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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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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算啦,小哥们,你认识我吗?

(我摇摇头)……我可认识你,我小 时候也是在那所学校上的学,你妈妈是我的老师,她教过我!她是个先进教师, 整天开会领奖状,是不是啊?那个时候你还很小,还穿着开裆裤从阳台上往下尿 尿呢。……其实,我这么大个人,能跟你们小孩崽子一般见识吗,只不过是想吓 唬吓唬你,震呼震呼你!今天,你小子如果不敢出来,我抓住你肯定得给你几巴 掌几脚的,但是,你小子主动站了出来,摆出敢作敢当的架式,我佩服你,有 种,将来,一定错不了。”

我悬在喉咙口的心此时总算重新落回到心窝里去了,看来,这次大难不死, 还得感谢我的妈妈啊。奶奶x的哥哥改变了说话的口吻,由当初的“小兔崽子” 改称我为“小哥们”,从中可以猜测出来,他们的怒火已经熄灭,不会对我采取 任何报复手段。

“你回去吧,记住,以后想打仗应该提前打个招呼,甩个,可不准背手捅 一刀子,那么干可不是个爷们哦!”

我低垂着脑袋,默默地走出奶奶x的家门,迷迷茫茫地回到都木老师的卧室 里,满面愁容的都木老师瞪着惊异的眼睛:“你,回来了?”都木老师将我拉到 床边,满含深情地问道:“他们没打你吧?”

“没有!”

“我不信,他们真的没有打你?”

“老师,真的没有,我们讲和啦!”

“嘿嘿,讲和了?你们讲和了?这倒让老师觉得挺意外的啊!”都木老师拉 着我的手,久久地注视着我,我难为情地低下头去,避开都木老师那热辣辣的目 光。屋子里立刻沉寂起来,死亡一般的沉寂起来,只有墙壁上的挂钟不知好歹、 嘀嘀哒哒地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响声。

突然,老师一把将我搂进她那宽阔的怀抱里:“好孩子,你是一个好孩子, 从上学的第一天起,老师就看出来你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很有血性的好孩子!你 可给老师出了一口气,好样的!”

说完,都木老师紧紧地抱住我的额头,深深地、长久地亲吻着我的面庞、嘴 唇,我立刻陶醉在无法形容的幸福之中,这是都木老师对我的英雄壮举的最好回 报。

在都木老师的热吻之下,我的****躲在内裤里蠢蠢欲动起来。我的手不自觉 地抚摸着老师那滑腻的面颊,老师肥硕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两只浑圆的巨乳 压迫着我的胸脯,我感觉到都木老师的心脏在剧烈地、怦怦地抖动着,同时,身 不由已地、低沉地呻吟起来。

我激动地咧开嘴巴,都木老师滑润的舌尖立刻乘虚而入,与我的舌头在温暖 的口腔里幸福地相会,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的****再也无法自制,毅然决然地 勃兴起来,我渐渐地产生一种希望排尿的感觉。

我的性兴奋刚刚达到极,都木老师却令人无比失望地推开我,她一脸愁容 地叹息道:“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好孩子,上课去吧,将来你一定会 有出息的!”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都木老师,坚挺无比的****仍然没有丝毫瘫软的迹象,都 木老师的热吻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幸福回忆,而“不可能啊,没办法啊,……” 却是话中有话,但是无论如何,这一长吻令我久久难忘,使我无比幸福,我象是 一只欢快的小鸟飞出了都木老师的卧室。

三天之后,奶奶x脑袋上裹着纱布走进教室,径直来到我的座位前,我抬起 头来看看他,他没有作声,久久地注视着我。整个教室里顿时沉静下来,同学们 谁也不敢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我们两人身上,大家都在预测 着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操,”突然,奶奶x向我伸出右手,我站起身来,也将右手递过去,我们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嘿嘿,”奶奶x冲我yīn笑道:“嘿嘿,真是不打不 成交哇,啥也别说啦,愿意跟我处个哥们嘛?”

“当然可以!”我非常地友好头。

从此以后,我和奶奶x果然成为了最为要好的朋友,甚至是终身的朋友。

最初,我完全是为了林红不再遭受到他的骚扰,作为权宜之计,暂时与奶奶 x以及他的那伙人为伍,但我始终亦没有完全与他们同流合污。

同时结交的还有奶奶x的一群死党,一伙无所不为的狐朋狗友:肖振清、邹 海波、徐鹏飞、大野子、主要黏。“主要黏”原名祖耀年,因为他玩扑克牌一旦 输掉便与对手没完没了地纠缠起来,不翻回赌本誓不罢休,故得“主要黏”之雅 号……等等等等,都是一些极其有趣的人,他们的故事永远也讲不完。只要有他 们存在,这个世界便永无宁日。

奶奶x虽然刁钻顽劣,但并不象我最初想象的那么可怕,那么不可救药,在 他恶迹昭彰的身上,偶尔也折射出一十分可爱的光茫,但这种光茫是短暂 的,极其难得一见的,当然,也就是异常珍贵的。

“我是个小偷!”奶奶x直言不讳地对我说道:“我还没上学的时候,就偷 过钱,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奶奶x指着我的下衣兜。

“不知道!”我摇摇头。

“这叫平台!这个呢?”奶奶x又摸摸我的上衣兜。

“不知道!”我再次摇摇头。

“这叫上仓!”奶奶x突然摸出我的上衣兜里有钞票,顿时,眼前一亮,惊 呼起来:“啊,上仓有货!”奶奶x隔着衣服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钞票,然 后说道:“啊,哥们,你信不信,我已经摸出来你的上仓,啊,不,你不懂这 些,也就是你的上衣口兜里有多少钱啦!”

“什么?”我一脸狐疑地瞪着眼睛,表示怀疑:“真的么?”

“哥们,你不信?”

“不信!”

“哈哈哈,来吧,哥们把你的老本念叼念叼吧!”

我紧紧地护住上衣口兜。

“别害怕,我不会抢你钱的。哥们,你听着,你兜里有二张一元的,五张两 角的,可能还有三四张一角的,对不对!”

“厉害,厉害,你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厉害啦!”我禁不住惊叫起来, 奶奶x果然比较准确地猜中我上衣兜里的钱数,那都是都木老师平时给我的零用 钱,我一一地将其积攒起来。

“嗨,这算什么啊!”奶奶x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啊,什么也不懂,什么 也不知道,太嫩啦。难道你没听说过,从我们桃源路这块地方混出来的人,哪有 不会掏兜的呀!”

我没有作声,默默地望着奶奶x,心里想:这条破烂不堪、臭气熏天、盛产 小偷的街区竟然有一个如此动听的名字——桃源路!一个无业游民、社会渣滓的 世外桃源。

“除了叫桃源路,我们这里还叫窑子街,解放前的窑子主要都集中在这一 带,我家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窑子房,一小间一小间地隔开。”

“妓院?在那么肮脏的地方开妓院,谁去啊?”我问道。

“这里都是下等的窑子,主要都是面向穷人的,你要是有钱可以去日本人开 的高档一些的窑子啊!”

“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我爸爸啊,我爸爸伪满的时候是这一片的警察,可是现在,唉,别提啦。 ……哥们,你挺有钱呢!”奶奶x很是羡慕地说道:“放学后,咱们下馆子去 吧,去国营食堂吃馅饼,怎么样?行不行啊?”

我很不情愿的头,尽管心里不太愿意,还是非常勉强地答应请奶奶x吃 馅饼。都木老师给我的钱,我自己一分也没有舍得花掉,而今天,却要用来请奶 奶x这个令我厌恶的家伙吃馅饼。眼下,我不能得罪他,为了都木老师、为了林 红,我只能如此。

放学后,我与奶奶x偷偷地钻进一家饭店,望着餐桌上的香肠、花生米、嫩 黄瓜,奶奶x兴奋起来:“哥们,会喝酒不?”

“还可以,能喝几杯!”

“是吗,你喝过酒吗?”

“当然喝过!”

“哈哈,好,来,再次握握手!我也非常喜欢喝酒啊!”奶奶x伸出他的脏 手。

“哥们!”我握着奶奶x的手说道:“今天这顿饭,就算我对你正式的赔礼 道歉吧!”

“哪的话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那件事,咱们已经是朋友啦!”奶奶x不耐 烦的挥挥手,随即从裤兜掏出一盒大前门牌香烟,他首先递给我一支:“来,哥 们,先抽一支!”说完,奶奶x帮助我将香烟燃,我试探着吸上一口,立刻被 灼人的烟气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哈哈哈,不行吧,抽烟你还嫩,慢慢学吧!”

这顿酒饭,奶奶x吃得格外开心,我如此的慷慨大方,令奶奶x十分满意, 对我倍加佩服。我从此再也不畏惧他,厮混到最后,位置发生了可笑的调换,我 可以任意斥责奶奶x、役使奶奶x,甚至可以毫无顾岂地破口大骂:“奶奶x, 我X你妈!”而奶奶x呢,为了能够得到我的钞票,只好忍气吞声,有时实在忍 受不下去,便一肚子怨气地嘟囔道:“我的好哥们,你这是干啥呢,还分不分大 小王啦。”

“当然要分大小王啦,现在,我是大王!你就甘心情愿地做我的小王吧!”

“好好好,操,我做小王,我做小王,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他时常把作业本往我的书桌上一丢:“帮哥们写写!”

考试的时候,他把我的同桌赶走,坐到我的身旁抄袭我的答案,有时干脆让 我给他写答卷:“这玩意写起来太累人了,我的手都写疼啦,你帮我答吧,我先 谢谢你啦!”

“你总是说谢我,谢我,尽玩嘴,别总嘴上说谢啊,没有实际行动,想谢我 就来实在的吧!”

“操,哥们,”奶奶x非常大方地说道:“别忙啊,等我有钱的时候,一定 好好地请你吃饭店!”

……

(二十四)

奶奶x并不是永远都是身无分文的,他有许多搞钱的鬼子:向怯懦的同学 生硬地索要钱财;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废铜烂铁转卖给拾荒的老头;徘徊在商场 里,看准机会顺手牵羊;奶奶x还有一个特别值得一提的生财之道——赌博。

奶奶x的手指即粗且短,做起活计来十分笨拙,然而,如果他的手里是五十 四张扑克牌,那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他粗短的手指快速地、极其娴熟地翻弄着 扑克牌,直看得你眼花缭乱。旋即,奶奶x将码好的扑克牌往桌面上一放:“抓 吧!”嘿嘿,你就抓吧,任何一张象样的好牌也不会抓到你手上,再看看他的手 里,清一色全是大牌。

“这还玩个什么劲啊,干脆把钱都给你算啦。”,我将抓到的一手乱牌气急 败坏地丢到桌面上。尽管奶奶x是个近视眼,看书写字一双厚眼皮几乎贴到书本 上,而一旦耍起扑克牌来,他的眼睛似乎突然明亮起来,任何人甩出去的任何一 张扑克牌都逃不过他那双老鼠般细小的近视眼。最后,我只好甘拜下风,再也不 敢与他赌扑克牌。

“哈哈哈,服了吧,哥们!”奶奶x得意地奸笑着,手里继续不停地哗啦哗 啦地摆弄着扑克牌:“来,你就拜我为师吧,我教你怎么错牌、怎么码牌,包你 把把都能抓到最好的王牌!”

“我不学,这算什么玩意啊,旁门左道,雕虫小计!”

奶奶x的牌技我始终没有学到手,我压根就没想学。成年以后,麻将牌在全 国风行开来,奶奶x很快就把麻将牌彻底玩透,日臻娴熟,几乎达到炉火纯青的 程度。他能默记住所有码完的麻将牌,然后打出自己希望的骰子数,时常抓完牌 便可将其推倒搞出天和的大番。

“哥们,打牌的说道那可多了去啦,如果你想赢钱就得找个合作的人,对方 想要什么牌,从眼神里,举止间便能猜测出来,有时还可摆弄手指来传递信息, 我按住这个指头,做成这种样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摇头。

“这是暗示合作者我想要六筒!懂吗?”

“不懂,我不想懂!”……

经过一番费尽心机的努力,在将钞票骗到手之后,奶奶x便开始肆意挥霍起 来: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直到将所有的钞票消化得分文不剩,然后,再次 煞费苦心寻觅新的能够来钱的途径。

奶奶x骗人钱财不择手段,捉弄起人来心黑手辣,令人侧目。但是他却能烧 制出一手绝好的美味佳肴,这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的。

有时,我被他灌得酩大醉,搞得满地板都是呕吐物,一片狼籍,奶奶x二话 不说,非常真诚地将我搀扶到土炕上,安顿好后,小心奕奕地脱掉我的衣服,将 一杯热水放置在我的身边等到我清醒之际饮用。接着,奶奶x又拾起我那件溅满 呕吐物的脏衣服,毫不嫌弃地清洗起来,奶奶x自己一贯不修边幅,而给我洗涤 过的衣服却异常整洁、干净。第二天,我偷偷地摸摸口袋里的钞票,分文不差。

“你挺够朋友啊!”我对奶奶x的行为表示出由衷的赞赏。

“哥们,什么叫哥们啊,什么叫朋友?这就是哥们,这就是朋友!”

我头,表示赞同。

“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奶奶x继续说道。

“那么我算是你的哪一种朋友呢?厚有多厚,薄有多薄啊!”我问他。

“哥们,你是我新结交的朋友,照比肖振清、邹海波、主要黏他们这些人, 你永远都差一层!”

“这是为什么?我赶不上他们,我不够意思吗?”

“不,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人相当大方,但是,我想说的是,肖振清、邹 海波、主要黏都是我的光腚娃娃。如果到了关键时刻,比如你们为什么事情打 起来,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们的一边!这是我处朋友的原则!”奶奶x是这么 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我永远都是他第二等级的朋友。

奶奶x以及他的那些光腚娃娃们,因受不良的家庭环境的薰陶,生性放荡不 羁,法律、道德在他们的头脑里、心目中永远都是苍白的,不具备任何约束力。

有一次,马路上有一位老人正埋头推动着一台载满面包、香肠、饮料的手推 车,此路段乃是一处漫长的陡坡,老人累得满头大汗、非常艰难地往陡坡上推着 不堪重负的手推车。奶奶x一伙见状,立即围拢过去,纷纷伸出手去协助老人将 车子推上陡坡:“学习雷锋,老大爷,来,我们帮你推!”

“一、二、三,使劲啊,快使劲啊!”

“啊,好孩子,好孩子,谢谢你们!”老人无比感激地千恩万谢着。

“不用谢,不用谢,学雷锋做好事嘛!”

说话间,几个人早已迅速地将车子推上陡坡,老人深深地喘着粗气,掏出手 巾擦试着额头上的汗水,等他转过身来再看他的手推车时,登时把老人气得脑门 直冒青烟,这些小雷锋们正在陡坡上疯狂的搬弄手推车里的面包、食品、饮料。

“干什么,”老人惊呼起来:“干什么啊,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小偷, 小偷,快抓小偷啊!”

“快跑!”奶奶x怀里抱着成捆的面包,冲着伙伴们大喊一声,几个小雷锋 立即作猴狲之散状,四处奔逃。

“哥们,走,今天我请客!”一个休息日,奶奶x邀请我去火车站。

“到那里干什么啊!”

“去了你就知道啦!”

我们一伙人吵吵闹闹地挤上一辆公交汽车,奶奶x的左臂上挂着他那件脏乎 乎的蓝上衣,扶着拦杆向车厢深处走去,一对老鼠眼yīn险狡诈地窥视着车厢里的 乘客,最后,停在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白衬衣的中年男人身旁。

“哎啊,你们看,外面这是怎么啦!”奶奶x一声怪叫,立刻将车厢里那些 好看热闹的乘客们的目光全部引向车外,奶奶x的右手在左臂上衣的掩护下,悄 悄地伸进正扭转着脑袋向车外四下张望的中年男人的口袋里,继而,十分麻利地 将到手的钱包转移给身后的主要黏,主要黏接过钱包,迅速离开奶奶x,依到车 门口。

奶奶x的几个哥哥正聚拢在火车站宽阔的街心广场上,用三张扑克牌玩弄戏 法骗人钱财,奶奶x邀来几个伙伴为其助阵。他佯装不认识自己的哥哥,挤进人 群掏出方才偷来的钞票:“来,我押中间那张!”奶奶x的哥哥则煞有介事地掀 起中间的扑克牌,是个红心老K。

“啊,我赢啦,我赢啦!”奶奶x雀跃起来:“给钱,快给钱!一赔三。”

奶奶x的哥哥非常顺从地掏出赔款。

众人见状,跃跃欲试。一个身着灰色大衣、戴着近视眼镜的年青人亦产生了 参赌发财的欲望,从他那过于笔挺而又极其粗俗、浅薄的装扮上,奶奶x以及他 的哥哥们非常准确地猜测出,此人一定来自于附近的小县城,并在当地多多少少 是个有头有脸、志得意满的小人物。

年青人从灰大衣的里怀掏出一张钞票准备下注,奶奶x凑过脸去,冲着那个 年青人说道:“哥们,押这张,押这张,听我的,就押这张,保证没错!”年青 人正在迟疑之际,奶奶x一把夺过年青人的钞票,丢在一张扑克牌上。

奶奶x的哥哥再次掀起扑克牌,黑心小7,很不幸,年青人赌输了。

“都怪你,我还没看准你就让我押,……”年青人埋怨着奶奶x,心有不甘 地又掏出一张钞票来。

“押这张,你押这张,绝对没错!”奶奶x又将年青人的钞票夺过去抛在扑 克牌上,不用说,钞票当然又溜进奶奶x哥哥的腰包。

终于有一次,年青人真真切切地看准了红心老K 的位置,啊,机会来了。

“别动,别动,谁也不准动牌,我就押那张,我这回要多押,多押!”说 着,年青人继续从怀里往外掏钱。

“快啊,你到是快啊,来,我看看,你还有多少钱,全***押上,保 管他都赔不起!”奶奶x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凑近年青人的口袋,同时,遮住年青 人的视线。

“你过去,别挡着我啊!”年青人没好气地推搡着奶奶x,此间,奶奶x的 哥哥早以乘机作完手脚,迅速将扑克牌的位置进行重新调整,结果,孤注一掷的 年青人输得身无分文。

“都怨你,都怨你,我自己的钱你凭什么给我乱押。”输红眼睛的年青人死 死地抓住奶奶x的衣领:“你赔我,你赔我,今天你不赔我,我跟你没完。”

“干什么啊,啊……”年青人正与奶奶x纠缠得难解难分,突然,从小胡同 里闪出一人,他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我循声望去,原来是奶奶x的大 哥,就是那天喝完酒准备收拾我一番的那个人。他挤进人群:“啊,好哇,你们 聚众赌博,都别走!跟我上派出所!”

年青人以为他果真是位主持公道的警察,终于找到了救星:“同志,他们合 伙骗我的钱!”

“你是干什么的?”奶奶x的大哥狠吸一口香烟,冷冷地问道。

“我是××县的,来这里出差,正赶上他们摆扑克,就看看热闹,可是,这 个人非得让我押钱,结果把我的钱都输光啦。”

“啊,××县的,××县的就牛x呗!就可以参与赌搏呗。”

奶奶x的大哥扔掉烟蒂,挥起一拳重重地击打在毫无防备的年青人的脸上, 年青打了一个趔趄,眼镜滑落到马路上。没容他缓过神来,奶奶x的大哥一步冲 上去,按住他的脖子:“走,到派出所去!”说完,他恶狠狠地将年青人拖出人 群,冲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而奶奶x的另一个哥哥以及奶奶x,还有他的伙伴 们早就溜到路边的饭店里美滋滋地数起钞票来。

“哥们,来吧,喝酒吧!”奶奶x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道。

“你们可真够厉害的,”我对这伙人的精彩演技叹为观止:“你们可真会表 演啊,简直可以拍成电影啦!你们都是出色的一级演员!”

“嗨,你啊,太嫩,什么也不懂!”奶奶x不无得意地微笑着。

“什么也不懂!”这句话总是挂在奶奶x的嘴上,确实,他们的所作所为, 我永远也弄不懂!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漫无目地、东倒西晃地徘徊在熙熙嚷嚷的大街上,奶奶 x却独自一人转进一条狭窄的胡同里。

“你干什么去啊!”

“找个马子给我的新哥们玩玩啊,我早就答应请他的客啦!”

我一听,顿时不知所措:“奶奶x,我X你妈!”

“哎啊,哥们,我花钱给你找马子,到头来你却骂我!”奶奶x一脸不悦地 说道。

“他又喝多了吧!”肖小力说道。

“你不想弄个马子玩玩嘛,以前都是你请我吃饭,今天哥们有钱啦,我请你 玩马子,说,干脆,玩是不玩!”

我摇摇头。

邹海波凑到奶奶x耳边悄声嘀咕一番,奶奶x会心地头,然后,再次对 我说道:“哥们,我知道,头一次玩马子,你一定不好意思,这我明白,这样吧, 咱们回家去玩,马子哪没有哇,找个认识的多好哇,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懂 吗?你啊,什么也不懂!”

主要黏、邹海波、肖小力以及奶奶x的哥哥很快消失在潮水般的人流里,我 与奶奶x借着酒兴,竟连公交车都忘记乘坐,一路步行到奶奶x的家。这是一栋 低矮潮湿的,深深陷入泥土里的破房子,一步迈屋门仿佛置身于yīn冷的地窖里。 屋子里灯光昏暗,陈设简陋,发散着浓烈的异味。黑乎乎的土炕上蜷缩着一个呆 头呆脑的白痴,身上裹着一件油黑锃亮的破棉衣,我分辩不出这个人是男的还是 女的。

(二十五)

“这是谁?”我呆呆地瞅着土炕上的怪物,问奶奶x道。

“我姐,傻子,咱们别理她!”

奶奶x的傻姐姐笑嘻嘻地望着我,见我坐在炕边,立刻向我身旁蹭过来,随 着距离的接近,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味阵阵袭来。我急忙站起身来远远地躲开她。

奶奶x很不耐烦地往炕里推着他的傻姐姐:“别乱动,往里边去,快,往 里边去,你什么也不能碰,听到没有?”说完,奶奶x用手指指电灯的开关: “特别是这个东西,你更不能乱动!”

奶奶x的父亲正在阅读一卷过期的报刊,见我们进来,非常和善地向我 头:“你们可别再打架喽,要好好玩!啊!”

奶奶x的白痴姐姐一年之后,死于一场自己酿成的火灾之中。

土炕的尽头,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在往嘴里扒拉着米饭,看到我,疑惑 地问道:“他是谁家的孩子?”

“他家不住在附近,人家是知识分子的孩子,他的爸爸是工程师,妈妈是我 们学校的老师!人家住楼房!”

老太太闻言,疯狂的嚼咽突然嘎然而止,慌慌张张地向我这里爬过来。一双 昏花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好似在欣赏着一只稀有动物。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啊!”奶奶x推搡着老太太,然后引领着我走 进他家的后院。

这是一处宽阔的院落,在繁华的大城市里能有如此之大的院落真是令人无比 羡慕,如果将地八子家破旧的房屋重新翻建在院落中央,我敢肯定,那绝对是无 与伦比的豪华别墅。

从破房子的后侧门走出去是一处繁茂的葡萄架,硕果累累的、青紫色的圆葡 萄十分调皮地向下低垂着,挑动着人们贪婪的口涎。走过葡萄架,放眼望去,院 落里栽植着品种繁多的蔬菜。在院子西侧紧靠着墙边的地方有一个大菜窑。

“来,哥们,下去,快下去啊!”奶奶x催促着我。

“豁,好大的地窑啊!”我望着防空洞般坚固异常的、配有电灯的地窑惊呼 起来。

“嗨,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这是日本鬼子挖的,不仅可以贮藏食品,打 仗时,还可以用来做防空洞。”

“哦,那你们家的房子也应该是日本鬼子建的啦!”

“当然,可是,年代太久啦,破得都要倒啦!”

我非常好奇地视察起偌大的地窑,奶奶x则一脸yín笑地冲着我说道:“哥 们,今天我发了一笔意外之财,我的哥哥更走运,狠狠地宰了一个外县来的山驴 x!我已经派主要黏去找小穆那臭骚x啦,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处个铁子吧!”

奶奶x谈起女人极其下流,坦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最为原始的yín欲。我们刚 刚和解时,他指着后排座位上的一个女同学冲我说道:“你看,你看没看到那个 小骚x,她已经跟李彬这个啦!”奶奶x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露骨的性交动 作。

他指给我的那个女同学叫穆亚玲。她的父亲是个残疾人,双腿已经痿缩到根 部,还严重地驼背,他的身下垫着一块厚木板,两只手掌上各撑着一块木板,一 一地向前挪动,我和奶奶x都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与媳妇性交,并且生下众多 子女的。

为了生存,重残的父亲用两只胳膊当腿,每天艰难地爬到马路边摆一个小小 的糖果摊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几十年前,政府绝对不允许百姓有任何的商业行 为,穆亚玲的父亲能够正常营业完全缘于政府的特殊照顾,而穆亚玲的爷爷,一 位留着古典式的花白胡须的老人,则带领着两个稍大一些的孙女终日沿街拾荒, 班级里同学们都瞧不起穆亚玲,骂她是“拣破烂的”!

“办一下给她三分钱!”奶奶x继续说道。

由于奶奶x添油加醋地不断张扬,整个班级的同学们都知道了此事,李彬并 因此而荣幸地得到一个绰号“三分钱一咕嘟!”,而实际上到底有没有此事,谁 也搞不清楚。

我正思忖着,穆亚玲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钻进地窑里来,奶奶x顿时喜形于 色,神秘地冲我说道:“哥们,她来啦!你们谈谈吧!”

“奶奶x,你让主要黏找我有啥事啊!”穆亚玲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幽暗的地 窑,异样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

穆亚玲是班级里有名的小辣椒,名副其实的穆桂英,敢与男同学单打独斗, 她非常凶狠地抓住男同学的衣领,然后麻利地褪下鞋来毫不留情地猛击对方的头 部。她身材丰硕,肤色暗黄,喜欢留着一头男孩子般的齐耳短发。她长着一双迷 人似的大眼睛,看你时,雪亮的目光咄咄逼人。

“明知故问,你说找你干啥,我的哥们想跟你处个铁子,办你一下!”奶奶 x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比划着性交的动作。

穆亚玲脸色顿时绯红起来:“去,去,去,下流的家伙,就知道办,办,办 的!”她再次注视着我,冲着奶奶x说道:“他怎么跟你到这来啦!”

“他为什么不能来呢?他也是我们的哥们啊!”

“他是新来的插班生吧,他妈妈是老师,哼哼,老师的孩子也不学好哇!”

穆亚玲的一番话把我搞得无地自容,我的头脑旋晕起来,不断地膨胀着,因 自己的无耻而倍感羞愧,汹涌的血脉冲向面颊,我的手轻轻地按摸着热浪翻滚的 脸,突然,我回转过身,向地窑外面爬去。

“哥们,干啥去,干啥去!”奶奶x喊叫起来。

“咯咯咯!”穆亚玲爽朗地大笑道:“咯咯咯,他不好意思啦!”

“你啊,你啊!”奶奶x气急败坏地埋怨着穆亚玲。

我与奶奶x一伙打成一片,越混越熟,愈陷愈深,已经蜕变为一个十足的小 流氓、小无赖,从前,文质彬彬的我再也寻觅不到踪影。

最为下流、粗俗的脏话非常自然地从我的嘴里冒出去;尚属少年的我一次能 痛饮差不多一市斤老白干;我可以一鼓作气吸掉一整盒奇辣无比的雪茄烟,牙 齿、手指早已被劣质的烟丝薰成黄黑色;在最为陌生的女人面前,我最后的一丝 腼腆早已荡然无存,我可以非常自然地对其作出最为下流的动作;……奶奶x对 我刮目相看,而同学们对我却是侧目而视。

同学们对我的疏远与鄙视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更未装在心上,我渐渐地感觉 到都木老师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异,这使我内心极其不安,我有一种不祥 之兆——都木老师已经不再喜爱我。或许都木老师根本就不喜欢我。

“小家伙,你过来!”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正坐在床上哺乳孩子的都木老师话音极其冷淡地向我呼 唤道。我循声转过身去,眼睛刚好与都木老师那严厉的、可怕的脸色对视到一 处,我胆怯地低下头去,缓步走到床前。

“你出息啦,快成小流氓啦,谁也惹不起你啦!”老师讥讽道。

“老师,我,……”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嗯?不要与那些野孩子混在一起,没有好处,早晚得 学坏。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都木老师把长长的、色素沉着的大rǔ头从孩子 的小嘴里抽出来,厉声吼道。

“老师,老师,我,我虽然与他们在一起,可是什么坏事也没有参加啊!” 我绝望地狡辩着。

“什么也没做?你撒谎,你认为老师不知道吗,是不是?”都木老师圆瞪着 寒光四射的眼睛:“早就有人向我反映,你们越闹越凶,事情越做越花花,你等 着,等你妈妈下基层回来的时候,我一定把你这些好事告诉你妈妈,让你妈妈好 好地收拾收拾你。”

都木老师的一番话顿时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啊,难道那些事情都木老师全都 知道啦,看来,我的死期快到了!

“你想怎么办吧,想不想好啦!”都木老师皱着眉头,不停地揉搓着大乳 房。

我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老师,他们干的坏事,我可从来没有参与过!我 是这么想的,要想当个作家,就得深入生活,体验生活,这是许多大作家说过的 话,高尔基也是这么说的啊。”

“啊!”都木老师冷笑道:“哎呀,你可挺会解释的啊,体验生活,偷东 西、骗人、挂马子,这也叫体验生活?想不想体验体验怎样杀人放火啊?”

“老师,我,我,……”我无言以对,一脸惭愧地呆立着。

“唉!”都木老师痛苦叹息着,语气突然和缓起来:“你过来,帮老师把奶 水吸出来!这个败家孩子最近总是不好好吃奶,涨得我好难受哇!”

我抬起头,惊恐地望着都木老师,脚上好似粘上胶水,一动也挪不动。

“想什么呢?快过来啊”看到我迟迟不肯过去,都木老师发起脾气来: “怕什么啊,嗯,你没吃过你妈的咂吗?”

我努力平静一下自己慌乱、烦燥的思绪,尽量使之回归到对都木老师的爱恋 之情的正常轨道上来。

啊,多么难得的机遇啊,这岂不就是我对都木老师表达爱慕之情的天赐良机 吗?我还犹豫个什么呢?哥们,上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想到此,我异常 镇定地走向都木老师,仿佛走向一头涎垂许久的猎物,如今,这头曾经令我可望 而不及的猎物向我发出投降的信息,准备服服帖帖地心甘情愿地做我的俘获物。 我敢肯定,只要稍加努力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擒获。

我低俯到都木老师热血沸腾、春情荡漾的胸部,无比自信地叼起都木老师坚 挺的rǔ头,含情脉脉地吸吮起来。很快,一股股浓烈、热气灼人的奶液流淌到我 干涸的口腔里,我贪婪地扭转着强劲的舌根,将都木老师粗壮的rǔ头死死地缠绕 住,你跑不了啦,我属于我啦。

“啊,啊,……快啊,快,再快,老师的nǎi子涨得受不了啦!”

都木老师的手轻柔地按压着我的头颅,忘情地呻吟起来,这是幸福的呻吟、 满足的哼唱。

“这个,再吸吸这个。”

我的一双手紧紧地按住都木老师的乳房,手指不停地抚弄着都木老师雪白、 细腻的皮肤,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甘甜的乳汁,都木老师那独特的混合着乳液的体 香流进我的鼻息,传遍我的周身,产生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感。

“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这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话再次从都木老师 的嘴里自言自语地流淌出来。

都木老师抱着我的头,温情地望着我,我抹抹满是奶液的嘴唇,呆呆地望着 老师。

老师放下内衣,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抓起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拿着,这 是进口的,朋友送给我的。”

我接过糖果。

都木老师俯下身来,抱住我深深地亲吻着我:“好孩子,听话,啊,好好学 习文化知识,长大了一定会有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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