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见了。”孙天昊指着许朗,“你说你们家这房子,这还有法住人吗?”
“彼此彼此。”许朗笑道,“谁也别说谁。”
夏天阳和柳冠南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什么彼此彼此,你们俩一大早的又在说什么?”
“没什么。”许朗问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晚通宵吗?”
“又抓了两个匪徒。”柳冠南回答道,“连夜突审,搞了一晚上,天阳也在我那里。”
“审出什么来了吗?”孙天昊问道。
“没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太多的信息。”夏天阳说道,“不过榆林湾内肯定还有没被抓的,韩万涛那边也在抓紧搜查。”
“都洗洗脸,先吃饭吧。”许朗把毛巾递过去,“吃了饭抓紧时间休息一下,都别太累了。”
饭桌上,柳冠南问道:“许朗,你什么时候出发?”
“赶早不赶晚,最晚也就三五天吧。”
“这么快?”孙天昊问道,“徐田彬的步兵团满员了吗?”
“已经满员了,从别的部队抽调了一批。已经给叶战送信了,何超勇正在编练第四团,等叶战回来直接带着第四团和炮营开拔。”
“你们这次准备怎么去?”陆天翔问道。
“陆老。”许朗回答道,“家里没有船了,两艘新战舰还得一个月才能下水,第一舰队现在在新加坡,我们只能徒步。我大概算了一下,一天最多走120里,这是极限了。如果路上没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要用50天的时间,也就是说能在二月底赶到大同就不错了。叶战他们可以等第一舰队和珍珠号回来坐船到山东,从山东过去,时间应该在三月初,这是最快的了。”
陆天翔放下筷子,仔细的想了一会:“三月初才能集结起独立师,最快也要四月开始收复延长县。”
孙天昊愣愣的问道:“陆老,有什么问题吗?”
“别的倒没什么。”陆天翔说道,“就怕皇太极那边会有什么动静。”
季通海站在南浦的军营前面有些发呆的望着大海,他的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前些日子,自己把涛功要进攻皮岛的事情让人送到了北京蒋长官的手里,可是这些时日涛敏不见了踪影,南浦的朝鲜新军并没有要去共打皮岛的意思。
季通海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是盛京出了什么变化还是哪个地方出了什么问题了,又或者是自己当初向豪格表过忠心的事情让涛敏兄弟知道了?自己潜伏在鞑子这的这几年,为了安全,自己只发展了两个成员,还都是汉人,这造成了同榆林湾的情报传输极其的困难。
如果仅仅是涛敏知道了自己同豪格接触过这倒是没什么,但是季通海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难道是自己暴露了?季通海又仔细的回忆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想到自己有哪个地方做的不妥,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难道?季通海的心里突然一惊,难道涛敏兄弟根本就没打算去进攻皮岛,放出这个消息只是为了在试探自己吗?
季通海的心里心乱如麻,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何先生,我家王爷请先生去一趟。”
季通海一回头,一个包衣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身后。这个包衣同别的包衣有一个最大不同,他是满人,属于叶赫那拉氏,名叫阿尔达汉。当年叶赫族败于努尔哈赤之后,整个叶赫族就归顺了建州女真。但阿尔达汉的爷爷却死不投降,全家被贬为奴,那个时候阿尔达汉还没有出生。后来阿尔达汉的父亲曾经策划过一次反努尔哈赤的暴乱,被努尔哈赤斩首示众,并规定阿尔达汉一家永世为奴。所以阿尔达汉自从一出生就没有见到父亲,身负两代人的深仇大恨做了一个不多见的满人包衣。阿尔达汉是济尔哈朗家的家生子,济尔哈朗自从换回了豪格便一直留在朝鲜没有回去。
季通海注意这个阿尔达汉已经很久了,自己的联网络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满洲成员,很多事都不方便。季通海想了很多次想要发展这个阿尔达汉,却始终没有采取行动。
季通海冲着阿尔达汉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阿尔达汉打了个千,站起身要走,季通海又喊住了他:“你的脸怎么回事。”
阿尔达汉摸了摸被打伤的脸,望着季通海没有说话。
季通海明白,这是不知道又因为什么事惹怒了哪个八旗挨揍了。季通海叹了口气:“我那里有点药,你抽空拿回去抹一抹。尽量别惹他们,那些人不讲理的。”
“谢谢何先生。”阿尔达汉露出了不常见的笑容,在季通海这里,他感受到了在别处感受不到的温暖。
“你个狗奴才,又跑到这里来偷奸耍滑。”一个八旗额真拿着皮鞭走了过来。季通海知道这个额真并不属于快抢队,是济尔哈朗的手下。
“奴才没有偷懒,奴才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来请何先生的。”阿尔达汉辩解道。
“你还敢犟嘴。”额真呼的一鞭子抽在了阿尔达汉的头上。
“住手。”季通海拦住了这个额真,“他的确是来找我的,是你们王爷请我去的。”季通海把请字说的很重。
那个额真看了看季通海,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谢谢何先生。”
季通海拍了怕阿尔达汉的肩膀:“走吧,去见你们王爷。”
济尔哈朗找季通海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豪格在回盛京之前和他说起过季通海投靠的事情,所以济尔哈朗时不时的找季通海来聊聊,想通过季通海了解一下涛敏兄弟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