大长脸——真乃是 造物主旷世无双的杰作啊,并因此而得到一个响亮亮的、极其贴切的外号:卡斯 特罗。
我永远也搞不清楚,武大郎般的卡斯特罗怎么能造就出李湘这样漂亮美艳的 小千金。
卡斯特罗对媳妇,亦就是李湘的妈妈,那可真是千依百顺,媳妇指向东方, 他绝对不敢往西去。
“就我这副模样,这辈子还能找到一个蛮不错的老婆,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句话被卡斯特罗永远挂在嘴边上,逢人就讲,因此,大家完全理解卡斯特罗为 什么如此敬畏自己的漂亮媳妇。
卡斯特罗非常喜欢吸烟,可是媳妇却不准,在媳妇面前,我们可怜的卡斯特 罗一只烟也不敢吸,更不敢掏钱去买。其实,我们可怜的卡斯特罗口袋里从来也 没有过能够买得起一盒香烟的钱,哪怕是最为廉价的香烟。
我们可怜的卡斯特罗每月的工资全部上缴给活祖宗般的媳妇,自己往往是分 文没有。媳妇不给他零花,卡斯特罗就不敢开口索要。
真的,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有一次,卡斯特罗奉媳妇之命去火车站接千里 迢迢赶来看望女儿的岳母大人,岳母大人大驾光临,我们的卡斯特罗岂敢怠慢, 他蹬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到火车站。
可是,当他准备存自行车时才发觉自己的口袋里竟然一分钱的硬币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卡斯特罗只好推着自行车,厚着脸皮左一家右一家地央求着饭店 的经理,希望把自行车推到饭店的走廊里,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断然拒绝。眼看 着火车即将进站,卡斯特罗急得尤如热锅上的蚂蚁,终于,有一家饭店的经理被 卡斯特罗那可怜的窘相所打动,动了怜悯之心,头同意帮他照看一会无钱可存 的自行车。
唉,卡斯特罗穷得连自行车都存不起,哪里还有钱买烟吸啊,可是,他又没 有足够的毅力抗拒烟味的诱惑,每当看到同事们吸烟时,那枭枭升腾着的烟雾立 刻勾起我们可怜的卡斯特罗的烟瘾:“给我一支烟吧,我都馋死啦!”
烟瘾难奈的卡斯特罗厚着脸皮伸出手去向同事索要香烟,有的时候,当看到 有的同事把香烟放在办公桌上时,卡斯特罗便乘其不注意,毫不客气地、一根接 着一根地狂吸起来,直至把整盒香烟全部吸光。
“给我支烟吧!”
日久天长,办公室的同事们谁也不敢再把香烟大大咧咧地放置在办公桌上, 再也偷吸不着香烟的卡斯特罗没有办法之下,只好再度向同事们伸出乞丐般的手 :“给我支烟吧!”
我们可怜的卡斯特罗不仅爱好吸烟,同时,对酒精也颇有偏爱,可是媳妇不 准,卡斯特罗在媳妇的面前便一口酒也不敢沾。那么,如何解决自己的酒瘾呢, 卡斯特罗总会想出适当的办法来的,每次的工程设计论证会后都有一场盛大的宴 席,这可是我们可怜的卡斯特罗大过、特过酒瘾的绝佳时机。
李湘的妈妈是这个家庭里绝对说一不二的独裁统治者,这个地位是永远也不 会有过丝毫动摇的,是固若金汤的。
李湘的妈妈非常热爱生活,并且也很会生活,每天的生活都必须一成不变地 按部就班来进行。早晨六时起床,七时开饭,晚上五时开饭,八时就寝,几十年 来完全如此,犹如天朝的铁律,雷打不动。
李湘的妈妈每次烧饭时煤气的开关不能拧得太大,以免煤气量增大从而多缴
煤气费,早晨蒸熟的米饭用厚厚的棉被覆盖上,晚上用餐时仍旧余温尚存,这便 可以省却因重新给米饭加温而不必要地耗费煤气。
非常遗憾的是,李湘的妈妈患有重病,长年病休在家,无所事事之余便坐在 床上把大米一个粒一个粒地挑拣好,然后方能清洗下锅。同时,卡斯特罗是整个 单位里唯一不出公差的人,其理由当然是因为她的媳妇有病,需要他在家里关心 和照顾。
媳妇长年患病固然是卡斯特罗不必出公差的充分理由,其实,既使媳妇不患 病,我们这个被媳妇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惯坏的卡斯特罗也根本出了公差。
早年,卡斯特罗也勉强出过几次公差,可是只要一出门,一改变他早已养就 的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方式,我们可怜的卡斯特罗便会感觉到极不适应,每次出 差不超过一个星期便会患病,不是感冒就是发烧,不是上吐就是下泄,回来之后 不是打针就是吃药,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发生了生命危险而被送到医院抢救,鉴 于此,单位历届领导干部均不安排我们可怜的卡斯特罗出公差。
“这是干么,”卡斯特罗正振振有词地给我们讲述着尖刀连与敢死队的共同 本质,长征与逃跑的同等关系时,走廊里突然传来李湘妈妈的叫喊声:“这是干 么,嗯,为什么把厕所门给锁上了,难道这是你一家的厕所么?”
“哼,”这是李湘家的隔壁,一个无比凶悍的女人,冷酷的回答:“瘟大楼 的,你不想好好活着,还想把我们也捎带上吗!”
李湘的妈妈染上一种可怕的顽疾:肺结核,每当病重发作时便大口大口地吐 血,那场景甚是赅人。
“她活不了几天啦,”宿舍楼里的人们私下里悄悄议论道:“完啦,得了这 种大痨病还能有好!”
李湘家与隔壁邻居共同使用一个厕所,隔壁邻居一家怕传染上那可怕的肺结 核病而蛮横地不准李湘家使用厕所,为此,两家不可避免地经常为此发生争执, 久而久之,隔壁的邻居索性把厕所门锁死,将钥匙往口袋里一揣溜之乎也,他想 借此逼迫卡斯特罗与他人调房搬走。
然而,李湘家的这个邻居,声名可谓狼籍透,无论单位的领导怎样苦口婆 心地进行调解,可就是没有任何人愿意搬过来与之为邻。
看到卡斯特罗这个“瘟神”迁走无望,情急之下的隔壁邻居顿然野性大发, 为了表示抗议,把许许多多没有任何价值的破东烂西一股脑地堆放在卡斯特罗家 的走廊里,把**架摆到卡斯特罗家的大门旁,搞得**粪满地,臭气熏天,令人生 厌的**毛大大方方地溜进卡斯特罗家的卧室。
同时,还嫌做得不够劲、不过瘾,干脆把硕大的酸菜缸摆放在卡斯特罗家的 大门后,迫使卡斯特罗家的大门只能勉勉强强地推开一半。每次到卡斯特罗找李 湘玩时,我一开门便会将大门撞击到又粗又胖的酸菜缸上,发出一阵极其沉闷的 “咣当”声。
李湘家这户严重缺乏道德水准的邻居很快便将整个走廊全部侵占,摆满了破 烂,天长日久这些营养丰富的破烂滋养出品种繁多的各类小生物——大腹便便的 黑蟑螂、毛茸茸的灰蜘蛛、无孔不入的黄蜈蚣,当然,更不会少了老鼠这一人类 永远也无法避之的最为讨厌的邻居。
“怎么的,怎么的,”听到媳妇与邻居的争吵声,卡斯特罗不顾一切地冲出 房门,他刚刚冲到小走廊,便被蛮横的邻居迎面挡住,一阵阵剌耳的叫骂之后, 便传过来一阵阵可怕的撕打声。噼里叭啦,西里哗啦,木棍帚把横扫之处,锅碗 瓢盆顿时满地翻滚。
“不好了,打人了!”李湘的妈妈绝望地哀吼起来,李奇拎起托布怒火中烧 地冲出房门,极其勇敢地参加到打斗中去。
“妈妈,妈妈,”看到这赅人的打斗场景,胆小如鼠的李湘吓得屁滚尿流, 可怜巴巴地哭涕起来,我昂然走到李湘的面前,以男子汉的姿态拉起李湘的小白 手:“李湘,别怕,跟我来!”
我哗啦一声推开李湘家的窗户,将哆哆嗦嗦的李湘推上窗台,李湘家与我家 共有一个阳台,我随后跳上窗台,将可怜的李湘领到我家。
“哎哟,”妈妈正扒着房门,摒住呼吸地盯着一片混乱的走廊,见我领着李 湘从阳台跳进屋子,向她走过去,妈妈急忙冲我摆着手:“又打架了,别过来, 别过来,好好地在屋子里呆着,……”说完,妈妈转过头去,踮起脚尖,又默默 地窥视起来。
撕打之中,卡斯特罗父子显然不是敌方的对手,对方因为孩子多,且年龄较 大,占有非常明显的优势,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敌方几个孩子,人人手中 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默默地躲藏在父亲的身后,只要看准时机便对卡斯特罗父 子发动突然的袭击。
“快,快,”李湘的妈妈推搡着头破血流的李奇:“快,快,快去找院长, 找老书记,让他们来评评理!”
在重病缠身的妈妈驱赶之下,李奇捂着鲜血横流的脑袋,哭哭涕涕地抹着眼 泪去找院长和书记来主持公道。
可怜的卡斯特罗被实力雄厚的邻居及其英勇无畏的子女们打得落花流水,只 好捂着脑袋败退回屋子里。于是,女人们上阵了,两家女人各自掐着腰站立在自 家的大门口唾沫横飞地破口对骂,李湘的妈妈声嘶力竭地冲着邻居喊叫着:“大 罪犯、大罪犯、大罪犯、大罪犯、大罪犯、……”
而邻居那母夜叉般的女人则毫不示弱,干枯的手掌叉在硬板板的腰身上,嘴 里唾沫横飞:“瘟大楼的、瘟大楼的、瘟大楼的、瘟大楼的、瘟大楼的、……”
…… 作者:zhxma
(五)
“妈妈,妈妈”李湘哭哭咧咧地站在地板上,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欲将其拥到床铺上。李湘难堪地扭动着娇巧的身体,我的手无意间摸到她的小圆 屁股上,顿时感觉到一片潮湿。我低下头去一看,乖乖,李湘的裙子早已被尿液 浸得湿漉漉,骚浊的尿液顺着细腿缓缓地漫流着,直至流进雪白的丝袜里,看到 我茫然的神情,李湘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我急忙拉开大红柜,拽出姐姐的内裤 和一条旧裤子:“来,换上姐姐的裤子吧!”
“嗯,”李湘柔顺地头,主动褪下自己的湿内裤,露出了洁白光嫩的小 屁股,我乘机抓摸一把,手上立刻一片湿乎乎,我将手掌放到鼻孔下嗅闻一番, 李湘娇涩地笑了笑,秀丽的脸蛋上挂满了晶莹的泪花。
我撑开姐姐的内裤,李湘温柔地伸过两条细嫩的大腿,我将内裤套在她的脚 脖上,我一边往上套着内裤,一边故意将李湘的双腿屈曲起来,胯间的小便非常 可笑地分张开,露出如豆的小肉头和淡粉色的小肉眼。我贪婪地用手指插捅了几 下,李湘本能地抖动起身体,她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身下以及我那频繁 进出的小手指。
“哈,”当我将姐姐的旧裤子套到李湘的腿上时,裤腿竟然长出大半截,将 李湘的小脚掌全部埋没住,我只好帮助她将裤腿一圈一圈地往上卷套着:“哈, 你的个子太矮喽,姐姐的裤子长出一大截啊!”
卡斯特罗这家邻居的男主人,姓周,名广义,此人身材高大、相貌洒脱、英 俊,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满腹装着高深的专业知识。并且,非常骄傲地研究出 一套据说是最为先进的采金船技术,兴致勃勃地四处推广,却永远也没有逢遇到 识货的伯乐,真乃生不逢时啊。时至今日,这位年近古稀的老先生仍然毫不气馁 地拎着装满采金船技术资料的公文包终日东奔西走,毫无目标地寻找着永远也不 会出现的投资者。
然而,在道德修养方面,我们这位学富五车的周工程师却实在是让人不敢恭 维,也许是大学里没有道德修养这一相关专业的缘故吧,我们的周工程师脾气暴 燥,蛮横无理,其所作所为与他“广布仁义”的名字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也。因 此,单位里的同志们送给他一个无比响亮的外号——周大驴。
外貌既英俊又潇洒的周工程师,却经常为一些毫无意义的、**毛蒜皮般的琐 事与邻居或者同事们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搞得四邻不安,**飞狗跳, 孩子哭、大人叫。然而,我们的周大工程师则是乐此不疲,与人斗是周大工程师 的最爱。如果实在没有对手与之相斗时,烦闷之余的周大驴便与自己的老婆斗。
“X你妈!”
“……”
寂静的深夜里,隔三差五便会从幽暗如冥界的小走廊里传来周大驴夫妇两人 凶狠的、但却是极其单调的对骂声,把我从甜美的梦乡中惊醒。可是骂来骂去, 直至骂到红彤彤的太阳已经出来值班,周大驴夫妇两人所使用过的词汇永远都是 :“X你妈”这三个字。
“唉,他们还会不会骂别的什么呢!”被吵醒的爸爸翻转一下身体,没好 气地嘟囔道。没有,从来没有,周大驴夫妇俩人不知疲倦地对骂了数十载,直至 从丰华正茂骂到白发苍苍,最后,终于将老婆骂进了骨灰盒,然而,他们所使用 的词汇,除了“X你妈!”这个三字而外,从来没有使用过任何新的词汇,也许 这三个字是国粹的原缘吧!
“X你妈!”
“……”
周大驴的小儿子与我年龄相仿,有其父便有其子,周大驴的这个小儿子,在 宿舍楼里以刁顽、yīn损而路人皆知,人送外号周扒皮。
偶尔,我也会溜到周大驴家里与他的小儿子周扒皮游戏玩耍。那是一个死亡 般沉闷的家庭,那是一个让人窒息的家庭。
在昏暗的、潮湿的,充溢着令人返胃的异臭气味地房间里,周大驴叼着呛人 的大烟袋,戴着污浊的近视镜,煞有介事地翻阅着一本又一本即厚且重的书籍, 而对面的墙壁则用木板钉成天然的大书架,从地板直至高耸的天棚,毫无规则地 摆放着成山的书籍,许多书籍周大驴大概永远也没有翻动过,如砖的书籍上积着 厚重的灰尘,散发着剌鼻的酸腐味。
“哼哼,”一生也没有寻觅到知音,永远也没有将自己沤心研究出来的采金 船技术成功地推广出去的周大驴,看见我坐到他的椅子旁,他悠然地转过宽阔的 脊背,拉着老驴脸,将沉甸甸的档案袋推到我的面前:“小家伙,你知道吗,这 是我研究出来的新技术,……”
“嗯,”我怯生生地头:“是的,我听爸爸说起过你,……”
“啊——,”听到我的话,周大驴的驴脸顿然一亮,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他兴奋得像个孩子似地打开了档案袋,掏出一叠又一叠的图纸,以及天书般的文 字材料,如数家珍,喋喋不休地冲我讲述起来,直听得我如入五里雾中。
“哎呀呀,”周扒皮的妈妈,周大驴的黄脸老婆冲着兴奋得浑身直打冷战的 周大驴没好气地嘀咕道:“哎呀呀,哎呀呀,我看你是不是有病啊,病得还不轻 呐,无论见到谁,都要没完没了地讲你的采金船,这不,跟这个还没有豆腐高的 小x小子你也要唠叨唠叨,就像他能听懂似的,你烦不烦啊,……”
“我乐意,”周大驴像驴一般地冲着黄脸婆吼叫起来:“我乐意,用不着你 管!X你妈!”
“哼,”黄脸婆自讨没趣,满腹的怨气无处可泄,一转脸,看到身旁的周扒 皮,立刻冲着无辜的儿子发泄起来:“快吃!”,周扒皮的黄脸妈妈不耐烦地 催促着,周扒皮端着一碗冷冰冰的面条,在黄脸妈妈恶毒的谩骂声中,狼吞虎咽 地往嘴里拨塞着。
我偷偷地瞅了瞅周大驴的黄脸老婆,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妈妈哟,不瞅则 已,这一瞅,我吓没吐出来。
周大驴的黄脸老婆那臃肿的身躯活象一头叫春的老母猪,那一脸厚厚的赘肉 显露着无比邪恶的神情,圆鼓鼓的小眼睛闪着yīn森森的、仇视一切的目光,当她 挪动着笨拙的身体时,立刻传过来一股股令人呕吐的骚臭气味。我至今也无法想 象我们可怜的周大驴是如何与他母夜叉般的黄脸老婆共同生活的,更让我百思不 得其解的是,他们居然生出了那多的孩子。
母夜叉的婆婆,亦就是周大驴的母亲因不堪忍受儿媳妇的虐待而跳楼自杀, 鉴于此,母夜叉不得不在监狱里反省了数载,尽管她很不喜欢那个地方。亦因为 这个缘故,宿舍楼里的人们都叫她“大罪犯”。
有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周扒皮,两个人在走廊里撕打起来,母夜叉 闻讯赶来,一把将我推翻在地,她恶狠狠地冲着我吼叫道:“杂种操的,看你再 敢打给我的儿子,老娘剜掉你的眼睛、打断你的狗腿!”
“哼,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啊,”黄脸老婆冲着满嘴泛着唾沫星子的周大驴 嚷嚷道:“得啦,得啦,别讲了,耳朵都听出硬茧来了!”
“我乐意,X你妈!”
“X你妈!”
“……”
母夜叉伸着长长的脖子,像只好斗的母**似地每骂一句便非常可笑往前凑拢 一下,再骂一句再往前凑拢一下,而周大驴亦不甘示弱,他扯着青筋暴起的脖 颈,两个人在屋子中央掐脖抱腰地对峙着,那极其滑稽的场景活象是两只狂斗着 的母**和公**,而周扒皮对此却视而不见,若无其事地继续埋头囫囵吞枣。
“X你妈!”
“……”
“行啦,行啦,你们有完还是没完啊!”周大驴的大女儿,一个已经上中学 的女孩子在旁边极不耐烦地嚷嚷起来。
“关你屁事,一边去,滚!”周大驴又将锋芒转向了女儿:“X你妈!”
“X你妈!”被周大驴无端侮骂的大女儿索性亦加入到父母的对骂大阵之中。
“X你妈!”
“……”
卡斯特罗与周大驴两家因争夺厕所的使用权而展开的旷日持久的大战,其结 局完全出乎人们的预料。最终,搬家的并不是人们想像之中的卡斯特罗,而是周 大驴,他们搬迁到新建成的宿舍楼里。
搬家那天,非常会过日子的“大罪犯”任何物品也舍不得抛弃:“破家值万 贯啊!”黄脸婆一边翻腾着那些毫无头绪,乱七八糟的破东烂西,臭巴嘴里一边 振振有词地嘟囔着。经过一番昏天黑的穷折腾,终于将那一堆堆散发着臭气的、 已经彻底霉烂的破烂装上了汽车。
临走之时,一次也没有迈进过我家大门的“大罪犯”,面目可憎的黄脸婆突 然令我意外地光临寒舍,让我不禁目瞪口呆。她脸上堆着虚伪的微笑,和颜悦色 地向妈妈说道:“×老师,我们家要搬走了!”
“是啊,”妈妈亦是现出一副虚情假意地样子漫不经心地附和道:“是啊, 是啊,在一条走廓里住了这么多年!真的要走了还挺想的呢!”
“是啊,我也有同感啊!”“大罪犯”黄脸婆继续说道:“×老师,你看, 我有这么一件事,我在走廊里搭的那个小个棚子挺好的,能装不少东西呢,要是 就这么拆了,怪可惜的,我突然想到了你,我想,你一定能用得着的!”
“哦!”我和妈妈终于明白了黄脸婆此番造访寒舍的真实目的,妈妈爽快地 询问道:“行啊,那就给我吧,你想要多少钱呢?”
“五块,五块钱,×老师,你看你能出多少钱呢!”
“行”妈妈根本没有跟“大罪犯”讨价还价,而是非常麻利地掏出五块钱, 递到黄脸婆的面前:“没说的,住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怎么好意思跟你讲价呐, 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谢谢,谢谢!”黄脸婆非常满意地接过五块钱,然后把一枚钥匙递给了妈 妈:“×老师,这是小棚子的钥匙,里面的东西我都搬空了,小棚子现在就归你 啦,你现在就可以使用它啦!”说完,“大罪犯”、黄脸婆揣着妈妈的五块钱, 心满意足地溜出我家。
新建的宿舍楼地处偏僻,商业萧条,蔬菜、副食品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的价 格长期居高不下,且品种单调。极其精明、穷于算计的“大罪犯”、黄脸婆便不 辞辛劳地骑着自行车跑出很远很远,去她认为商品价格比较便宜的市场采购各种 生活物品。一次,满载而归的“大罪犯”在回家的途中不幸被一辆迎面驶来的小 轿车撞得腾空跃起,母猪般的身体从轿车前面飞抛出去,然后,又重重地摔落在 轿车的尾部,脑袋撞在马路边的条石上,顿时脑浆迸裂,当场气绝身亡。
而重病缠身、命若悬丝的李湘妈妈居然奇迹般地康复了,至今仍健康地,但 却不是快乐地生活着。
“怎么回事,嗯,这是怎么回事,”头破血流的李奇终于将单位的老书记找 来,一进走廊,德高望众的老书记便解劝起来:“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大家都 消消气,啊,有话好好说,啊,走,你们都跟我进屋去,咱们和和气气地谈一 谈,……”
“哎哟,”看到老书记走来,始终在门后窥探着的妈妈立刻打开了房门,无 比讨好地跟老书记打着招呼:“书记来了,最近身体可好啊!”
“好,好,”老书记匆匆与妈妈道了个寒喧,然后,他冲着两家的女主人挥 了挥手,首先走进李湘家,见战事彻底平息下来,妈妈这才走进厨房,继续忙碌 起来。
“哎,”有人敲门,还有人击打厨房的玻璃窗:“陆陆,开门啊,快出来玩 啊!”
这是鸽子笼里与我同命运的小鸽子们啪啪啪地又是敲门又是敲窗,邀我出去 共同玩耍:“陆陆,快出来玩啊!”
“哎,”我答应一声,套上外衣,打开房门,领着仍然泪水涟涟的李湘,兴 冲冲地与小鸽子们飞到“大黄楼”的走廊里。
“哎,”厨房里的妈妈叹息道:“唉,这些个勾死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