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挺好的。儇儿近来停了通房的避子汤,靖安侯府很快能有世孙了。”谢秉文提起亲家,神色不但没有舒缓,反而愈冷峻起来。
林七许啧啧道:“王妃和夫人都拼命鼓动着郡主怀个孩子,落在国公爷这儿倒是挺支持郡主的。莫不是。靖安侯府本就不可能是郡主的终生归宿呢?”
靖安侯府亲近太后,又手掌兵权,族中子弟军功累累。
太后若要以武力造反,靖安侯府绝对是最大的支柱。
“是不是都不要紧。”辅国公瞥了眼聪慧的林七许,面无表情道。
“怎么不要紧?”这可关乎我那傻弟弟的幸福呢。
谢秉文意味深长地笑了,年过四十的男人虽保养得宜,奈何朝堂近年来风云涌动,一刻不得太平,谢秉文的眉眼间有明显的细纹,昭显出历经世事的沧桑与疲惫。
“侵地案会牵扯到谢家,与李家,恐怕是侧妃的杰作吧。”林其琛既爱慕谢儇,又与信之关系亲厚,想来是不愿得罪谢家的。
棋行险招的,必然是林七许不假。
“嗯。”
林七许承认地痛快。
“左右是动摇不到国公爷与谢家的,这点我自有分寸。”
谢秉文突然问:“武乡侯不会是你挑的吧?”
因着与武乡侯年少时的情谊,纵然日后翻脸,可谢秉文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不是个好动的主。且武乡侯府与京中多少人家结着亲,连和敬大长公主都是武乡侯的亲弟媳,更不论兵部尚书与武乡侯同父异母,还有嫁入高将军府的亲妹子。
林七许的默然只有一瞬。
她的微笑凉凉地,但让人看着很舒服。
“国公爷这是什么话?武乡侯是皇帝选的。”
“是陛下挑的不假。可陛下为什么会挑他呢?里头定然是有些曲折和缘由的。”谢秉文几乎要被这女人的心思惊吓,不,惊艳到了。
“换做是谁,国公爷都会这样质问我吗?”林七许不问反答。
谢秉文摇摇头:“不会。”
“那可见武乡侯的雀屏中选,是件意料之中的事了?”
连雀屏中选这个荒唐的词语都用了,谢秉文不得不深思武乡侯过往与林家有什么恩怨。可是,林七许与父亲感情决裂,又远在江南,武乡侯十年来可未出过京城呐。
林七许见谢秉文还在沉思中,不由得道:“武乡侯和国公爷关系很好吗?看着您的反应,似乎对他的生死很在乎。”
谢秉文不难听出林氏对武乡侯的冷淡。
冷淡,是缘何故呢?
“生死?”
谢秉文琢磨了会这两个字。
“侧妃,不管以什么身份都想提醒一句,这京都还不是你说了算的地方。”有些事情,林氏爱做不做,谢秉文是懒得管的。可若手伸得太长,总归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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