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月明胳膊的双手无力的松了去:怎么会是这样,瑶铃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怎么又会是这样,十二年前,十二年前。心如乱麻。
看着往日里快乐的瑶铃变成了这般忧郁的模样,月明心微微颤了一下,他静静的思索了片刻,他没有告诉瑶铃吴湘是江丽宫廷御用的玉雕师,能够持有这枚玉钗的人十有八九是江丽王室之人。他现在还不想告诉瑶铃这些。
沉默中他拿出了笛子轻轻的吹了起来,这是他新作的一柄玉笛,柔和的白玉制成。前面那一柄为了救瑶铃早已粉碎成齑了。一曲吹完却听到从瑶铃那飘过来一句话:“我还没感谢你上次救了我。要不是你的那柄玉笛,现在怕是没有我这个人了。”她是看见了月明的新笛子就想起了上次遇袭倒下时看到得碎裂的玉片。
月明的眼睛里有一抹光流过,却终是没有看瑶铃。
西吴离延龙也就是十五天的路程,这一日,坐在马车上,月明拿出了一包东西递与瑶铃轻言道:“换上"说罢他转身出了马车的门,站立车头观看四周的景色。车内瑶铃打开包袱却看到里面装有几身衣裙,全部都是侯门千金穿的那种锦衣长裙,都是上等的锦丝制成。她随手拿出一件,颜色淡雅清丽。她拿在身上比划了半天,她是喜欢这样的裙服,可是她却从来不爱穿这样的衣裙,总觉的太累赘,长袍短褂锦带飘飞的,看着都不利爽就更不用说穿着这样的衣服和人打架了。不明白月明为什么让她换衣服,起身出了车门看到站立车前的月明问道:“叫我换了这衣服做什么。”
月明侧目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怕西吴朝堂上的那些官儿,认不出我旁边站立的是打劫过他们的小魔女么?”
听到此话瑶铃的脸色变了变,她当然听得出月明这番话的含义,因为延龙是长家的天下所以她在延龙没有动作。可是在西吴和江丽她可是家喻户晓。月明怕她原有的装扮太招摇才让她换装的。
拿着那些个衣裙她转身又进了车内,许久后她又走了出来站在了月明的旁边。月明侧转了头去看,面容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即转了身进了车门。此时的瑶铃一身淡紫色的长裙,站立车头微风拂来裙裾飘飘,如烟似雾的裙纱缓缓抖动,瀑布般的黑发一半用玉簪挽了一个发髻一半披在肩上,明眸皓齿容颜清丽。就连两边的士兵都不由得看向了她。
看着没有表态的月明进了车内,她也跟了进去大声的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好看还是不好看?”月明的眸子看向车窗外淡然的说道:“把你腰上的七彩锦收了”一低头就看见腰上缠着的七彩锦,她支吾着:“收了放哪?要是和人打起架来再取多不方便。”月明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到她的跟前,伸出如玉的手,手指微一挑就解下了缠在她腰间的七彩锦,收在了自己的袖笼内。“有我在用不着你和别人打架。”不冷不热的撂下一句话。回转身又面无表情的坐了下去看他的书去了。
“死月亮,烂月亮,”她心里暗骂着,她一直称他为月亮太子。
两天后朝贺的队伍进入了西吴与延龙的交接城市——榕城。到达榕城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渐黑,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瑶铃不喜住在官方的驿馆里,嫌那里面都是无趣的人,于是月明吩咐队伍一律进入驿馆而他和瑶铃则来到了城内唯一的一个的客栈住了进去。
还未进客栈的门就听见一阵吵闹,只见店老板与两个小二撕扯着一个中年男人从客栈内走了出来,在他们的后面还跟有一个十三四岁的身着藕荷色布衫的女子手里提着包袱满眼的泪水嘴里支支吾吾的却是什么也说不出,那个中年男人双眼紧闭脸色潮红,像是没有了知觉。看着店老板和那两个小二将那个中年男人仍在了门外,那个女子急忙跑上前在雨中踉踉跄跄的扶起那个男人,嘴里吱吱呀呀的喊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清。
看着眼前的一幕瑶铃的脸微微泛红手不由得又朝腰间摸去,却发现腰间的锦包和七彩锦都被月明收了去。一双美丽生气的眸子看向了旁边面色淡然的月明。月明用眼睛示意她不要生气。
客店的老板看见一身锦衣的月明与瑶铃马上换了笑脸阿谀得问道:“两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月明头,老板忙伸出一只手作了个请的动作。月明却是未动。客店老板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二人。
此时月明走到那个女子面前,轻问道:“你可是没有钱住店了?”雨丝中那个女子吃力地扶着身边的中年男人抬起眼看着月明,努力地头,月明没有言语转过头看着客栈老板,眸子有着冰洋的冷气,客栈老板看到月明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害怕支支吾吾说道:“他父女两住了十天了,而且现在他哪个爹眼看就要死了,她又没有钱抓药”话还未说完,一只如玉的手伸在他的面前,手上有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元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些够还账了么?”客栈老板的眼睛立时放出贪婪的光芒,忙伸了手接下说道:“够了够了。够住一年的了。”
“那还不把人抬进去。”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客栈老板忙招呼旁边两个小二:“快抬进去,不长眼的东西。”那两个店小二忙来到那个哑女身边抬起了她扶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进了客栈。那个女子走到月明跟前想要跪下去时却被一只润白的玉笛拦住了,抬起眼看到一双明亮温和的眸子,那个女子嘴里支吾着说些什么转身快步跟进了客栈。