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涛在心里暗暗地将眼前之人同怀中的画像做了一个对比,似乎眉宇之间是有几分相像。
葛涛没再多想,对着宋应星一躬到地:“在下是GD崖州捕头葛海,奉我家王大人之命,来请长庚先生前往崖州。”
宋应星不觉皱了皱眉:“我与你家大人素未谋面,不知他唤我前去崖州作何?”
葛涛突然觉得和宋应星这么文绉绉的说话很是心累,但还是努力说道:“我家大人久闻长庚先生大名,希望能与先生一见。而且我家大人近日从海外得了几样东西,想请先生过目。”
宋应星轻轻一笑:“你家大人得了宝贝又与我何干?为何非要我过目不成?”
“你怎么这么啰嗦。”葛涛在心里暗暗埋怨道,可脸上依旧堆着笑容,“这几件东西在下带在身上,只是在这多有不便,不知长庚先生可否容在下进贵府一叙?”
宋应星想了想:“你们随我来吧。”
葛涛转身对梁二等人说道:“你们在此等候,不可打扰乡邻,我随先生进去。”
两个人在宋应星的堂屋坐下,宋应星问道:“葛捕头,现在可以将你的宝贝拿出来了吧。”
葛涛从腰间的包裹里拿出了几样东西放在了宋应星面前:“请先生过目。”
葛涛拿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充电手电筒,一个剃须刀,一支签字笔,一个充电的小风扇和一个MP3。王华在葛涛出来之前单独教会了他这些东西的用法,并一再告诫他,这些东西除了宋应星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更不能随便的使用。为了给这些东西充电,777号快艇利用仅剩下的一丁点燃油又启动了一次发电机。
宋应星一一拿起面前的东西细看,看了一会,宋应星问道:“这几样物件的确做工甚是巧妙,在下从没见过,不知有何用处?”
“在下演示给先生看。”葛涛伸手拿过那个手电筒,按下开关,一道强光打在了墙上。
宋应星吓得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此是何物,为何会有如此亮光?”
“先生莫急。”葛涛又拿起了MP3,里面传出来了王华的声音,“在下崖州榆林湾王华,向长庚先生问好。”
宋应星吓得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这,这,这是何妖物,如何里面会有人声。”
“先生莫怕,其中原委在下说与先生听。”葛涛上前扶住了宋应星,“三年前,有一批海外客商流落到我崖州,其自称为崖山之后海外大宋遗民。这些东西便是这些人所带之物,奉送给了我家大人。他们那里还有很多稀奇古怪之物,如不用点火,灯头冲下,却亮如白昼的油灯;不用帆桨,却疾驰如风的铁船;还有能打数十里的火炮和连发火铳。我家大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故此差我等前来请教先生。”
宋应星已经听傻了,他是不信鬼神之说的,此时厉声说道:“一派胡言。灯头如何冲下;没有帆桨,如何疾驰如风;铁船又如何浮于水上,你又何时见过连发火铳。你不要在我这里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来我家里究竟是为何?”
葛涛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先生如不信在下的话,这里有一封书信,是那些海外客商写给先生的,先生一看便知在下并没有欺骗先生。”
宋应星半信半疑的接过了这封由许朗起草,陆天翔润色执笔的书信,打开观看。
“长庚先生尊鉴,谨启者:
徒仰英名,莫慰渴望。
吾等乃崖山之后,先宋遗民,久居海外。今得以天佑,重返故国,实乃三生有幸。
吾等于海外数百年之久,方知天下之大,奇思妙闻之事,非吾等所能料想。吾之先人于海外,每每回首当年之景象,不胜感慨。唯兢兢业业,不敢丝毫懈怠。数百年以来,积跬步、聚小流,始有今日之些微成就。
想先生如见葛捕头所带之物,闻葛捕头所言之事,必不信矣。然葛捕头并无任何诓骗先生之言,其所诉说,句句属实,先生如能来我崖州一观,自是明了。
吾等不才,自重返大明迄今已有三年。忆我先宋,观我大明,已如累卵,外有鞑子之侵袭,内有流寇之骚扰,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想先生悲天悯人,才为世出,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
先生高洁,纵不求闻达于诸侯,又岂可苟全于乱世,而致我大明百姓于水火。
吾等再拜叩首,恳请先生来我崖州一叙。
特此致候,不胜依依,敬候回谕。
崖州榆林湾敬请福安。”
宋应星看完了书信,久久不语。葛涛在一边等着这叫一个心急:“行不行的,你倒是给个话啊,难不成这些读书人都这么磨磨唧唧。”
半晌,宋应星终于开口了:“葛捕头,书信我已看过。非是在下不信捕头之言,今日葛捕头所带之物也令在下大开眼见。然在下如今在家侍奉老母,高堂在上,恕在下不能前往崖州。”
葛涛还想再说点什么,宋应星却站起身来:“葛捕头见谅,在下家中也甚是贫寒,无法款待诸位。”
“这个宋应星,连口水也没让喝。”葛涛在心里埋怨道。
见宋应星如此说,葛涛只好又施一礼:“在下先行告退,还望先生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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