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对面打坐,忽心中似有警兆,想起景横波在屋内似乎太安静,这不符合她的习惯——她在睡觉前总是各种折腾,永远不会安静超过一刻钟。
门缓缓开启,宫胤的眼光正要向屋中各处藏人的死角扫去,忽然一怔。
床上……
床上有景横波。
只是她那姿势……
双臂分开撑着床边,背部弯折,双腿倒翻越过头和下巴平齐,整个人拗折成一团,只一张艳丽微汗的脸,正对着他。
见多识广的宫胤也不禁因这诡异的姿势给震住——这似乎是一种奇异的体术?只是这姿势也太奇特,脑袋居然从裆里冒出来了,还有,人的身体真的可以这么柔软,折叠成这般模样?
最后一个念头让他震了震,再一看景横波身体,倒翻的双腿突出流畅紧绷的曲线,似要逼到眼前……他微微退后一步,忘记了刚才想查看屋子的初衷。
一退之后,他皱眉,道:“你在做什么?成何体统?快放下来……”说到一半忽然神色一动,便要抬头。
景横波一瞧不好——这么高难度姿势也没能震呆这货?赶紧换个!
“放下就放下呗……”她身子向前灵活地一翻,已经把自己像口袋一样翻了过来,趁势舒展,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忽然高了几公分,看得宫胤目光又是一凝。
景横波就势俯身,展臂,以右腿叠上左腿,昂头,身子微微前倾,一个标准的瑜伽“鹰”势。
这个姿势很有气派,更为舒展,也因为身子的前倾和腿的交叠,上身挤压得更加厉害,且俯下的身子,正将某些事业线送到对面的人眼底。
宫胤再一抬眼,就看见一抹深深雪白,在一半yīn影一半烛光中颤颤,一呼一吸间,漾人间万象……
而她一张脸雪玉娇艳,红唇若火,似要送至他眼前……
他霍然后退一步,衣袖一拂,便要关门离开。
景横波大喜——成了!
下一瞬她忽觉从腿到股猛然收缩般一痛,不禁“哎哟”一声尖叫,麻花状直挺挺向前倒下。
做瑜伽姿势太急切,抽筋了!
正要退开的宫胤下意识向前一迎,双手向前迎接,景横波砰一声倒入他手中,宫胤只觉柔软撞入掌心……
他一怔,随即如雪如玉的颊上似也泛出微红,便要将她推开。
景横波却赖着不肯动了。
因为这一刻她听见耳中细细一声:帮我拦住他!
头上似有风声微微,宫胤似乎已经发觉,再次要抬头。
景横波忽然向前一扑,将身子后仰半倾在门槛上的宫胤扑倒,顺势双手蒙住宫胤的双眼,娇笑道:“不许乱看!”
……
宫胤白若冷玉的脸,似乎有发青。
谁看你了!
景横波却不心虚,格格笑着双手捂紧。
你是没乱看,可你乱摸啊,姐还在你手中哪!也不算冤枉你。
头上风声一卷,应该是刚才藏在梁上的耶律祁,趁此机会出门,景横波正想着他胆子不小居然从门口走,蓦然背心一痛,身子一沉。一股巨力从她背上踏下。
景横波险些破口大骂——尼玛姐帮你拖住宫大神你丫的居然踩着姐的背逃跑!
慌不择路了还是怎的?
这一踩险些将她踩闭气,也骂不出声,双手却不由自主松开了,耳听得身下宫胤似乎一声闷哼。
景横波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武林中传说有种功夫叫隔山打牛。
难道刚才耶律祁那一踩,真正要踩的是宫胤?
够狠。
头黑影卷过,耶律祁果然快要逃脱。
宫胤忽然冷哼一声,压在景横波身下的双手手指一弹。
两道红色流光尖啸而起,自两人靠得极近的胸膛前一擦而过,在景横波眼前如焰火一闪,便追到了黑影背后。
“砰”一声低响,隐约一声闷哼,半空中洒落几滴鲜血嫣红,落在深红漆栏杆上湮为一色。
景横波根本没看清那红光运动轨迹,只觉得眼前一闪胸前一凉,低头一看,骇然变色。
下一瞬她的愤怒尖叫,险些嚷破了宫胤耳膜。
“天杀的,你们打架就打架,做毛弄坏了老娘唯一一件b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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