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下几条蛔虫就会被母亲告知病好了,可小姐姐打出了那么多蛔虫应该好得比我更好啊?!其结果似乎还出乎了母亲,甚至刘大夫的预料。更多小说 Ltxsfb.com要不然母亲就不会掺扶着如神仙般不吃不喝,只是没有神仙那般神威的小姐姐再去见刘先生了。
刘先生措手无策,虽然眉头紧锁,但还是没想出治病的良方来。那个时候乡村卫生所里碰巧有一两个全国,甚至世界都知名的医生并不是稀奇;不象现在,有名望的医生总在大城市、大医院里,这当然不是因为城市大,人生的病也会大的缘故。但刘大夫和所有的医生一样,都有着高尚的职业操守和严谨的科学态度:
“我没有办法治了,到渔薪医院去看看去。”他平静地说,一幅爱莫能助的表情。
事不宜迟,母亲又是个急性子,跟正在做小工,被面粉、米尘弄得象一个灰人的大姐杨佳说了一声,跟照顾我的候补小姨杨刻俭交待了一句,或许是几句——要她们对我齐抓共管,向单位领导请假后,就自己步行,让弟弟和小姐姐搭乘上了运米赶渔薪的顺风板车。
我们那个地方当时没有客运只有货运,而被粮店和供销社占去了耕地的蒋二大队成立了运输大队,承揽了两单位往返于蒋场公社和渔薪区的货物运输。
几乎天天都有板车列队赶渔薪,少则5、6辆,一到丰收的季节,青一色的一二十辆黄牛动力板车满载货物,特别是秋高气爽的秋季,运载如牛身大小白布棉花包,堆集得象小山包高的车队,似一条巨龙摆开,鞭响、牛鸣、人声鼎沸,浩浩荡荡,好一派热火朝天、威风凛凛,激动人心的场面!
那时也并不是没有机动车,据我所知蒋场农机站就有好几辆“轰隆轰隆”的拖拉机,有草鞋板,就是如坦克履带的“东方红”,有车头后轮比我高两个还不止的“神州”,但它们不跑运输,专事农田的活儿。
每次看到拖拉机从我们住房后面的蒋渔公路走过,我和弟弟都要追赶好长一段路,置身于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嗅着芬芳提神的机、柴油气味,即使双腿跑得发软了,也还直觉得浑身是劲,直到望尘莫及,只能喘着粗气踮脚眺望它们慢慢消失在视野时,总是希望满怀、憧憬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