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响,冰雕晃了晃。
正将脸贴在冰雕上的景横波愣了愣,忽觉有不对劲。
怎么这么轻?
怎么没有血腥气?
等等,这个破口……
她霍然抬头,看着面前那个冰雕的“颈腔”。
刚才不敢看,怕看见血肉模糊的断口,此刻头一抬,才发觉别说断口,那里似乎就是个洞,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景横波傻了一秒。
随即她一个箭步跳起,探手对着洞口就掏。
广场上军民发出抽气的声音。
景横波掏了两把掏在空处,眼睛有发直,抬起颤抖的手看了看,似乎极度惊喜,又似乎惊喜到不敢接受,想了想,干脆整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广场上千万军民,就看见了,他们的女王,忽然钻进了宫胤冰雕的那个断口,似乎在掏什么,头整个埋了进去,屁股撅在外面朝天……
“哦哦……”百姓们发出惊叹的声音。
“唉……”远远的耶律祁忽然一声失望的长叹。
“呀呀,”伊柒挠着脑袋,“我媳妇怎么了?疯了吗?”
“恭喜你。”六位逗比好兄弟沉痛地拍他的肩,“你的死情敌好事儿希望破灭了。”
景横波现在的造型已经两脚朝天了。
远处众人只能看见影影绰绰她埋在冰里的影子。
然后忽然景横波猛一下起身,“啊啊啊”大叫一声,抓起脚边一块碎石,砰砰砰地一阵乱砸。
冰块飞溅,碎屑满地,冰雕很快被砸碎,众人直着眼睛,目光如探照灯般扫了一遍又一遍。
冰块,冰块,满地冰块。
里面根本没有人。
众人表情也不比景横波好哪去——人呢?哪去了?明明亲眼看见国师覆雪凝冰,立即就有甲士下来斩头,几乎没有作假时间。也正是因为动作这么干脆利落,时间太短,才让桑侗相信的。可是现在,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偷梁换柱?障眼法?
“遁地了呗。”伊柒盯着地面撇嘴。
景横波目光落在冰下的地面上,明显一块石板翘起,她将石板掀开,底下一个很粗糙的,一看就是匆忙挖就的地道。
有些真相一旦揭示也就这么简单。唯一能让人惊叹的就是时间把握。桑侗说出要撞宫门,宫胤立即赶回,之后桑侗马车飞快赶到,其间的时间,原本绝对不够挖一个最简单的地道。
但有了景横波“录音遗言”“二桃杀三士”的计策拖延,马车速度放缓,宫胤终于有了准备时间。
景横波看见那地道便什么都明白了,青面獠牙地扑过去,对着底下大吼:“宫胤!你丫的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底下当然没动静,景横波也不跳下去,想了想,转身就直奔宫门,走两步,“咝”地一声抬起脚。看着脚底血迹斑斑,顿时脸成了苦瓜。
“咝哈咝哈,好痛好痛。”她跳脚,这时候终于知道痛了。
“穿我的穿我的!”伊柒立即殷勤地脱鞋。
“别穿他的他脚臭,你穿了之后明天准见不到第二天太阳。”逗比师兄弟们立即把他推到人群后,坚决用宽厚的身板密密地挡住他,纷纷开始脱自己的鞋子。
“穿我的!”
“别穿他的。”
“他有脚藓。”
“他烂脚丫。”
“他不穿袜子。”
“他这鞋三年没换了。”
……
无固定攻击对象,无差别地图炮。
逗比师兄弟的人生重要守则之一——兄弟看中的,一定要破坏;兄弟喜欢的,一定要抢来,兄弟要表现的,一定不给表现,兄弟不要的……我也不要。
至于喜欢不喜欢?no。没这回事,他们这辈子只喜欢一件事——唱反调。
景横波退开三步,扶额。
一个逗比已经天雷滚滚,一群逗比简直令人痛不欲生。
她宁可赤脚走大荒,也不要和这群英俊高大,燕瘦环肥,各有特色,偏偏逗比得也各有特色的七杀高手们打交道。
伊柒已经踹倒坑爹师兄弟们,踩着师兄弟们的尸首,将鞋子送了过来,一边亲切地蹲下身,要给景横波穿鞋。
“我来给你……”
忽然身后宫门开了一线,一条白色丝带霍霍飞出,缠住了景横波脚踝,一抖,一起。
呼地一声,伊柒眼睁睁看着到手的景横波飞起,消失在宫门之后,随即砰一声,宫门毫不客气地关起。
砰,身后宫门关闭的声音沉闷,景横波还没站稳,拳头就擂了出去,“快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她的拳头被人用力抓住,猛地一带,砰一声狠狠撞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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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s补上二更,嗯,说等我二更才那啥的,可以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